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桃花塢,毓秀和艾雅走出吧臺,艾雅有些擔(dān)心的問道:“零先生,您沒受傷吧?”
“我沒關(guān)系?!绷慊卮鸬?。
“那么,被抓的病人,是那個人的……?”毓秀問道,豎起了無名指,那上面戴著一枚不太起眼的戒指。
“嗯,應(yīng)該是吧。所以就算不惜襲擊漁夫也想把人搶回來……”
聽著零的話,艾雅一臉迷茫,還有些好奇的向前探著頭。
毓秀解釋道:“就是說,被抓走的,可能是那個男人的戀人或者妻子呢?!?p> “誒?是這樣啊……”艾雅原本還算晴朗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低落起來。
艾雅回到原來的座位上,身體微微顫抖著。
“總有一天,我也會被他們帶走吧?”艾雅喃喃自問。
“如果不小心一點的話,或許會吧?”零回答說,“你這家伙經(jīng)常漫不經(jīng)心的,以后得注意一點才行啊。”
“零看起來真是像個父親一樣呢。”毓秀偷笑著說。
“我怎么可能會有這么大的孩子……”
這時,桃花塢的大門又被打開,艾雅突然渾身顫抖縮成一團。
“還真是見外啊~”蕭小強大步走到吧臺旁邊,“如果你一開始就說她是你女兒,我們也就可以理解你了啊~”
零沒搭理蕭小強,把幾張紙票扔到吧臺上道:“毓秀,我吃飽了,飯錢放這里了。”
“哎呀,已經(jīng)要走了嗎?”毓秀笑瞇瞇的問。
“別這么冷淡嘛~零老大?!笔捫娕牧伺牧愕募绨?,“我還打算開瓶好酒的,你就陪我喝完再走吧?!?p> 口氣姑且不論,眼睛里卻滿是戲謔之色。
“那好吧。”
蕭小強把點單告訴毓秀后,帶著零和艾雅向最里面的桌子走去。
艾雅好像有些害怕蕭小強的樣子,一副冷靜不下來的樣子。
“按照我的經(jīng)驗,每次一坐在這里,多半就會被委托一些麻煩事?!绷阋桓卑贌o聊賴的樣子說道。
“嘿嘿,你知道就好?!笔捫娬f著,環(huán)顧了一下店里。
附近的桌上基本沒人,所以在這里說話基本不會被其他客人聽到。所以,每次蕭小強使用這個座位時,通常就意味著有什么重要的話要說。
“久等啦~”
毓秀端來了一瓶頗有年份的葡萄酒以及以一份燉雞肉。
“喔噢,看起來挺貴的啊……”零看著那瓶酒說。
蕭小強笑了笑道:“偶爾也要奢侈一把嘛?!?p> 那瓶酒,零認(rèn)得,那是燈火前任老板的珍貴收藏,是相當(dāng)貴重的高級貨。
蕭小強漫不經(jīng)心的把彼此的酒杯倒?jié)M。
“嘖嘖嘖,感覺喝下這杯酒之后會發(fā)生的事可能比殺頭還要恐怖……”零咂咂嘴說。
“哈哈哈哈哈?!笔捫姶笮ζ饋恚胺凑家蠡?,醉著總比醒著強。”
說完,兩人碰杯,各自品了一點。
“吶,零。你還記得我以前說過的,有關(guān)一個黑影的話題嗎?”蕭小強問道。
“有這樣的美酒在場,就別聊怪物了吧?怪物什么的話題會讓美酒變質(zhì)的?!?p> “也對~那就一會兒再說吧?!?p> ………
喝光了珍藏的美酒,蕭小強繼續(xù)說了起來。在空掉的瓶子和裝菜的盤子被端走后,蕭小強的聲音稍微有些低沉下來。
“之前那個怪物的傳言,不僅沒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了哦~”
“那你相信嗎?四分五裂的尸體,和掉在旁邊的黑色鱗片之類的?你覺得這種事真的存在嗎?”
蕭小強閉上眼睛,沉思了一會兒,道:“我之前也說過了,我不想否認(rèn),也不能肯定。但是很奇怪,漁夫們似乎是完全把它當(dāng)真了,甚至,抓捕鱗化病患者的力度也大大減弱,更多的人力被投到搜捕怪物的任務(wù)中去了?!?p> 零問道:“那你找我,是想讓我?guī)湍阏{(diào)查那個怪物?漁夫也真是的,只要是長了鱗片的東西他們就都想抓是嗎?”
蕭小強臉色很嚴(yán)肅,沒有了以往那種輕佻輕浮之色,很鄭重的說道:“雖然我不太清楚漁夫的動機,但是他們應(yīng)該確實是想把那怪物抓住。他們那個美女隊長,叫菲奧娜的,過來找我,希望我們能協(xié)助調(diào)查。我覺得,可能那個怪物殺了他們的隊員吧?”
“事實上,最近確實是發(fā)生了一些犯人不明的殺人事件。之前有幾名漁夫被殺了,零,該不會是你干的吧?”
零搖了搖頭道:“沒有,我救艾雅的那天晚上,有人在我之前殺了他們。那么,漁夫想讓咱們怎么幫忙?總不能咱們和他們一起去抓怪物吧?”
“嘿嘿嘿,很可惜,就是你說的那樣?!?p> 蕭小強苦笑道:“他們要求與我們對怪物進(jìn)行共同抓捕。不過嘛,他們多半是想找人給自己帶路吧?”
“哈哈哈,也是啊,他們要是迷路可就麻煩了?!绷阈Φ?。
囚籠的民眾,基本都不喜歡對卡美洛的官兵進(jìn)行協(xié)助。就算官兵們不想主動挑起事端,他們想要在囚籠收集情報也絕對不是易事。
“那過來傳話的人是?”零問道。
“是漁夫的最高長官,名字叫高文?!?p> “哦,聽說是上層的一個大人物呢?!?p> “嗯,就是這樣?!笔捫婞c點頭,拿出了煙卷,切好濾嘴,用火柴點著后吸了幾口。
漂浮在空中的煙霧,籠罩在兩個人的周圍。
“從結(jié)論上來說,我們準(zhǔn)備接受這個提議?!笔捫娮隽丝偨Y(jié)陳詞。
蕭小強聳了聳肩,苦笑道:“沒想到有一天竟然要和漁夫組隊啊?!?p> “是啊,我也不想啊。雖然讓那些家伙擴張勢力讓我很不甘心,但是,反正就算放著不管,它們也早晚要擴張,總比和他們對敵要強?!?p> 蕭小強輕笑道:“不過嘛,趁此機會賣他們個人情也是不錯的啊。”
零白了蕭小強一眼道:“比起怪物,你對那個叫高文的家伙更感興趣吧?”
“是啊~最近他作為擴張勢力最快的官員,得到了相當(dāng)優(yōu)秀的評價啊。而且據(jù)說他對于囚籠的悲慘環(huán)境,也多少有一些同情?!?p> 零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你是想創(chuàng)造一個能與之對話的環(huán)境啊。不過真沒想到,竟然會有官員同情囚籠的人,但愿不是裝出來的吧?!?p> 在一旁坐著的艾雅身體縮了起來,如果漁夫和燈火聯(lián)合起來,那么艾雅的立場就會變得很微妙,所以自然會感到不安了。
蕭小強沒理艾雅,壓低了聲音道:“不過嘛,從我的立場來說,我也不想放過那個正體不明的怪物。雖然囚籠經(jīng)常有為了搶奪金錢和女人而引發(fā)的廝殺,但是唯一這次,對于犯人無論是犯罪理由還是他的身份都一無所知,我實在是不能滿意這個結(jié)果?!?p> 的確,如果放任但憑自己喜好就肆意殺人的罪犯不管,不知道又會出現(xiàn)多少慘劇。
“所以,這件事就委托你了,作為燈火的代表,聯(lián)合漁夫一起調(diào)查。”
零嘆了口氣道:“就算是你的委托,這件事也太棘手了?!?p> “嘿嘿嘿嘿,就是因為很棘手,所以才會拜托你的。”蕭小強點起了一根煙,吸了起來,“雖然我想和漁夫搞好關(guān)系,但是卻又不想把燈火的情報泄露給他們。而且,也有必要讓他們見識一下我們囚籠最高規(guī)格的戰(zhàn)斗力嘛?!?p> “能做到這幾點的,除了零老大之外就沒人能勝任了?!?p> “就算你這么恭維我,我也不想接……”
“拜托你啦~”蕭小強帶著一臉賤笑說。
零搖搖頭道:“不干,漁夫們是沖著燈火來的吧?我又不是燈火的成員,漁夫不會同意的……”
“沒關(guān)系,我可是深思熟慮之后才這么決定的。這件事我已經(jīng)和手下們說了,這段時間他們會聽從你命令的,全面配合你的工作~”
“唉,你還真是隨便啊……”零嘆息道,“別了吧,如果他們知道自己要被外人指揮,應(yīng)該會不開心的吧?”
“怎么會呢?那幫小崽們可是非常崇拜零老大你的,能被你指揮他們會很開心的?!?p> 零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下艾雅。
如果和漁夫聯(lián)手,艾雅地處境就更危險了。
“可是我還是不想和官員大人們聯(lián)手啊。”
“當(dāng)然,自從大地震之后,管理囚籠的一直都是燈火,這一點我還是有覺悟的?!笔捫娍牧丝臒熁遥罢驗槿绱?,我也希望能吧新勢力在某種程度上歸于管轄之內(nèi)?!?p> 蕭小強直直的盯著零。
雖然很不爽,但是小強似乎似乎認(rèn)真的。
“而且,接下這個工作對你來說也很有好處啊。正好可以趁這個機會,把這個小姑娘的贖身錢還了嘛?!笔捫娎^續(xù)引誘道。
的確,給艾雅贖身時,蕭小強可是墊了些錢的。
蕭小強又趁熱打鐵道:“拜托,拜托了啊,事到如今我只能拜托你了啊,零老大!”
“唉……”
零嘆了口氣,無論是討價還價的方式,還是安撫人心這點,蕭小強都不愧是佇立在囚籠頂端的男人啊。
“嘖嘖嘖,如果想矜持就沒飯吃,對吧?”零無奈的苦笑了一聲。
“那就對不住了,多謝零老大了!”蕭小強嬉皮笑臉的說。
艾雅有些擔(dān)心的問道:“請,請稍微等一下……因為買下了我,所以,零先生要去做危險的工作了嗎?”
“是啊,就是這么一回事?!绷銦o奈地說。
“對不起……”艾雅低下了頭。
“沒關(guān)系,是我自己決定的事,和你沒關(guān)系。而且,不管怎么說,我都還受過小強不少的關(guān)照,幫幫他也是應(yīng)該的。”
蕭小強笑道:“小姑娘,你的這個身體可是別人用自己支付不起的價格買來的,你不是小孩子了,可不該在那里啰嗦個沒完哦?!?p> “對不起……”艾雅的頭更低下去。
“嗯,毓秀~拜托你再來點酒菜吧!”蕭小強見零接受了委托,開心的追加了點單。
零閉上眼睛,默默思考著。
黑色的怪物……雖然很介意與漁夫聯(lián)手,但是此時零卻想起了其他事情。
第一次遇到艾雅的那天,走向那個慘案發(fā)生的現(xiàn)場時,那個突然襲擊過來,然后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的黑影。
那家伙,究竟是什么呢?
蕭小強看到他閉著眼睛沉思,不禁問道:“喂,怎么了?”
“沒事?!绷忝嗣竽槪抢锼坪跤滞戳似饋?。
蕭小強沒太在意,繼續(xù)說道:“明天就和漁夫見面,如到時候你就見機行事吧?!?p> “嗯,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