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諭白雖知曉顧念慈腦袋靈光記性好,但卻沒想到竟如此好,每次抽查都背的一字不差,如果她能進(jìn)學(xué)府讀書,第一的位置就沒自己什么事了。
沒辦法,人要言而有信,所以除第一天外,其他時候都是程諭白給顧念慈剝蓮子,說話算話。
可顧念慈是個閑不下來的姑娘,一次兩次還好,時間長了她倒覺得無聊,便開始去搶程諭白手中的蓮蓬。
畢竟她自小兒上山抓兔下河撈魚的野慣了,身手靈活很,幾番爭搶下來程諭白逐漸招架不住,于是站起身抬高了手,可卻忘了自己也沒比顧念慈高多少,以至于蓮蓬被她輕輕一蹦就搶了去。
程諭白只覺有些丟臉,背過身略帶埋怨,道:
“你這是做什么,說好是我?guī)湍銊兊?,這下你搶過去,我豈不是說話不算話了?!?p> “哎呀?jīng)]關(guān)系啦?!?p> 顧念慈盤腿坐在臺階上,沒心沒肺道:
“規(guī)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不過是個蓮蓬嘛,誰剝都一樣?!?p> 程諭白見她如此散漫,氣不打一處來,袖子一甩抬步下了臺階:
“無規(guī)矩不成方圓,你想清楚后再來找我!”
說完便氣哄哄的走了,留下顧念慈睜著大眼睛愣在那,完全不知道他為何生這么大的氣。
那天兩人不歡而散,誰都沒注意有一家丁模樣的男子一直跟著兩人來到晚煙亭,后來程諭白走了,他也不見了。
眼前又是同樣的彌天大霧,白茫茫的,孟奈何心中嘖嘆,想不到如此隨性,目空一切的程諭白,兒時竟這么古板,還口是心非,也不知他什么時候才能消氣,讓兩人重歸于好。
然事實就是,很快,非??欤斓剿麆傓D(zhuǎn)過身就后悔了。
但礙于年紀(jì)輕,臉皮薄,所以才忍著回頭的想法一路疾走回了家,之后就躺在榻上輾轉(zhuǎn)反側(cè)想了諸多道歉的話,一夜未眠。
孟奈何心中冷笑:哼,臭小子,現(xiàn)在知道道歉了?再發(fā)脾氣呀,我看你明天怎么辦!
大霧愈來愈濃,孟奈何本以為要出現(xiàn)顧念慈家,誰知待霧散去,竟見程諭白跪在地上,屋子精致華麗,其面前坐著一男一女,皆是雍容華貴之像,應(yīng)是他的父母了。
只見其父皺著眉頭,道:
“程兒,從今往后你不用再去學(xué)府,你母親已請了先生叫家里來,以后你只管在家念書,想要什么吩咐下人去買,不可私自外出。”
程諭白一聽急了,忙道:
“為什么要阻止我出去?大家都是去學(xué)府讀書啊?!?p> 話音未落,其母便猛然拍了桌面,聲音凌厲:
“為什么?難道放你出去再讓你和那個野丫頭鬼混嗎!你自己是什么身份你忘了嗎!還敢吃她給的不干不凈的東西,若不是我見你這段時間回來的晚派人跟著你,我都不知道你竟墮落到如此地步!”
“念慈不是野丫頭!”
程諭白猛地站起,全然沒了往日的穩(wěn)重,厲聲道:
“什么身份不身份的,我們是朋友!”
“還不知錯!”
一旁的父親呵聲道:
“來人,把程諭白關(guān)進(jìn)他房間,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給他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