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母更衣回來,笑著邊走邊說:“真是抱歉,竟不小心弄臟了衣物,失禮了?!?p> 說話間還裝作不經(jīng)意地往昭因身上瞟去,她笑瞇瞇的眼睛,寫滿了算計,在場的人,心知肚明,看破不言破。
洛亦歌提著裙子,勻步先前,挽著洛母的手,道:“娘,方才女兒在花園散步,不巧迷了路,幸得昭妹妹引路,適才能回來?!?p> 洛母語調(diào)略微嚴(yán)肅,卻半分責(zé)怪沒有,訓(xùn)道:“你的性子何時可以收收,這不比家里,怎可隨意走動?!?p> 洛亦歌低下了頭,暗自高興。
是呀,這里雖比洛府大些,待她嫁作太子妃,怎么不比她風(fēng)光!
她又怎會不知道母親的意思,她成了太子妃,想怎樣就怎樣,須看誰的眼色,可恨,路前攔了這么一個絆腳石!
洛母配笑著,數(shù)落洛亦歌的不是:“昭家姐姐,這孩子在家撒潑慣了,給你們添麻煩了。”
洛母是十足十的笑面虎,不懷好意,方才來不久,明里暗里要見昭因,昭母什么大風(fēng)大浪沒見過,如今看來不單單是送請?zhí)@么簡單。
“這是因小姐吧,生得水靈通透,一看就是大家閨秀。”洛母的聲音略微刺耳,像捏著嗓子唱戲般,聽著怪不舒服的。
昭因瞧這倆母女,渾身上下都是戲,像極了唱戲的伶子。
聽著她的話,也不扭捏,直視洛母的眼睛道:“是?多謝洛夫人的贊揚(yáng)?!?p> 洛母顯然不知道昭因會如此接話,面露尷尬,張口結(jié)舌。
洛亦歌更加瞧不起昭因,捏著衣料,氣急敗壞:如此不懂規(guī)矩,如此潑放,怎么皇后娘娘就非她不可了呢!
昭母在旁笑著,暗暗自爽,腹誹道:想再因兒著下手,可惜道行不深,自作自受誒!
可蘇蘭不能面露出來,不然絕對拍手稱贊了,明面上她還要將戲做足了。
她輕清嗓子,以此給洛家母女一個臺階下:“好了好了,坐下說話,寒冬奉茶?!?p> 洛母也是宅斗高手,自是不會放心上太久的,也就一笑而過了,畢竟她的目的還未達(dá)到,怎么會先翻牌?
“好好,咱坐下說。”洛母面復(fù)常色,笑臉諂媚。
昭因與昭母坐在上位,洛家母女則坐在右側(cè)位,昭因擺了水袖,端起桌上的茶,翻蓋在杯中輕劃,細(xì)細(xì)地品嘗,穩(wěn)當(dāng)?shù)胤畔隆?p> 她沒有看任何人,卻很清楚每個人的動向,不禁冷笑。
昭母率先開了口,道:“洛夫人,這因兒也見了,適才掖著的話,也該道出來了吧?!?p> 洛母也坦然,開門見山地說:“我也不故作玄虛了,其實(shí)呀,我是來同康兒來說親的?!?p> 昭母不可置信地看著洛母,嘴角扯出微微的弧度。
她知道她在說什么嗎!
且不談她家洛康身患疾病,天下誰人不知因兒和淵王是良配佳人,她是來搞笑的?
盡管如此,昭母裝作不解其意,有一搭沒一搭地回著:“哦?不知洛夫人看上了昭家哪位表小姐?”
洛母瞥了一眼昭因,她的心思,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可昭母偏要裝傻,就是不松口。
我昭家的明珠豈能被你騙了去,不如回家睡你春秋大夢,在這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