為了討胥羽麟歡心,景暖暖當時便決定,以后同他見面,并且只有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就會恢復成平時的模樣,保證絕對不惡心到他。
可是現(xiàn)在想起來,胥羽麟當時的反應,也不過是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
青木城胥家,好歹也是這一城的豪門望族,家里貴公子的女朋友如果是她這么一個行走的妖怪,傳出去恐怕要笑掉人們大牙。
這個男人,從來只在乎他們胥家的臉面,卻不曾關(guān)心過當時她究竟如何痛苦壓抑……
景暖暖櫻紅的唇瓣扯起冷笑般的弧度,盯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眸子里猛然泛起一抹刀光劍氣,她一只手背微微斜支著額頭,懶懶地放松下身子,悠閑地等了起來。
咖啡廳里響著優(yōu)雅動聽的鋼琴曲,很熟悉的曲子,景暖暖緩緩閉上眸子欣賞,漸漸地整個人都沉浸了進去。
……
一曲結(jié)束,景暖暖緩緩睜開眼睛,收斂唇角的笑意,起身離開了座椅。
酒店上面的慶祝應該已經(jīng)開始了,也該輪到她登場了,不過一會兒要采取哪種形式的表演,還需要在去的路上仔細想一想。
是歇斯底里大罵胥羽麟絕世渣男,然后滿地打滾兒細數(shù)這些年來這個男人由熱情到冷淡、由熱愛到背叛的潑婦罵街這種外露的方式呢?
還是凄凄慘慘戚戚抱著胥羽麟大腿哭泣不要拋棄她,然后保證絕對三從四德唯他是從地把自己尊嚴拿出來按到地上摩擦的悲情內(nèi)斂苦情戲風格呢?
一路之上,景暖暖顧自糾結(jié)琢磨該如何發(fā)揮,認真的思索之下,全程沒有注意到一道身影,一直從咖啡廳出來就開始跟上了她。
匿名的黑影神出鬼沒,腳步輕得猶如鬼魅一般,一點破綻都沒,就這樣悄無聲息地跟著前面的女孩兒,來到了女孩兒最終要來的目的地。
要說大方還是胥羽麟大方,在青木城,在泡妞這件事上愿意花重金,亂花錢討女孩兒歡心的,他敢稱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
當年為了討景暖暖的歡心,胥羽麟曾親自趕赴意大利米蘭,請最著名的服裝設(shè)計師手工縫制了一件天價禮服來,作為她考上青木城中最優(yōu)質(zhì)高中青木一中的慶賀禮。
景暖暖從未見過那么漂亮的禮服,穿上它之后,感覺仿佛全世界的光芒都凝聚到她身上一樣。
她在胥羽麟的陪同下,站到景家別墅二樓欄桿旁,接受了無數(shù)艷羨和驚嘆目光的洗禮。
在那場爺爺為她重金舉辦的慶賀會上,她笑得前所未有地開心……
可那時的笑靨,在幾年后,已經(jīng)很難從她臉上看到。
命運和她開了那么多玩笑,把她從人生的頂峰拉下來之后,她竟也漸漸熟悉了平凡和普通的生活。
享受過窮奢極欲萬千寵愛,經(jīng)歷過窘迫拮據(jù)勞累奔波,再加上一次難以置信的重生,景暖暖覺得如今的她頗有些成功參佛悟道之后的淡然。
然而,當她看到紀念會現(xiàn)場猶如秘林仙境的布置之后,她便以0.1微秒的速度從超脫成仙的狀態(tài)恢復成了一個普通人,并當即決定,之前的那些設(shè)想全部pass!
怎么能那樣胡作非為地作妖,把自己的臉丟盡呢?
拆穿渣男,當然是要抓著對方的臉面扔到地上摩擦最過癮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