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說著話,一邊伸手,從白逸懷里將戴媛的尸身取下抱在自己懷中之后,她繼續(xù)說道。
“最初,那片戰(zhàn)場只有老邁的宗師才會進入,到了一千三百年前,只要成為宗師,就必須十抽一的進入那里,而在兩百七十年前,巨俠也需要十抽一參與戰(zhàn)爭,直到前天,義士也開始了,連老陳都接到了女皇調(diào)令,必須到那戰(zhàn)場上走那么一遭!”
說到這,嫂子抱著戴媛的動作變成了公主抱,她低頭再次看向戴媛,甚至,她還低頭嗅了嗅戴媛胸口的血。
“真是個精致的女人,就連死,也是如此易碎的樣子,可惜了,太可惜了!”
聽到她這么說,白逸有些小小的不爽,當然,他以為他將這不爽藏的很好。
誰知,嫂子一抬眼看向白逸,她翹了翹嘴角,調(diào)笑的說道。
“不爽啦,覺得我這個人很虛偽?”
說完,她不等白逸出言表示,自己就繼續(xù)說了起來。
“不,我并不虛偽,相反,我才是真正的坦誠,她活著的時候,搶走了我的丈夫,還為我的丈夫生了女兒,雖然在我那該死的丈夫的安排下,她和你有了一紙婚約,甚至那孩子也在你的戶口本上,可你們兄弟倆難道當我傻?”
嫂子的話讓白逸心臟險些驟停,媽的,終于明確前因后果了!
而在白逸思索的時候,嫂子則繼續(xù)說道。
“我很明確的告訴你,在她活著的時候,我恨這個同我分享我男人的女人,可等她死了,我卻突然有些欣賞她,有可能,這是因為她幫我看透了那個男人吧!”
這樣說著,嫂子居然抬起右腳,將自己的玉足從鞋子里踢了出來,她那晶瑩的腳趾輕輕踢在白逸小腿上,白逸連動都不敢動。
同時,嫂子繼續(xù)說道。
“別在意,那個混蛋正看著我,許他找女人養(yǎng)小三生孩子,難道就不許我找個男人生孩子?”
聽到嫂子說他老公在看著這里,白逸都有點要哆嗦了,雖然嫂子嘴里把他和那個男人稱為你們兄弟,可天知道自己和那個男人的關系究竟咋樣!
大秦人真的不惜命啊,白逸剛穿,還不想死??!
他趕緊退了兩步,隨后說道!
“自重!”
“哼!”
白逸話音剛落,嫂子反而得寸進尺的跟了上來,她輕輕一腳撩在白逸的后腰上,隨后淡定的將腳丫塞回了高跟鞋里。
“我也不怕告訴你,白逸,從我知道那個混賬睡了我閨蜜,甚至還和這女人生了個孩子開始,我就一直想睡了他的兄弟,這次他上了戰(zhàn)場,注定要死在那里,等他的尸體回來,我會在他的墳墓上搞你!”
這樣說著,嫂子的語氣越發(fā)兇狠,看著酒紅色長發(fā)的女人,白逸活像看到了發(fā)瘋的雌獅!
“老哥不會死!”
白逸趕緊回應道,嫂子則不屑的哼了一聲!
“不是連你也覺得他會死么,雖然他一直叫你兄弟,雖然他一直號稱感謝你為他做的一切,可你還從沒叫過除他名字以外的稱呼,你現(xiàn)在卻那樣說了,難道不是可憐他的命運!”
“唔……!”
白逸一怔,原來如此,自己失誤了!
果然,言多必失,不熟悉今生的自己,終究只有沉默才是金子般的對策!
不過,眼前要做的是讓嫂子的注意力從稱呼上轉(zhuǎn)移,自己必須想個辦法來圓過這一出!
于是,聰明如他輕聲說道。
“我可不是為了他自己,他的背后代表著大秦的勝負,嫂子!”
“哦?”
嫂子猛的笑了。
“你叫我嫂子,這稱呼還真新鮮,難道你聽說我會在他墓上睡你,所以你感到激動,因為好玩不如嫂子?”
“你……!”
白逸真的哆嗦了起來,這個見鬼的女人,真是害死人不償命?。?p> 誰知就在白逸顫抖的時候,就在白逸拼命思考解救方案的時候,嫂子的臉色居然瞬間變差了,她明顯有些慌張和擔心的說道。
“我的錯,你別激動,小白,你的身體不能受這些刺激,是我的錯,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你趕緊靜心!”
嫂子一邊說著,居然將懷里的戴媛放在地上,自己則想沖到白逸面前!
誰知嫂子剛邁出兩步,她那曲線完美的身體就被一個人影一腳踹飛了!
與此同時,白逸只覺一雙大手按上了自己的脖頸,緊接著,一股澎湃如波濤的力量便從那雙大手沖向自己全身!
同時,白逸聽見身邊的人影大喊一聲。
“許佳憶,帶上戴媛的尸體給我滾!”
原來嫂子叫許佳憶,白逸表示自己記住了!
遠方的嫂子從地上狼狽的爬了起來,只見她面色落寞的看向白逸身邊的男人,緊接著白逸聽到。
“咯咯,小白你果然還是擔心你的紹榮大哥,我只是說他死定了,那不是個推測,而是注定的事實,可你就被刺激成這樣,哈哈!”
她笑了起來,最后怨毒的盯了陳紹榮一眼,一眼看過,她抱起戴媛轉(zhuǎn)身就走,心中絲毫不想停留!
而她走后,白逸茫然的看向陳紹榮,那是個看上去三十多歲的文雅男人,可偏偏他就是別人嘴里的武道義士,一腳將人踢出數(shù)十米的大高手!
只聽陳紹榮說道。
“我們?nèi)シ块g里,老哥有很多話要對你說,還有很多酒要喝!”
“紹……?!?p> 白逸本想按嫂子說的叫一聲紹榮,誰知他的話剛剛出口,就被陳紹榮打斷了,陳紹榮灑脫的拍拍他后背,快速說道。
“還是叫我老哥吧,就像你嫂子說的,我快死了,現(xiàn)在不叫,以后你就沒機會了!”
“老哥!”
白逸趕緊就坡下驢,陳紹榮則大笑著將白逸送進大廳,兩人在餐桌上坐好,傭人們立馬開始忙碌起來!
直到傭人為兩人倒酒的時候,兩人的沉默才被打破,在這段過程里,白逸是不知道該說什么,陳紹榮則是不知道該怎么說。
端起酒杯,陳紹榮狠狠地吸了口氣,隨后他輕聲對白逸說道。
“給你添了太多麻煩,小白!”
“沒事!”
白逸簡單回應,以不變應萬變。
“不,我說太多,那就真的太多了,哥哥說的不是你當初替我出頭的事,而是那個混賬女人將來的事,來,喝酒!”
兩人干杯,白逸本想拿杯口去撞陳紹榮的杯底,誰知陳紹榮卻將他的杯口找到了白逸的杯底,這杯酒陳紹榮喝的很快,白逸也只好干了!
放下酒杯,陳紹榮嘆了口氣,就在身邊傭人為兩人添酒的時候,他揮揮手將那些傭人盡數(shù)驅(qū)散。
直到大廳里沒了傭人離去的腳步聲,陳紹榮這才開口說道。
“六年前,你二十一,我四十二,整整大你一輪。你叫我老師,我叫你小白,可我沒想到你會那么做!”
他說話的時候,白逸冷靜的傾聽,他需要整理的思緒太多了,局勢容不得他醉酒。
“你拎著我送你的繡春刀,砍了徐春的三根手指,而正是那三根手指,讓我在一周后砍了他的狗頭!”
說到這,他頓了頓,他將自己的右手舉起來朝白逸展示,只見他將食指、中指與無名指并在一起,狠狠地敲了敲桌子!
“就是為了這三根手指,你沒了人生的后路,你是我認識的人中最年輕,最有天賦的任俠,可就是為了這么三根指頭,你連武者都做不成!”
他猛的一拍桌子,整張桌子都顫悠起來,厚重的實木不斷的哀嚎,直到陳紹榮伸手按住桌面,顫抖才停了下來。
“從那以后,我告訴自己,你為我沒了后路,那我陳紹榮……”
“就是你的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