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回在這個階段的確是對蘇云飛產(chǎn)生了依賴,那種依賴是親人般的依賴,沒有男女之情,更沒有想過要嫁給他,只是她不解蘇夫人對她講這話是什么意思。
“您為什么會這么講?您可以說明白點(diǎn)兒嗎?”
蘇夫人問她,“云飛和際天之間的關(guān)系你還記得嗎?”
她輕聲說到:“我知道,他們的關(guān)系很要好,可是這跟您說的事情有關(guān)系嗎?”
蘇夫人在屋子里度著步子,一圈又一圈的,最后在她面前停了下來,“當(dāng)然有關(guān)系,你是際天的人,當(dāng)初你們都已經(jīng)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p> 心一亂,她抬眼看著蘇夫人,慌忙解釋,“不是的,他不是這樣跟我說的,他說是他一直在糾纏我,我很不喜歡他的。”
“他這樣說是不想再傷害到你?!?p> 指甲深深的掐進(jìn)了手心,聲音低的幾乎聽不到,“即使是這樣,我和他不是也沒有成親嗎?”
“你忘了好些的事情,我卻清清楚楚的記得,你和際天,你們之間只是差了個過場,該做的你們早就做了。”
左手的手心被她掐的見了血,這個答案真的讓她難以接受,她都要哭了,“什么意思?”
“都是成年人,你應(yīng)該明白的?!?p> “我,我給了他?”
“是的,我不希望你和云飛在一起便是如此,我不想因?yàn)槟愕年P(guān)系,再讓他們兄弟兩人反目成仇,就像當(dāng)初,他們因?yàn)槟愕秳ο鄬Α!?p> 話又只說一半,為什么不說完?她著急道:“蘇夫人,請您告訴我,我跟他到底怎么了?為什么我們弄到了如今的地步?為什么你們都不肯告訴我真相?”
“你去問際天吧!讓他告訴你,另外,我只想你記住我今天跟你說過的話,離云飛遠(yuǎn)點(diǎn)?!?p> 燕回點(diǎn)頭,不停的點(diǎn),邊點(diǎn)頭邊往外邊跑,“我知道了,我明白了,我不再跟蘇公子接觸,我不會去傷害他……”她還是哭了,哭的不能自己。
她不但跟他有過糾纏,就連身子都給了他了,可是到底是因?yàn)槭裁矗克麄儼堰@件事情弄的這么神秘,他們?yōu)槭裁炊疾豢蠈ψ约赫f真話,她真的是受不了這種知而不解的困惑,總覺得頭腦里缺少點(diǎn)兒什么,也不知道那一股子痛楚究竟是從何而來的,這樣最是折磨人了,她必須弄清楚不可。
燕回去了黎家,她要找黎際天問個清楚,院里面,樹蔭下,大著肚子的凌沐荷在看小寶習(xí)武,“夫人,燕姑娘來了?!彼馁N身丫頭低聲跟她說到。
凌沐荷見到她后愣了一下,神色很是不自然,小寶則有些激動,他張嘴朝她喊了一聲娘親。
“小寶回屋。”
凌沐荷將小寶打發(fā)進(jìn)了屋,她如今的身子更是笨重,從椅子上起身都要靠人扶著。
燕回朝凌沐荷迎了上去,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我找他,他在哪里??p> 凌沐荷看她的眼神變的警覺了起來,“你找他有事?”
燕回點(diǎn)頭。
凌沐荷說道,“他出去了,一時半會兒的怕是回不來?!?p> 她固執(zhí)的問:“你告訴我他去了哪里?”
凌沐荷在她臉上掃視了一圈,說:“哦!不如……你在這里等一會兒,我讓人去找他回來?!?p> 燕回點(diǎn)頭。
凌沐荷吩咐好下人去找黎際天后,又把目光放到了她臉上,關(guān)心的問:“你的臉色很不好,可是哪里不舒服?”
燕回低頭不語,她也想不明白為什么每個人都那么在乎她的臉色,她稍微有一點(diǎn)不好,他們便能夠看得出來。
“先來坐一下吧,相公他一會兒就回來?!?p> 再有一個月凌沐荷就要生了,如今她身子沉重,稍微站一會兒便會乏累,她一手拖著腰一手撫摸著肚子,在丫頭的攙扶下又坐了下去。
燕回掃了一眼她的肚子,手卻不由自主的扶上了自己的小腹,好像她都經(jīng)歷過似的,心又是刺痛的難受。
“黎夫人你幸福嗎?”她語氣不好的問凌沐荷。
凌沐荷的心一顫,她緊張的情緒影響到了肚子里的胎兒,便又是一陣的拳打腳踢的,她輕輕的摸著肚子安撫著里面的胎兒問她道:“燕姑娘為何會這么問?”
“沒什么,就是隨口問問。”
燕回站在樹下,放眼看著空蕩蕩的院子,說不出來是什么感覺,這個家她大致也待過吧。
“傻瓜,傻瓜……”
燕回心頭一緊,四下看去。
“夫人,這只鳥冷不丁的就會罵人,著實(shí)討厭?!绷桡搴傻馁N身丫頭抱怨到,“也不知道先生是怎么想的,偏偏不肯把它放到后院?!?p> 凌沐荷笑道:“一只鳥哪里懂得罵人?這不過是跟它的前主人養(yǎng)成的陋習(xí)罷了?!?p> 燕回走向掛鳥籠的走廊,站在鳥籠前,悲傷一波接一波的往她心口里灌,然后又凝結(jié)成了一股氣哽在心頭噎的她要窒息了,“你怎么在這里?是蘇公子把你送給他了嗎?”
聽到了她的自言自語,凌沐荷問她,“這是云飛養(yǎng)的的鳥?”
她告訴凌沐荷說:“不是,這是我養(yǎng)的鳥……它不是在罵人,它只是記住了自己的名字。”
“怎么給它取了這么粗魯?shù)拿??”凌沐荷的丫頭翻了她一眼。
“你們很不喜歡它吧?我也不喜歡它待在這里。”燕回打開鳥籠,把傻瓜從里面抓了出來,抬手一揚(yáng),看著它展翅往高處飛去。
“這鳥是燕姑娘你放走的,待會先生回來,麻煩你跟先生說一下。”丫頭的語氣很冷,對她說的話厭煩十足。
“住口,何時這般不知死活了?”凌沐荷呵斥丫頭到。
黎際天一回來就看到她孤零零的一個人站在那里發(fā)呆,幾天不見她又瘦了一圈,憔悴的不像樣子,心頭一慌,他上前扶著她問到:“燕兒,你可是哪里不舒服?”
她撥開黎際天的手,看著他,淚眼汪汪的,“是啊,我很不舒服,我哪里都不舒服,所以我來找你了,希望你能解開我心里的結(jié)?!?p> 她又焦躁了起來,最近她常??刂撇蛔∽约旱那榫w,老是焦躁,有時候也不知道因?yàn)槭裁?,她想做什么,反正只要這種情緒一上來她就哭,她老是讓蘇云飛手足無措的,蘇云飛為了讓她心情好一些,便要帶她出去游玩兒,最初她不去,后來她想了很久對他說想去王屋山,要去深山老林當(dāng)個野人。
蘇云飛聽了她的提議比她還贊同,他頭點(diǎn)的猶如小雞啄米似的,“好的好的,我陪你一起,但是我對山里面不熟悉,到時候你可不許把我丟掉不管。”
本來都要去了,都要去當(dāng)野人了,不想又出了這件事情,再一次讓她陷入痛苦當(dāng)中無法自拔。
黎際天輕聲細(xì)語的哄她,“別著急,有什么話慢慢說。”
“你們?yōu)槭裁床还芩??為什么要怠慢她?”安撫好她,黎際天轉(zhuǎn)頭朝凌沐荷和圍在她身邊的幾個丫頭婆子斥責(zé)到。
“我想和你談一談,”燕回捶打著要裂開的腦袋,不耐煩地高聲大喊。
“好好,你別生氣,我們談,我們單獨(dú)談,我們?nèi)俊!崩桦H天抱住她,讓她安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