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無在周倉,管亥等人的努力下,已經(jīng)堅守了月余,鮮卑人并不善于攻城,紀(jì)律也很松散,每日的攻城都對善無威脅不大,但是城內(nèi)士氣還是日漸低迷,因為人數(shù)的差距實在太大,這么耗下去,想再守一個月基本是沒可能的了。
苦哂已經(jīng)開始后悔當(dāng)初建議周倉等人留守善無了,因為當(dāng)時的一時色心,現(xiàn)在很可能要死在這善無了。
勉強都算作苦哂軍的六千軍民已經(jīng)死傷過半,不是管亥后面帶著一千人接應(yīng),苦哂已經(jīng)要守不住了,進攻東北面的步度根雖然也損失了六七千人,但是這根本不影響人家攻城的進度,反觀苦哂這邊,已經(jīng)是在苦苦支撐了。
周倉那邊因為扶羅韓的猛烈攻擊也損失了兩千多人,不過扶羅韓那邊也損失了六七千人,戰(zhàn)斗力顯然比苦哂的部隊高了一個檔次,不過同樣的,因為人手問題,也是岌岌可危了。
管亥,周倉本來指望等入了冬,鮮卑人就會退去,沒想到對方拼命攻擊,打的己方已經(jīng)快要堅持不住,繼續(xù)守下去也很難有什么援軍會來接應(yīng)他們,于是商議突圍。
善無西面扶羅韓沒有安排人攻城,只是派了少量人馬看管,不知是扶羅韓懂得圍三闕一的道理,還是為了節(jié)約人馬,而善無東面步度根雖然同樣沒有進行攻擊,卻是駐扎了大量部隊,防止周倉等人逃跑。
時值入冬前幾日的夜里,鮮卑人習(xí)慣席草而居,因此雖然駐扎于城外,卻沒有扎寨,只是設(shè)置帳篷,圍聚于一起,善無東面突然火起,管亥率近千騎軍趁夜偷襲了東面的鮮卑人,同時乘機放火,臨近入冬,草地上全是干草,又有急風(fēng),因此火勢一時燒的鮮卑人大亂,管亥殺了一陣,因為人少,恐被包圍,于是擇了一條路就向南面而走。
步度根見火勢很大,自是領(lǐng)軍去救,扶羅韓在善無南面亦是見到東面火起,知是善無城內(nèi)突圍,也是派了一軍去救。
因為能燒的東西不多,鮮卑人很快撲滅了大火,不過也折騰了不少時間,白天又有攻城,人員都是十分勞累,各自回營沉沉睡去,也沒人去管跑掉的管亥。
不想后半夜西面火勢又起,管亥繞了一大圈繞到了西面鮮卑人的背后,又是一通殺人放火,城中周倉也領(lǐng)人殺出,兩面夾擊,大敗西面的扶羅韓部,管亥,周倉兩人各自追趕一陣,就一個往南,一個向北開始撤退,步度根,扶羅韓則各自領(lǐng)兵追趕,沒注意到善無城內(nèi)又有一軍趁機向西面逃去。
向南逃的是管亥的千余騎軍,扶羅韓率領(lǐng)的七八千騎折騰了一天一夜,人困馬乏,很快就跟丟了管亥,管亥見后面追軍沒了蹤影,于是改向北行。
不多時,碰上了正埋頭跑路的苦哂,苦哂的三千弱卒,趕著上萬頭的牲畜在草原上奔行,不是管亥攔住,這家伙可能要一路跑到黃河邊上去了,那里可是南匈奴,鮮卑人的腹地。
苦哂見了管亥總算有了主心骨,跟著管亥往北行去,管亥在前面開路。
不多時,遇見了被步度根追上圍住的周倉,管亥沒有猶豫,殺人陣中,連戰(zhàn)連戰(zhàn)數(shù)十名鮮卑騎,沖到了周倉軍面前,然后又反身引著周倉軍往回殺。
步度根經(jīng)過管亥,周倉一番折騰,帶來追擊周倉的只有七千余騎,也是個個人困馬乏,很快被管亥,周倉殺出了包圍。
這邊苦哂又是埋頭趕路,一頭撞進了步度根軍中,被團團圍住,不過步度根軍也是因此被分割成了好幾截,首尾不能相顧。
后方苦哂帶著的近萬頭牲畜又對著步度根圍攏的兵馬一番踩踏,步度根軍終于被沖散,苦哂也得以沖破包圍。
管亥見苦哂得脫,與周倉一起也往北逃去,不敢多做停留。
步度根花費好些時間才聚攏了部下,不過已經(jīng)不見了管亥等人的蹤影,計點一番竟然死了將近兩千人,大部分都是被苦哂趕著的牲畜沖撞死的,不過也因此得了六七千頭牲畜。
步度根見部下已經(jīng)困頓的不能騎馬,心知追不上管亥他們了,于是引軍返回,休整一日后撤回了了本部落。
管亥等人逃脫,不敢停留,讓不能行動的乘著剩余的幾百頭牲畜,連續(xù)趕了四天路,逃到了平城附近才敢放松
田疇探知是管亥等人,也就完全當(dāng)沒看見,放管亥等人到了雁門張燕的勢力范圍內(nèi)。
路過平城的時候,苦哂放歸了剩余的千余百姓,之前被鮮卑人魚肉,又跟苦哂一起抗擊鮮卑人,苦哂雖然是個山賊出身,不過還是有人性的,非常同情他們,就都給放了。
苦哂計點一番,自己去的時候兩千人馬,回來還是兩千,白折騰了一趟,管亥,周倉那邊更是折了接近六千人,來投張燕的時候三千人,現(xiàn)在還是三千人,不但白折騰了,還多搭進去不少。
管亥,周倉卻不像苦哂那般計較得失,能回來就很好,而且損失其實相比鮮卑人并不大,管亥,周倉效忠的是馮習(xí),又不是張燕,馮習(xí)得知他們擊殺數(shù)萬的鮮卑人,必然十分高興。
這邊幾人想法不提,張燕半月前就得知了管亥,周倉他們?nèi)ソ俾吁r卑人的事情了,雖然生氣,面上卻是夸獎管亥,周倉二人勇猛,得知他們歸來,也是帶著美酒前來犒賞幾人。
鮮卑人對張燕的勢力頗為忌憚,張燕對北面的貧瘠之地也沒什么興趣,于是暗中與西部鮮卑有些往來,共同對付并州的高干。
不過明面上張燕雖然是黑山賊出身,但是還是漢庭封的黑山校尉,自己明面上跟鮮卑人聯(lián)合等于謀反,現(xiàn)在雖然歸于漢庭,但是誰也知道東漢朝廷已經(jīng)名存實亡,根本不用遵從他的號令。
有身份諸侯才會容的下他張燕,不然得罪所有諸侯,即便是慣于在太行山一帶流竄的黑山軍,也是難逃周圍諸侯的聯(lián)合絞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