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號房內(nèi),玄奘驀然睜開雙眼,黑白分明的眼睛閃過一陣金光,好似無盡金色蓮花盛開,身遭好似有著萬千佛陀不斷吟唱。過了一會兒,玄奘眼睛恢復(fù)正常,清吐一口氣,念了一生阿彌陀佛,隨即起身開門。
“來了?!逼黛`聲音在許行腦海中響起。
許行睜開雙眼,揉了揉眼睛,起身舒展了一下身體,離開了柜臺,來到樓梯口,抬頭對著正在下樓梯的玄奘說道:“我們到庭院里面吧?!?p> 玄奘點了點頭,收起手上佛珠,緩步跟著許行來到了庭院。
庭院已經(jīng)變了樣子,不再是荒蕪的草地,雖然面積沒變,但是已經(jīng)是有模有樣的中式庭院,左邊層巒疊嶂的假山上,一道瀑布從山口急沖而下,不斷被突出的山體阻擋,分流而成幾道小瀑布,最后打在水潭上面,不斷濺出水花,水潭涌動的流水推動了旁邊的水車,轉(zhuǎn)動的水車不斷將水澆灌租戶一座更小的假山,形成另一個瀑布。
右邊則是幾個石桌木凳,普普通通。
玄奘并沒有看向許行特意布置的庭院,而是抬頭望向天空,眼中不斷閃過金光,似乎在查看著什么,但是好似遇到問題,眉頭一直緊緊皺著。
許行默默注視著玄奘,并沒有催促他,直到玄奘眼中不再有金光,目光也轉(zhuǎn)移到許行身上,才開口道:“請把?!?p> 玄奘似乎還有問題想要詢問,不過頓了一下,反而開口道:“我打算交由施主的功法名叫金鐘罩,此乃佛門前輩達摩所創(chuàng),分為十二層,練成之后,不僅可以外凝金鐘,內(nèi)練金身,更是可以內(nèi)外通徹,達成不漏之身?!?p> “金鐘罩?這玄奘不會是坑我的吧,這么爛大街的功法有這么厲害嗎,不漏之身?”許行一聽到金鐘罩,瞬間覺得自己被騙了。
“不漏之身并沒有那么稀奇,只是一種境界,可以封閉全身,讓你不流失任何精氣,不過金鐘罩也不是那種爛大街的功法,雖然肯定沒有玄奘主修功法厲害,但正好適合你。”
許行一聽這話,點了點頭,對著玄奘說道:“好?!?p> “那我們開始吧,兩個小時,也就是一個時辰,時間太短了,貧僧觀看施主似乎是沒有任何功法基礎(chǔ),未避免時間不夠,貧僧直接為施主進行灌頂吧。”玄奘說道。
“放心,有我在?!彼坪跏歉袘?yīng)到許行想要發(fā)文,器靈直接出口說道。
許行扯了扯嘴角,無奈地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同意了。但腦海中卻發(fā)問道:“話說你就沒有類似那種直接從旅客復(fù)制功法,然后給我灌頂?shù)墓δ軉???p> “目前沒有,掌控者如果能讓我多吸收寫神物,可能會恢復(fù),目前還是只能讓對方主動灌頂,我轉(zhuǎn)而如同上次輸送信息一般傳送給你。”
玄奘默念一聲阿彌陀佛,微微睜大眼睛,直視許行,許行對上玄奘眼睛,晃似看到萬千佛陀在盤坐白云之上,不斷吟唱佛經(jīng)。
“哈……”許行蹲下身子,左手按住膝蓋,右手撐住地面,不停大聲喘著氣,感覺就一剎那,又是非常多信息傳輸?shù)侥X海中,幸好這次沒有像上次那么多信息,自己也經(jīng)歷過一次,比以前好多了。
金鐘罩,共計十二層,防御力層層遞進,練至三層圓滿之后,修煉者身體將會發(fā)生一次蛻變,全身精門封閉,達成不漏之身,而當(dāng)修煉至十二層圓滿,修煉者則將達到金剛不壞、神力無窮的境界,開山裂石不在話下。
許行微睜雙眼,腦海中閃過一道和尚的身影,好似玄奘,又好像不是。
和尚臉上似乎蒙上一層霧氣,讓人看不清相貌,但是沒有手持禪杖,更沒有身穿袈裟,而是一身粗布麻衣做的僧服,微微低著頭,面對著前方,似乎在勸解著,手中不斷慢慢捏著佛珠。突然和尚手上一頓,朦朧的臉上似乎顯示出慈悲的神色。一只巨大的獸爪從上面襲來,四根獸指長滿了恐怖的鱗片,扭動的鱗片好似一個個哀嚎的亡靈,讓人一看就惡心。
就在獸爪正要抓住和尚,低頭的和尚身上突然顯出一層金色光澤,一道虛幻的鐘影驀然顯現(xiàn),并瞬間凝實,好似一口巨大的金鐘罩住和尚,并且不停旋轉(zhuǎn)。獸爪直接抓住金鐘,想要一把抓碎,一陣鐘鳴,金鐘似乎震蕩了一下,獸爪突然化實為虛,如同一陣煙霧一般消散。
畫面到此就結(jié)束了。
玄奘看著許行蹲在地上,并不著急,拿出佛珠,緩緩誦讀著佛經(jīng)。
許行不斷調(diào)整著呼吸,然后瀏覽著灌輸進來的信息,本來急促的呼吸聲,竟然隨著佛經(jīng)聲快速緩和了。
許行抬頭看了一眼正在念誦佛經(jīng)的玄奘,站了起來,到了一聲謝。
“金鐘罩分為內(nèi)練和外練兩部分,內(nèi)練功法已全部傳送給你,施主日夜修煉即可,也不必擔(dān)心有走火入魔的危險,畢竟金鐘罩主煉體,內(nèi)練法只是為配合外練法兒進行的。至于外練法,我現(xiàn)在就開始進行指導(dǎo),可能會有點危險,不過相信在這兒,是不會有大危險的?!毙嗜粲兴傅牡?。
許行點了點頭,并沒有在意對方言語中的含義,說到:“我差不多恢復(fù)好了,我們可以開始外練法的傳授了?!?p> “阿彌陀佛,施主,請見諒?!?p> 許行一聽這話,看到對面玄奘似乎微微低下了頭,瞬間一股不祥之感涌上心頭,剛想說話,就看到對面玄奘揮手襲來,恍惚間玄奘的手掌上還帶著金光。
“啊……”一聲聲慘叫響徹庭院。
兩個時辰后,許行如同剛被水里面撈出來一樣,渾身濕透地躺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而玄奘則臉不紅氣不喘地站在前面,不停念誦著佛經(jīng)。
一聲聲悅耳的佛經(jīng)傳入耳朵中,許行的呼吸聲漸漸平穩(wěn)了下來,但是卻沒有睜開雙眼,好似已經(jīng)入睡了一般。
玄奘停下念誦佛經(jīng),看了看許行,似乎猶豫了一下,然后上前,走到許行身邊,彎下腰想要將許行扶起,在玄奘雙手將要碰到許行之時,眼前的許行突然消失不見。
玄奘臉色一變,雙目瞬間蒙上一層金光,但卻有很快褪去。
果然奇異。玄奘想到。
自己完全覺察不到任何動靜,就只能肉眼看到人消失不見了。
“道門、武們、儒門,都不像啊?!毙枢哉Z,抬頭看了看四周,沒有看出任何異常。
難道是哪位上古大神留下來的府邸,但這店主又是怎么回事,不僅服裝奇異,見所未見,而且這客棧也是捉摸不透,雖說世界廣袤,奇人異事層出不窮,可是能夠有著如此能力的不應(yīng)該會默默無聞的啊。
玄奘想著,來到雜役房前,伸手推了推。
門沒有絲毫動靜。
想了想,玄奘再次抬起手,這是手上似乎蒙上一層金色,原本白皙的手掌似乎變得如同銅鑄鐵打一般,手上掌紋更是化作一道道鐵索,似是要封鎖住這方天地。
無聲無息,玄奘按住了木門,意料之中的平靜。
“阿彌陀佛。”玄奘收回手掌,沒有再做嘗試,轉(zhuǎn)身離開。
黑暗中一陣晃動,許行意識慢慢回歸,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不是古色古香的床笫,而是微微泛黃的蚊帳。
愣愣地直視蚊帳,許行感受著身體每一寸向著大腦傳來的酸痛感,就好像體育課被老師罰著繞操場跳蛙跳后第二天的感覺,而且這感覺還不只是在腿上,而是渾身上下。
“呃?!痹S行呻吟一聲,努力直起上身,坐了起來。
“咋地了,你昨天不會通宵了吧,怎么看起來這么頹?!睂Υ惨矂偱榔饋淼臈盍宕蛄藗€哈欠說到。
“沒有吧,昨晚他睡得很舒服啊。”隔壁床的邱仲關(guān)一邊說著一邊爬下床。
“難道做春夢了,少年,你這身體很虛啊,下課后得去買瓶六味地黃丸啊。”早已坐在下面的蘇志坤調(diào)戲到。
回應(yīng)這幾人的,只有許行那豎的直直的拇指,中間的。
回應(yīng)完這幫損友后,許行開始在腦海中溝通器靈。
“煉體功法都是自虐的,這我能理解,可是客棧難道沒有回復(fù)的能力嗎,我得天天這么苦逼啊?!痹S行抱怨道。
“煉體更煉心,世界上沒有一蹴而就的好事,我不建議掌控者走捷徑,這次的修煉雖然會有些痛苦,但對于掌控者心境的鍛煉尤為重要,有多大的能力,就要有多強的心去駕馭。”
“知道了,我也就抱怨抱怨,這點我還是理解的,不過這玄奘也夠下血本的,竟然耗費自己的功力來給我洗髓伐骨,這樣下去金鐘罩入門我估計也就三天。”
“待在客棧,這點損失一會兒就補回去了?!?p> “也是,該上課去了,下午我沒課,到時候區(qū)花鳥市場買些花草,試驗試驗,說不定有意外之喜?!?p> 許行說完,慢慢操縱著自己酸痛的身體,一步步爬下了樓梯,將昨天晚上掛在床邊的衣服拿起換了起來。
“今天下午沒課了,王浩找我們宿舍到網(wǎng)吧開黑,去嗎?”蘇志坤玩著手機,頭也沒抬地說到。
“下午我回家一趟,拿點東西?!睏盍逭f到。
“不去了,我下午要把作業(yè)做完?!鼻裰訇P(guān)正好走出衛(wèi)生間。
許行拿起洗漱用品,接著走進去,說到:“我下午要出去一趟,可能回去超市,就不去了,你們要買什么,到時候發(fā)我微信。”
“可樂?!?p> “餅干?!?p> “廁紙沒了,記得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