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一天真的相當?shù)木剩皇呛筮叞l(fā)生的事情她都記不得了。
待她從醉酒中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上午,她抱著宿醉后疼痛難忍的腦袋在床上不停的哼哼不停的打滾。
在外屋繡花的小丫頭聽到聲響后立即放下手里的活計跑進里屋問她,“姑娘,您是不是頭痛?。俊?p> 燕回應了句,“嗯!好痛?!?p> 小丫鬟扭身把桌子上還冒著熱氣的小碗給她端了過去,“知道您醒了會頭痛,所以就先熬了醒酒湯,您喝了它就不會頭疼了?!?p> “你費心了,”她對小丫頭報以感激的一笑后又問她,“蘇楹呢?”
“蘇楹小姐和先生他們都在外邊送客人呢!”
燕回端著碗喝了兩口便皺著鼻子把碗又遞給了小丫頭,“真是喝不得有味道的東西,你幫我倒些水吧!”
“哦,好的?!毙⊙绢^又重新倒了一杯水遞給她。
看了一眼陌生的屋子,燕回便悠然自得的抿起了水。如今她對自己一覺醒來就更換了住處的事情已經(jīng)是見怪不怪了,不像當初那樣惴惴不安的。如今她連心跳都沒有加快半拍。她操著平淡無奇的口音問小丫頭,“這不是我的房間?這是哪里?”
“這是黎小姐的房間,”小丫頭站在她面前規(guī)規(guī)矩矩的答到。
話說,燕回對自己醉酒后做了什么也是滿好奇的,她使勁的摁了一下疼痛混亂的腦袋想要記起醉酒之后的事情,可除了知道見過黎際天之外,其他的事情半點都記不起來。
“我怎么又住進黎小姐的房間了?”
“您喝醉了吐的到處都是,您和先生的房間都沒法住人了,我們先生便將您安排在這兒了。”
“等等,什么叫我和先生的房間?”她的心臟終是快一拍慢一拍的不安分起來,她還特意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
“您和先生的房間都被您吐過了,您吐了兩次呢!”
“哦!”沒跟他發(fā)生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兒就好,她重重的舒了一口氣出來,“我有沒有惹事生非呢?”
“還好吧!”小丫頭回想起黎際天當時咬牙切齒的模樣,她的聲音不自覺的低下去幾分,“就是吐了我家先生兩次,他有點兒生氣罷了。”
“哦!”
小丫頭的話沒有給她帶來任何的負罪感,甚至心里暗自得意了一把,反正自己是喝醉了,又不是故意吐他的。
“我的衣服在哪里?”她問到。
小丫頭扭身走向衣柜那里,從里拿出一套淡粉色的紗裙遞到她手上,“您的衣服都弄臟了,這是蘇楹小姐的衣服,她讓您先穿著?!?p> 這套衣服是淡淡的桃粉色,穿在她身上倒是很趁她的膚色,也很漂亮,就是裙擺太大,拖拖拉拉的不是很方便。
粉色的衣服,隨意挽起的烏黑柔亮的的及腰長發(fā),她以這個形象一出現(xiàn),立即把蘇楹他們的目光給奪了去,“天啊,好漂亮??!”蘇楹贊嘆道。
“嗯……我們什么時候走?”眾目睽睽下,她被看的很是難為情。
蘇楹就像欣賞一件兒剛得到手的物件兒那樣從上到下又從下到上反復的看著她身上的衣服,“客人們剛走,園子里有好多的的事情要做,最早也得后天——我哥哥他們倒是今天走?!?p> “是嗎?”燕回挪了挪腳步身子轉(zhuǎn)向蘇云飛那里,順便躲開蘇楹那虎視眈眈隨時都有可能把衣服從她身上剝掉的目光,“那我也今天走,我和你一起走。”
蘇云飛點頭,“可以?!?p> “現(xiàn)在嗎?”她早就想離開這個地方了。所以顯得有些迫不及待的。
“至少也得等到午后——醉酒很難受的,會不會哪里不舒服?不然明天走也可以!”蘇云飛話里很明顯的有了擔憂的意思。
見蘇云飛提起醉酒的事情,她的內(nèi)心開始不安了起來,她急忙搖手否認,“我只是多喝了一點點,不會不舒服?!?p> 此時她萬分慶幸自己的丑態(tài)是被黎際天看了去而不是蘇云飛,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才好。
“既然要走了,你的那些東西是不是也需要收拾收拾帶回去?”一直在傍邊觀看的黎際天及時打斷了她明目張膽的羞澀之意。
“什么東西?”從羞澀中回過神來的她,警覺的看向黎際天。
“就是你從我屋里搜刮去的那些東西。怎么?這么快就給忘了?”黎黎際天嘴角噙著笑意,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她看。
這種似乎能看到她骨子里的目光,讓燕回的心里驟然一縮。
旁人只以為黎際天是在開玩笑,只有燕回知道這其中的深意,他這是在用眼神警告她離蘇云飛遠點兒。
“看樣子我不在的這一段時間你們中間發(fā)生了許多的事情啊!”說著話,蘇云飛那復雜的目光也盯到了她身上。
這兩個男人的目光生生的把她推到了丟人現(xiàn)眼的最高境界,一時間她恨不得把自己的臉用個什么東西掩蓋起來。
“你是不知道,她在尚云軒的這些日子里做了多少叫人崩潰的事情!”黎際天的話語輕松卻又是無奈,那語氣更像是對她寵愛又拿她沒辦法的意思,給人的感覺很是曖昧。
蘇楹又及時插上了嘴巴,“是啊!看中什么都搬回自己屋,連黎哥哥養(yǎng)的鴿子都不放過,現(xiàn)在只剩下三只是正常的了?!?p> 她頂著一張紅透了的臉緊緊張張的解釋,“我是鬧著玩兒的,那些鴿子身上的顏色過個一年半載的就沒了,還有那些東西都在那里放著,我連動都沒有動一下?!?p> “一年半載?”黎際天反問她,“你是說在這一年半載中我的那些鴿子就要頂著那一身亂七八糟的顏色去工作嗎?”
先前還說眼花繚亂的很好看,這會兒又成亂七八糟了,她瞄了一眼黎際天更是覺得他是個心神不定的男人。
“對不起,我錯了……”
黎際天死盯著她,沒對她客氣半分,“你認錯的態(tài)度從來都是無可挑剔的,就是知錯很難改正?!?p> 不否認黎際天真的很了解她,就像她肚子里的蛔蟲一樣了解她,她尬笑了一下,再一次道歉說對不起。
就這么在黎際天無形中的壓迫下燕回不得已又反悔了,她對蘇云飛說她想在這里幫忙,改日再和蘇楹一起離開。
燕回的做法讓黎際天很是滿意,他在和蘇云飛離開之前還對她說,讓她把他的房間恢復成原來的模樣。至于她看中的那些東西,他會另外買過叫人給她送過去的……
在尚云軒忙碌了兩天后,她總算是離開了那里,回家的路途很是讓人愉快,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情舒暢的緣故,這一次她沒有再暈車了。
燕回除了做紅豆糕以外,她還有一種拿手的本事就是她還會做藥枕,她做的藥枕對失眠頭痛有著顯著的療效,村里的人經(jīng)常會向她討要枕頭,她也十分樂意的雙手奉上。
趁著夏季萬物豐隆茂盛,她幾乎每隔兩三日,便會去山里一趟,這一日,她翻了兩座山頭才滿載而歸。只因除了他之外,其他的村民也會進山采藥,久而久之這近邊兒的山頭幾乎都找不到藥材了,她是迫不得已才多翻了兩座山頭的。
這樣長時間翻山越嶺的讓她體力上有些扛不住了,眼看還要爬上那條彎彎曲曲的羊腸小道才可到村頭,她兩條腿就沉重的像灌了鉛一樣邁不開步子。沒辦法,她只得歇一會兒吃些野果子補充一下體力再走。
又渴又累的燕回蹲在亂石橫行的溪邊,捧著清澈干凈的溪水猛灌了一通后,身子一歪便坐在了一塊兒大青石上。殊不知這塊兒被日頭暴曬了一天的石頭就等著她這不開眼的人往上坐呢!這不,她才挨上石頭,便把她燙的“呀”的大叫一聲跳開了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