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南歌看著熟睡了的林妙言,便坐在了床上,伸手握住林妙言纖細的五指,不知不覺就靠這床也睡了過去,半夜時林妙言再次被驚醒,歷南歌聽到動靜后就睜開了眼睛。
林妙言看著歷南歌只是微微的往后一縮,歷南歌看著林妙言的躲避,心里很疼,雖然只是微微往后縮了一點沒有那天激烈的反應(yīng),但是歷南歌的心里還是很受傷,慢慢開口道“妙妙,你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林妙言只是楞楞的看著歷南歌,歷南歌見林妙言沒說話,便上前一步,將林妙言慢慢的摟在懷里,林妙言沒有反抗。
那天落兒與紅雪說的她都想清楚了,她只是被他們保護的太好了,沒見過這么殘忍的一面,所以才會一時間接受不了,這兩天她也學(xué)著慢慢的接受了。
歷南歌將林妙言摟在懷里,道“妙妙,這個世界并不是你所看到的那般美好,你沒見過尸體堆積如山,血流成河,所以你才會覺得恐懼。
妙妙,不管怎樣,你要相信我,我不會傷害你的,永遠不會?!?p> 林妙言聞言,說“歷南歌,你跟我說說你去淮南的那五年吧!”他回來的時候也跟她說過,但是都是往好的方向說。
“真的想知道?”歷南歌不確定的問,
林妙言點了點頭,歷南歌便說道“八歲那年因為淮南發(fā)生戰(zhàn)亂,我與父王一同回了淮南,父親上戰(zhàn)場,我也跟著去了。
我看到了堆積如山的尸體,血流成河,百姓流離失所無家可歸。
甚至有人為了半個饅頭而親手殺死自己的親人。
妙妙,你之所以看到的全然美好,是因為有人將黑暗隱藏在身后替你負重前行,他們?yōu)槟銙咂搅饲懊娴牡缆?,讓你的前方一片光明?p> 父王用了一年時間平息了戰(zhàn)亂,用四年時間來安置百姓,我也跟著父王一起在軍營里歷練,剛開始的時候軍營的人都以為我只是個嬌生慣養(yǎng)的公子哥,吃不得苦。
可是我知道,我是淮南王世子,整個淮南未來的主心骨,所以我必須努力成長起來,我要守護淮南的百姓。
所以當那些人對我嗤之以鼻不屑一顧的時候,我甘愿從一名小兵做起,每天都與那些小兵們一起訓(xùn)練,一起睡在一個帳篷里,一起吃軍營里的飯,他們都以為我會吃不慣。
只是圖一時興起而已,可是我卻跟著他們在軍營里住了四年,直到皇上召我們回來。
期間父王也常常叫我與那些老將門一起商討要事,我也時常給出意見,久而久之那些人對我也有了像對父王一樣的敬畏。
所以妙妙,每個人生來都有自己的使命與責(zé)任,但是妙妙,我真的很怕失去你,因為我的世界變黑暗了,你是我的那一縷陽光。
每次只要一想到你的笑臉,我就覺得做什么都是值得的,因為我還有你,所以妙妙不要害怕我,我不會傷害你,我傷害任何人都不傷害你。
妙妙不要離開,不要丟下我,我害怕,害怕沒有你的日子我不知道怎么過下去,”
林妙言聽著,很難想象當年八歲的歷南歌看到尸體如山血流成河時的模樣,他應(yīng)該也是害怕的吧,可是他不得不去接受,因為他是淮南王世子,淮南的百姓就是他的使命他的責(zé)任,所以他必須面對。
良久林妙言才說“歷南歌,我不會離開你,”歷南歌聽見林妙言的話,這幾天以來的忐忑不安全部消失殆盡了,他最怕的就是她離開他,她不要她了,可是剛剛她說“歷南歌,我不會離開你,”只是簡單的一句話便讓他高興的像個孩子。
兩人說了一會話,林妙言便在歷南歌懷里睡著了,歷南歌抱著林妙言一起躺在床上和衣而眠,許是有人抱著睡,多了安全感,林妙言這次再沒有被驚醒了,一夜無夢到天亮。
翌日清晨,林妙言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jīng)沒人了,只是床上那若有似無的梨花香味應(yīng)征著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
經(jīng)過昨晚歷南歌說的話,林妙言漸漸的接受了那些殘局的現(xiàn)實,今天她穿了一件紅色長裙,洗漱完后便輕盈的走向了前廳去吃早膳了。
林尚書夫婦與林清軒看著走進前廳的一個紅衣姑娘,便知道她接受了那些陰暗的事實,眾人都深感欣慰,用過早膳后,林妙言走向了林清軒的院子,青竹院,院子后面種了一大片青竹,院內(nèi)有個池塘,池塘上面有座小小的拱橋,池塘里養(yǎng)著幾尾錦鯉,池塘岸上有個亭子,沿著亭子旁的下路走過去就是林清軒的書房。
林妙言走進林清軒的書房里就看到林清軒正在翻看一本棋譜,敲了敲門,道“哥哥,我可以進來嗎?”
“門不是來著的嘛?再說了你不已經(jīng)進來了嗎?”林清軒笑著說道“今日怎么想著來我這里了?”
“上次在你這里拿了一本兵書去看,所以過來還給你,再看看你這里還有什么其他好看的書,”說著林妙言拿出了一本兵書放在書桌上,轉(zhuǎn)身又去找書了。
看到一本琴譜,道“哥哥不彈琴,怎的這書架上還放著琴譜?”
“這琴譜是偶然得來的,說是百年前那位琴藝了得的蓮心夫人所創(chuàng),本來是要送給你的,卻放在書架上放著放著就忘了,今日若不是你翻出來了我怕都是不記得有這么一本琴譜了,”林清軒如實說著,
林妙言聞言興奮的道“是蓮心夫人的孤本啊!只要是愛琴的都想要得到蓮心夫人的琴譜,既然哥哥是準備送給我,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林清軒笑著放下了手中的棋譜道“言言,來與我下盤棋,看看你最近棋藝有沒有長進,”
“好??!我也很久沒與哥哥一起下棋了,”林妙言說著便坐在了林清軒對面,手執(zhí)黑子,不一會就在棋盤上落下了幾子,
“言言,那日的事你真的接受了?”林清軒像是不經(jīng)意提起似的,
林妙言聞言淡笑著道“哥哥,言言想明白了,只要我與歷南歌在一起,這些事情我以后還會看到更多,那天的事才是個開始而已。
所以哥哥,你們不用替我負重前行,未來的路言言該面對什么該看見什么你們都不必遮掩了,反正言言遲早會知道的不是嗎?
你們就算是遮掩又能遮掩到幾時呢?”
林妙言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