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中年男子開著那輛秋名山神車——五菱宏光來到溪邊的時候,看到許行和邱仲關(guān)人手一根串了四五只魚的樹枝,愣了一下。
“你們抓得魚啊?!?p> “對啊,今天的魚特別的多,隨手叉一下就抓到了?!痹S行拉開車門,坐了進去說道。
“真的假的?”中年人顯然不信,自己下車到溪邊看了一下。
很快,中年男子就回來了,但是卻是一臉難以置信。
“這條小溪以前就沒有這么多的魚,有點奇怪啊。”
“以前沒有?”許行也感覺到奇怪,皺著眉頭問道。
“是沒有,我小時候也沒這么多的魚,現(xiàn)在就更沒有了,而且還是這么大的?!敝心耆丝戳丝磧扇耸稚系聂~串。
許行和邱仲關(guān)兩人對視了一下,都感覺有點不對,但是在中年人身邊都沒有發(fā)問。
“先走吧,我送你們下山。”中年人掃了一眼溪水,坐上了駕駛座。
“送我們會鄉(xiāng)里吧。”許行說道。
“那得加錢了,一百?!?p> “好。”邱仲關(guān)倒是應(yīng)下來了,這個擺明是被宰的,但是這個地點和時間,還是可以接受的。
車輛顛簸的開在山路上,許行和邱仲關(guān)互相發(fā)起了信息。
“不會是和我們拿走陣法核心有關(guān)吧?!痹S行問道。
“很有可能,畢竟之前這個陣法一直是和地勢結(jié)合的,說不定引起了變化,希望不會出問題。”邱仲關(guān)回道。
“之前沒意料到?”許行不相信邱仲關(guān)之前不知道會有變化。
“猜到了會有變化,畢竟影響了地勢,但是本來意想中沒有這些變化,最多是植物的生長狀況變化了,而且這個變化會有很長的周期,沒想到現(xiàn)在就有了?!鼻裰訇P(guān)倒是沒隱瞞。
“希望不會出大問題吧。”許行嘆了口氣。
車里面陷入了沉默,中年人可能也在思索,不再開口搭話。
……
接近深夜,兩人才回到旅館,都是一身酒氣,晚餐就著兩人抓得幾天魚,喝了兩箱的啤酒,當然大部分是進了許行的肚子里,只不過結(jié)果來看,反而像是邱仲關(guān)喝的多。
許行將邱仲關(guān)扔到床上,看著他醉茫茫的樣子說道:“你要洗澡嗎?”
“要的,先讓我休息一下。”
“別休息了,不然你可能直接睡著了,還是先洗澡吧?!?p> “好~吧?!鼻裰訇P(guān)呻吟一聲,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進去洗澡。
洗好澡,兩個人都直接睡著了,許行也不進去客棧,而是在旅館中直接睡著,今晚就好好補補覺,雖然身體沒什么問題,但是下午的陣法還是折騰的夠嗆的。
許行破天荒的做起了夢,夢里光怪陸離,變化多端,好似遨游云彩之間,又似墜入熔巖之中,時刻變幻。
許行走在水面之上,四周一片空寂,無人無山無物,只有無盡的水,倒映著藍天。
猛然虛空裂開,一只干枯的手掌從裂縫中擠了進來,手掌越來越大,最后覆蓋整個天空,蓋壓下來,直接打碎整個空間,許行在手掌下化作灰燼。
“呼~呼~呼”許行一下子驚醒過來,整個后背都被汗水浸濕。
“怎么回事,這是什么夢?”許行混沌的腦海中只轉(zhuǎn)過這個念頭。
“有強者盯上你們了?!逼黛`凝重的說道。
“什么?”許行不由得問出了聲。
“進客棧吧。”
“好像出問題了?!?p> 器靈和邱仲關(guān)的聲音同時響起。
許行無意識的轉(zhuǎn)頭看了看邱仲關(guān),邱仲關(guān)現(xiàn)在也是坐在床上,臉色凝重,抬頭看向窗外。
“你也感受到了?”許行回過神來問道。
“嗯?!鼻裰訇P(guān)站起來,走到窗戶前面。
“什么強大的存在,這么強悍,直接侵入我們的夢境?”許行腦海中問道。
“不,他不是侵入你們的夢境,他只是產(chǎn)生了一個針對于你們的念頭?!逼黛`聲音異常的凝重。
“這么強悍,一個念頭就有如此效果,這是什么級別的強者了?!?p> “不好判斷,可能是和你們又因果關(guān)系的,不然這種人直接一個念頭就可以抹殺掉你們了?!?p> “因果關(guān)系?”許行驀然想到下午的陣法,但是這陣法都是邱仲關(guān)的宗門前輩的臨時修煉場所,先不說宗門滅了,這位前輩還活著,而且如此強大,再說一個臨時修煉場所,還是廢棄的,這么的小氣計較?可是如果不是下午陣法,那是怎么回事,能同時牽扯到許行和邱仲關(guān)。
“不一定是陣法,但如果是陣法問題,那就有可能性?!?p> “為什么,這陣法也不是很好啊,不然哪位前輩不會留下來的?!?p> “這陣法是結(jié)合地勢的,如此長的時間其實已經(jīng)和這片區(qū)域的地勢結(jié)合一起,你們?nèi)∽吡司拖喈斢谌∽吆诵?,打破陣法,其實就相當于取走一塊積木,有可能打亂了別人的布局?!?p> “不是吧,這么倒霉,這一塊積木就出問題了?!痹S行一臉無奈,就取走一個陣法,惹來這么強大的敵人。
“我們被鎖定了?!鼻裰訇P(guān)突然將陣法的核心取了出來,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白色的珠子此時閃爍著明滅不定的光芒。
“追來了?”許行開口詢問到。
“嗯,珠子已經(jīng)感覺到了?!?p> “這不是一個陣法核心嘛,你的師門留下的?怎么就被人盯上了,不會哪位前輩沒死吧?!?p> “不是,這珠子放在那邊這么久,其實已經(jīng)成為地勢的一部分了,有人沿著地勢的氣息追尋了過來?!鼻裰訇P(guān)將珠子再次收起來,對著許行凝重的說道。
“拿好東西,跟我來?!?p> 說完將自己東西胡亂一收,直接向房間外面跑去。
深夜的街道不僅沒有燈光,也沒有行人,許行和邱仲關(guān)兩人快速的在街道上奔跑,速度非常之快,如同一陣風(fēng)一般,幸好沒人看見。
“你想怎么樣?”許行邊跑邊問。
“我有辦法暫時避開,不過這珠子是帶不走了,我也不能將它留在這邊,不然可能會傷及無辜的,我們先到無人的地方去?!鼻裰訇P(guān)越過圍墻,想著叢林跑去。許行緊隨其后。
很快兩人就進入了無人區(qū)域,跑上了一個山丘的山腰,就在這時,許行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惡意從身后傳來。
兩人頓時停住腳步,驚慌的看著身后。
月光照射下的叢林多了幾分陰森,肉眼可見需要鳥類不斷的從山林中飛出,向著遠方驚慌逃竄,但是除了揮舞翅膀的聲音,沒有任何鳥類發(fā)出驚叫。
“來了?!鼻裰訇P(guān)楠楠自語道。隨手一揮,一顆珠子被扔到旁邊去,正是那個陣法核心。然后一個古樸的令牌出現(xiàn)在手中,這個令牌不大,大概手掌大小,上面刻滿了復(fù)雜的紋路,看起來像是木質(zhì)制成的,正中間刻著一個古文。
邱仲關(guān)飛速打出一道道復(fù)雜的法決,令牌慢慢亮起了光芒,照亮了邱仲關(guān)身遭,邱仲關(guān)腳底下漸漸出現(xiàn)了一道道復(fù)雜的紋路。
“這是我們宗門的挪移令,我們兩個擠一擠應(yīng)該是可以的,原本地點選在我老家,估計兩個人路程會減半吧?!鼻裰訇P(guān)催動了挪移令后急忙和許行解釋。
“真是多寶童子啊?!彪m然很緊急,但是許行還是冒出了這個念頭。不過按照邱仲關(guān)的說法,這個本來是給一個人用的,加上許行,估計會有點問題,特別是這種空間挪移的。
“你先走,我自有辦法?!痹S行皺了皺眉說道。
“別開玩笑了?!鼻裰訇P(guān)顯然不信。
這時,遠方的山林,那座荒蕪的土丘,突然裂開了一條縫,半只干枯的手掌沖了出來,飛上天空。
手掌出來后,荒蕪一下子從土丘急速擴展開來,整片整片的叢林消失不見,只剩下荒蕪的土地。
手掌越飛越高,越來越大,最后覆蓋了一片天空,然后四只手指收縮回來,只留下食指,向著許行這邊伸直。
許行和邱仲關(guān)驚駭?shù)目粗h處的巨大手掌,那根手指慢慢伸直,好似跨越空間一般,不斷接近兩人,然后變大,最后按下來的時候就超過了兩個人站立的土丘。
“走?!鼻裰訇P(guān)大喝一聲,牙齒一合,咬破舌尖,對著令牌噴出一口鮮血,打出最后一道法印,整個令牌一下子散發(fā)出耀眼光芒,腳底下的陣法光芒大盛,如同護欄一般包圍住邱仲關(guān)。
“來?!鼻裰訇P(guān)伸手拉住許行,想要將許行拉進來,但是這時落下來的手指散發(fā)出來幽幽黑光,挪移令的光芒一下子被壓縮,陣法也變成一人站立的規(guī)模。
“別管我?!痹S行一看自然知道這時真的只能走一個人了,一把推開邱仲關(guān)的手。自己還有客棧,保命還是沒問題的。
“靠?!鼻裰訇P(guān)睜大眼睛,怒喝一聲,還想要再拉一把許行,但這是腳下陣法爆發(fā)出一陣刺眼光芒,然后光芒消失,邱仲關(guān)和令牌一起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