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從人群熙攘的金色酒店大廳里溜出來,景暖暖屏緊的呼吸和已經(jīng)達到巔峰的警惕才稍稍地緩了下來。
身邊終于不再是那一陣陣相機的喀嚓聲,也不再是嘈嘈雜雜的人聲。
那些東西對于現(xiàn)在的景暖暖來說,都是那么的不真實。
她縮進了馬路對面的陰影之中,站在夜色里,緩緩望著那座輝煌優(yōu)雅的城堡式的酒店,以及,那扇已經(jīng)亮起微弱燈光的巨大窗欞。
墜入床榻上的她受了男人的蠱惑,在他異常的溫度熨燙之下思緒被消耗得只剩下些許殘存的理智,身上的每寸肌膚慢慢地隨之滾燙,布滿整個身體的溫熱,是最終讓她解除防線的理由。
前世遇見封司彧的時候,她也曾經(jīng)歷過這種事,當時他是霸道的,欺壓下來的時候更是肆狂而充滿征服欲的。
所以她只是……慌亂地順從。
而今世……
景暖暖抱起了胳膊,不知道是因為下過雨之后街道上的涼意,還是因為重生這件事給她帶來的沖擊。
想到“今世”,景暖暖還是如墮煙海的樣子,有些稀里糊涂的。
重生,這個大膽而又不真實的結(jié)論,她在那張大床上的時候就從腦袋里冒了出來,突然一下子的那種。
她甚至都沒有產(chǎn)生遲疑。
可是當她從那間套房里跑出來,在人群熙攘的地方有些狼狽地穿過的時候,才突然覺得迷茫。
那種不真實的恍然,剎那間,變成了巨大的慌張與虛脫感,像一張網(wǎng)一樣,包裹了她整個人。
身邊的音容笑貌那么鮮活……她是活著的,而且回到了前世……一個馬上要與封司彧相遇的時間點。
可是為什么是這個時間?為什么?
她清晰的記得前世的時候,今晚的他們沒有任何交集,而有交集的契機,卻是三天之后那場改變她命運的面試。
直到她通過面試,進入昱華集團之后,才在機緣巧合下和封司彧相遇。
可重生過來,卻是在這個莫名其妙的時間點……
景暖暖著實被搞蒙了,現(xiàn)在不止是相遇的時間提前了,就連相遇的情況也徹底發(fā)生了改變。
是上天想讓她重走一遍之前的路嗎?
可是,方式是不是來得太——直接了些?
而且,這條路又怎么走呢?
上一世景暖暖懵懵懂懂的,遇到封司彧后完全沒有招架之力,這個生性霸道張狂的男人把她控制在手掌心里,她沒有絲毫的能力掙脫。
離不開攝像頭的監(jiān)視,離不開護衛(wèi)的跟隨,甚至就連家里都回不去。
她就像一只金絲雀,被他養(yǎng)在了最華麗最昂貴的籠子里,一舉一動都要讓他過目。
她沒有自由,沒有自我,整個人生都仿佛都失去了色彩。
可她又總覺得封司彧對自己的感情是特殊的,是猜不透的。
封司彧對她會縱容,會寵溺,甚至可以隨她如何地無理取鬧,卻不肯她離開他的視線或者控制一秒鐘。
而他卻總會平白無故消失一段時間,每次回家卻一身的藥味,整個人也很疲憊,景暖暖一直懷疑他有重病,占有欲爆棚是缺乏安全感,不能失去一點點小小的依靠,可他卻又完全不曾顯露他的病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