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盡管車坐著不舒服,但是不要錢,張狂選擇了忍耐
刺眼的光照得張狂眼睛半閉著。
本以為會是一處昏暗的密室,沒想到居然如此寬敞,而且照明充足。
“姓名?!?p> “張狂,囂張的張,張狂的狂?!?p> 年輕的警員寫到這里特意抬頭看了一眼坐在桌子對面那淡定的少年,忍不住笑道:“確實挺囂張的啊,在警察面前都這么淡定,你該不會是慣犯了吧?”
張狂是第一次到警察局,如果他沒有失憶的話……
所以面對警察小哥的詢問他的回答是,“不是?!?p> 年輕警察還真的是第一次遇到這么有意思的少年。
他平常也不是沒有接觸過少年犯罪,通常那些在外面狂得不可一世的家伙,進了警察局統(tǒng)統(tǒng)變得老老實實的,比一般的普通人都要乖。
偏偏眼前這家伙反其道而行,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完全沒在怕。
“行吧,之前的那些基本信息我待會兒再問,現(xiàn)在我問你,你的作案動機是什么?”
“他準備打我?!?p> 這算啥作案動機,難道他的意思是想表達他其實是正當防衛(wèi)?
可是一般的正當防衛(wèi)能夠防衛(wèi)到那種地步嗎?
他去醫(yī)院里面看過那個受傷的家伙。
據(jù)說肋骨斷了四根,部分內(nèi)臟移位,伴隨著腦震蕩,要不是運氣好的話。
當場死亡都是有可能的,反觀面前這個家伙,活蹦亂跳神采奕奕的,怎么看也不像是正當防衛(wèi)啊。
“嚴肅點,我們現(xiàn)在在錄口供,請你如實供述。”
通常來說這要這句話一出,那些做了虧心事的家伙有百分之三十的概率會老老實實交代。
如果現(xiàn)在坐在這個位置上的是一名經(jīng)驗豐富(不怒自威)的老警察的話,這個概率會到百分之六十。
果然,這句話一出之后,對面的那家伙微不可察的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
恐怕還是自己的話起到了一定作用。
他要說了,他要說出真正的作案動機了!
年輕警察期待著,可是等了兩分鐘,除了發(fā)覺對面的表情越來越肅穆之外,其余沒有任何收獲。
“你愣著干嘛,說?。 ?p> 作為一個警察,居然在比耐心上輸給了犯罪嫌疑人,這要是被前輩看到了絕對免不了一通臭罵。
“我不喜歡說話?!?p> “現(xiàn)在你必須說?!?p> “說什么?”
“聊一聊你最近和被害者有沒有什么矛盾啊之類的?!?p> “矛盾嗎?”
張狂開始翻箱倒柜的尋找著認識章狂這三天發(fā)生的事情。
從最開始為他收拾垃圾,到后來他請自己吃飯,到最后他找一群人來群毆自己,結(jié)果被自己歐拉了。
“矛盾的話,上周他找了一群人來群毆我,然后被我放倒了大半這算不算?”
打架終究是不好的,所以張狂只謙虛的說放倒了一半。
他又不是白癡,對自己不利的怎么可能全部說出來。
沒想到還能挖出來一個群毆歷史。
這小子看上去文質(zhì)彬彬的,居然有這么殘暴的內(nèi)心,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就是喜歡吹牛。
這種時候不是通常都喜歡把自己促成結(jié)果往小了說嗎?
偏偏這家伙卻說自己放倒了別人來找自己麻煩的一半人。
打死年輕的警察也不會相信面前這家伙會是那種特別能打的類型。(他已經(jīng)完全忘記了張狂可能是超能力者的可能。)
“所以,你們就是因為那一場群毆而結(jié)了仇?”
敲擊著筆尖,他確認道。
“我不恨他,就是不知道他恨不恨我了?!?p> 不恨別人這種話年輕警察愿意相信是場面話,是少年人獨特視角的自尊心在作怪。
“好吧好吧,現(xiàn)在我們來聊聊這件事情的事后,你當時打人的時候有考慮過后果嗎?”
“他都說要抽死我了,我為什么要考慮后果?”
典型的少年人的沖動,做事不考慮后果。
“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把他打死了,你會迎接什么樣的結(jié)局,你的未來,你的家人恐怕都會因為你的沖動而毀掉?!?p> “這我倒沒考慮,因為控制了力道的?!?p> “你憑什么認為你的力道不會致死?”
張狂若有所思,覺得警察說得很對,所以誠懇的說:“要我在打他一次證明嗎?”
“你小子,不知……”
年輕警察已經(jīng)有點不耐煩了,和這種小王八蛋多說一個字就讓他多生出一種人類要完蛋的感覺,可是虛睜的眼角瞟到了一點不自然的淡黃色。
定睛看去,卻見那是一張巴掌大的卡片,上面打印著張狂的基本信息以及證件照。
顫顫巍巍的從他手中接過卡片,年輕警察當然不是第一次看到這個東西。
以前和此卡擁有者辦過一起命案,當時那種非常非人的偉力,可是給自己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入手先是帶著些冰涼,隨后緩緩暖了起來,據(jù)說這種卡片用的非地球材料制造,不光比鉆石還硬,塑性比橡膠都要好。
“這個證明夠嗎?”
此時的張狂那偏瘦的身影在年輕警察的眼中不斷的拔高,剛才心中的那股不屑全部變成了高人特有的驕傲。
咽了咽口水勉強控制自己不讓自己發(fā)抖,他顫抖著聲音說道:“夠了,夠了?!?p> “接下來還有什么事兒嗎?”
第一次來警察局,流程要問清楚,萬一出了什么錯鬧了笑話,下次來的時候別人不歡迎自己怎么辦。
“額……”
他這話是什么意思,是要興師問罪嗎?
果然剛才自己的態(tài)度太過咄咄逼人引起了他的不滿了吧。
年輕警察小心的觀察著張狂的表情,可是那一張面無表情的表情完全得不出有用的信息。
只能哭喪著嗓音結(jié)巴道:“沒、沒事兒了,額,不對,雖然能夠證明您不是故意殺人,但是現(xiàn)在你的罪名是故意傷害罪?!?p> 年輕警察真的覺得自己是在玩兒心跳,雖然明知道眼前這人不會對自己做什么。
可是在面對一個比自己強大太多的個體的時候,心中這股恐懼怎么都揮散不去,可是,自己是警察啊!
警察可不會想敢不敢,只有可不可以。
不過果然還是有點可怕啊。
自己剛才那句話簡直就像是在逗他玩兒一樣,都說了他可以走了,卻又在下一秒說他犯罪。
“哦?!?p> 張狂站起來的身體又坐了下去,接過了卡片問道:“那這個罪會怎么判?”
“按照新聯(lián)邦法律,這算是一般民事案件,所以我們先尋求私了,如果私了不成再走起訴?!?p> “也就是說,要對方原諒我?”
“是這個道理?!?p> “那走吧,去醫(yī)院,我還挺趕時間的?!?p> 以張狂的生物鐘,他能夠感覺到現(xiàn)在應該是下午三點左右,他還趕著去參加社團活動呢,昨天才剛?cè)氲纳鐖F,今天就不去不太好。
年輕警察心中只以為張狂接下來要去處理什么靈異事件,心中對他的敬仰又加重了一層,不愧是超能力者,為聯(lián)邦,為人類!
當張狂走出審訊室的時候,完全無法想象年輕警察心中是如何的加高他的形象。
他一眼就看到雙手捧著紙杯坐在大廳中忐忑不安的俞思思,而許諾正在和一名女警察交談著什么。
見張狂平安無事的出現(xiàn),俞思思就像是乳燕回巢一般飛撲了過來,“張狂!”
他懷疑這孩子是在占自己便宜,不過看她如此的不安,心中想著今天就原諒她吧。
“你怎么樣,他們有沒有為難你,你不會傻乎乎的把小時候尿床的事情都給交代了吧?”
許諾急促的說道,話中的意思倒像是張狂干了許多傷天害理的事情一樣。
“沒有,接下來要去醫(yī)院?!?p> 年輕警察已經(jīng)和那個女警察打了招呼,應該是登記離崗,“我們走吧?!?p> 講道理,警車坐起來和普通車沒什么區(qū)別,就是太引人注目了一點。
不一會兒的功夫,車輛停在了市二醫(yī)院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