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氣喘吁吁地跑到了洞口,又轉(zhuǎn)腳折到洞口兩邊,然后探出頭朝洞里看了看。見那會發(fā)光的人沒有追來,二人才長舒一口氣,蹲坐到了地板上。
龍小一拍了拍胸口,好一會兒,他的心臟跳動得才不那么劇烈。林曉曉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連跑帶嚇,搞得一頭都是汗水。
“哎呦!”龍小一嘆了口氣,雙腿伸直,后背緊貼墻面,然后他說:“那個人,怎,怎么會站在那里?該不會是他知道——我們要進去,有意迎接咱們的吧!”
林曉曉又探出頭朝洞里面瞄了一眼,見洞里沒有異樣,她將腦袋縮了回來。她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然后抬起頭看著龍小一說:“我也不知道啊,嚇死我了。哎呦,嚇得我差點尿褲子,糗死了!”
龍小一捂著嘴笑了起來。
林曉曉從水池里面掬了一捧水潑到龍小一頭上說:“笑個毛線啊你,我都這樣了,你還笑?!?p> 龍小一立馬閉了嘴,臉上的表情在笑與非笑之間僵持著。林曉曉又坐回到了地板上,一只手托著歪著的腦袋想了一會兒問龍小一說:“小一,你說那個人會不會是個稻草人?”
龍小一沒有聽懂林曉曉話里的意思,他楞了一下然后一臉不屑地嘲諷說:“開玩笑吧,你家的稻草人是插在房間里呀還是說你家的稻草人會發(fā)光???還稻草人,搞笑吧你就?!?p> 林曉曉舉起手作打人狀,沖著龍小一搖了搖,龍小一立馬老實地閉上了嘴。
“你沒有聽懂我的意思小一,我所說的稻草人的意思是那個會發(fā)光的人會不會只是個擺設(shè),它存在的目的就是為了嚇阻入侵者?!?p> 龍小一聽了林曉曉的話想了想,然后說:“好像是有這么個可能,如果他真的是一個活著的人的話,那么他很可能早就追上來把咱兩個給殺死了?!?p> “嗯!”
“那我們現(xiàn)在要怎么辦呢?”龍小一問。
林曉曉伸出大拇指頭也不回地朝身后的洞口指了指,然后說:“我們還得回去,里面應(yīng)該是有很重要的東西?!?p> 龍小一很不情愿,那條洞又深又黑有狹窄,如果真有人想把他們堵在里面,那么他們連一點出去的機會都沒有。
龍小一可憐兮兮地看著林曉曉,軟糯糯地說:“曉曉,你看現(xiàn)在天已經(jīng)亮了,我們再等一會兒吃過東西再進去吧。吃了東西也有力氣,真遇到什么妖怪打起來,我們也未必會輸給他們?!?p> 林曉曉的臉上露出了淺淺的笑容,她說:“那行,反正我們也不急著干這事兒,吃過東西緩一緩我們再進去看看?!?p> 隨后二人走出了浴室,外面的天已經(jīng)大亮了,陽光從門縫中鉆進來,把房間里照得明晃晃的。
煤爐子被準時點著了,上面擱著的鍋里正煮著肉塊,看那樣子應(yīng)該是剛煮沒多久,鍋里微微有熱氣冒出來。
林曉曉從床底下拿出一顆草莓黑美人,用拳頭砸開,從案板上取來勺子后,坐在床上吃了起來。
正吃得津津有味的時候,林曉曉無意間瞥到她的旁邊放著那張從盒子里取出的圖。馬上她的臉色便轉(zhuǎn)了樣,變得煞白,她清楚地記得,在進入浴室的時候,她是將這張紙疊好和盒子一同壓在枕頭下的。
林曉曉湊近看了看,確實是那張紙,然后她又把枕頭掀開,枕頭下面的紙不見了,這說明有人曾經(jīng)動過這張紙。
“小一,”林曉曉叫了一聲正在案板那里切水果拼盤的龍小一。
“咋了,曉曉?”龍小一捏起一顆草莓,塞進了嘴里,然后走了過來。
“這張紙我原來放在枕頭下面的,你有沒有動過?”林曉曉問。
龍小一甩了甩手上的水果汁液說:“沒有啊,你沒看到嗎,我一出來就去了廚房那里?!?p> 林曉曉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她看了看床上的那張紙,又抬頭看了看龍小一。
“咋了?”
“我們進入洞穴的這段時間里,有人動過我們的東西,就是這張紙。我原來是把它放在枕頭下面的?!?p> 龍小一臉色陰沉下來,他環(huán)顧四周,然后拿起那張紙,看了一番他突然說:“曉曉,你看,有人在這張紙上加了東西?!?p> “什么東西?”林曉曉從他手中把紙接了過來。
龍小一用食指將出現(xiàn)變化的那一塊指給林曉曉看,“就是這里。”
那張圖的那個位置確實發(fā)生了變化,不過比較細微,不仔細看很難發(fā)現(xiàn)。
林曉曉把那張圖拉近,又下意識地閉上了一只眼睛,一邊看一邊讀出聲來:“這張圖上面的內(nèi)容不要全信!”
“為什么不要全信?”龍小一沒明白林曉曉話的意思。
“我是說,這上面新出現(xiàn)的內(nèi)容就是‘這張圖上面的內(nèi)容不要全信!’?!?p> 林曉曉說完又將那張圖仔細瀏覽一遍,別的地方看起來都和剛剛看的時候一樣,不過究竟是不是一樣的,林曉曉也拿不準。
從林曉曉將那張圖放在枕頭下開始,龍小一就一直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待著,所以她能確定這張圖絕對不是龍小一無意拿出來的。那么有了這個結(jié)論,她就可以確定,這些內(nèi)容一定不是原先就有的,是有人后來加上去的,而且還是剛剛加上去的。
那么這個人會是誰呢?他既然知道上面有些內(nèi)容是有誤導(dǎo)性的,那么他為什么不直接點明呢?對于這些問題,林曉曉想了好久都想不出什么頭緒。
不過她還是根據(jù)那簡短的一句話,判斷出了一些東西,這個留下提示的人是一個對這個果園非常了解的人,而且林曉曉估計,這個人對她沒有什么惡意。他沒直接說出哪些地方不對,很可能是因為有些事他有些眉目,但是他也拿不準。
“可是,你到底是誰?如果你是和我們站在一起的,為什么不直接現(xiàn)身呢?”林曉曉沉吟道。
“有什么眉目了嗎,曉曉?”龍小一看她眉頭緊鎖,很擔(dān)心地問。
“還沒有,不過這個給我們留下提示的人,對我們沒有什么惡意,還是先把他放在一邊吧!”林曉曉說。
“那趕快吃飯吧!”
龍小一將吃的東西放在案板上,端到了臥室里。今天發(fā)生了這么多事情,他們兩個都沒有什么進食的欲望,隨便扒了幾口一餐就算完了。
吃過飯后,兩人又到果園里,將水果都打理了一番。昨天種上的那棵果樹還在,只是已經(jīng)枯死了,林曉曉知道,這種果實可能只是一季性作物,結(jié)完果子就會枯掉,沒有下一茬。
龍小一將那棵果樹拔了下來,他發(fā)現(xiàn)這棵果樹非常地重,但是它的根系卻很虛弱,輕輕松松就能連根拔起。
龍小一抖了抖樹根上的泥土,然后遞給林曉曉說:“曉曉你看,這棵樹起碼有五六十斤,這么小的樹怎么會那么重?”
林曉曉伸手接過小樹,結(jié)果因為她錯估了它的重量,手一滑差點砸在自己的腳上。
林曉曉頓時對這顆小樹產(chǎn)生了興趣,她用手拂了拂它柳樹一樣的枝條,枝條還很柔軟,而且感覺起來,這個果樹的重量和這些枝條枯葉基本沒有關(guān)系。
二人將關(guān)注點放到了樹干上面,龍小一將那些細細的枝條一根一根地拔了下來,這個時候,林曉曉看到在枝條拔下來的位置竟有銀光閃爍。
龍小一接著清理這棵樹的枝條,林曉曉則跑回了小木屋,帶回來一把水果刀。
等枝條拔完,林曉曉踩著小樹的根部,一把將樹干給折了下來。折下來后她拿著水果刀從樹干的頂部劃出一條口子,然后順著這個口子一直劃到樹干的底部。
然后她將水果刀放在了一邊,用手把樹干的一端樹皮稍稍剝開一點,里面露出了金屬物件的銀白色尖角。接著林曉曉將樹干放到地上,用腳踩住剝開了一些的樹皮,然后用手抓住尖角用力提起,一把就將它和樹皮分離開來。
那是一柄通體銀白色的標槍,在陽光的照射下分外耀眼,林曉曉一手抓住標槍,往上提了提,然后感嘆說:“樹里面怎么能長出這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