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眾W夫止不住顫抖,“我是奧夫……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杰克笑著:“不重要?!?p> “可是我的病,國內(nèi)的醫(yī)生都完全沒辦法,只有特效藥才能治療?!眾W夫低聲說,“難道你有拿藥的途徑?”
“哦,不,不需要那種東西?!苯芸艘廊晃⑿?,“我有個更快更直接的辦法,一次性痊愈,沒有后遺癥?!?p> 奧夫開始覺得這個年輕人在整蠱自己了。連頂尖醫(yī)生都說沒辦法的病,這個家伙居然說能一次性治愈?
但活下來的強烈意愿讓他心懷一絲信任:“是什么辦法?”
“比醫(yī)療更好的,當然是魔法。”杰克說著,開始脫去西裝,解開襯衣。
奧夫心里罵了句去你馬的,準備離開了。這個年輕人恐怕是腦子有問題,說什么魔法救人,接著一言不合還開始脫衣服。
但他剛邁出左腳,卻在看見杰克胸膛時停下了。然后,他驚恐得無法呼吸。
杰克左側(cè)的胸膛,以詭異的弧度凹陷進去,一道怵目的疤烙在上面,像死神的爪痕。
“我沒有心臟,不還是活得好好的?!苯芸说吐曊f著,每一個詞都像魔鬼的低語。
他扣上衣服,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隨意地摸出煙盒,點燃一支。
奧夫震驚了。
何止是震驚,這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他從沒聽說過失去心臟還能活著這種詭異的事情!
可眼前的一切讓他不得不相信。那這樣,真的算活著嗎?
“你可以考慮一下?!苯芸说鹬鵁?。
奧夫猶豫了。
這樣子活著,真的有意義嗎?他原本設(shè)想的是依靠藥物活下來,也許每天還是要忍受著病痛的煎熬,可那樣活著,至少自己還是個人。
但如果用魔法……以這樣詭異的方式活下來,真的還算得上人嗎?簡直是從死神手中逃脫的怪物!
可是!可是!這樣子真的可以活命!
奧夫甚至開始思考,自己為什么想活著。他突然開始權(quán)衡,自己想活著的原因,和用魔法維持生命,這兩者之間是否等價。
“放心,你身上的任何部件都不會丟。我只是給你注入一些魔法,你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樣活著了?!苯芸撕孟窨闯隽怂膽n慮。
這一番話,終于讓奧夫消除疑慮。他深吸一口氣,再次顫抖!
“我……我愿意支付我八成的財產(chǎn)給你,如果你真的能夠幫助我活下來!”他竭力壓低聲音,透著難以壓制的狂喜,“我想活!”
杰克勾勾嘴角:“先生,我不需要你的錢,這些是你辛苦賺來的。我只是想幫助你?!?p> 這是什么絕世好人??!
奧夫已經(jīng)激動得說不出話了,一時間甚至忘記了病痛。
“不過我確實需要收取一些報酬,畢竟這個魔法比較麻煩?!?p> “我有黑市的大部分掌握權(quán),可以幫你得到幾乎任何東西!”奧夫壓低聲音,“包括人?!?p> 他黑暗的一面終于浮現(xiàn)出來,為了自己的性命,他不在乎暴露給這個年輕人。
“哦,當然也不需要這些?!苯芸藬[擺手,“我需要的報酬,是你。”
“我?”
奧夫有些迷惑,一時間愣住了。
“別緊張。是這樣的,我打算成立一個公司,目前需要一些得力的幫手。所以如果你愿意加入,我也很樂意為你注入魔法。”
沉默。
片刻后,奧夫大舒一口氣,不禁笑起來:“感謝上帝……原來是這樣。”
“這根本不算什么要求!我很樂意為你效勞,先生!”奧夫開心地攤手。
“不過先說好,我可能會需要你為我做事很久?!苯芸苏f。
“一二十年都不是問題?!眾W夫直接答應(yīng)。他心里暫時沒盤算著跑路,畢竟能有個正經(jīng)事做,也不用時刻提心吊膽。
杰克笑笑:“可能不止。因為這個魔法能大幅度延長你的壽命。”
奧夫更是欣喜,滿口答應(yīng)。
“至于具體做什么,暫時還不方便告訴你,不過很快你就會知道了?!?p> “請放心,我什么都能做。”奧夫說。的確,他什么沒做過?
“那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杰克和他握手,“我需要在抵達陸地后才能為你注入魔法。”說完給了一張紙片。
奧夫接過,上面寫了個地址。他瞄了一眼就收好,點點頭。
“那先這樣,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晚點再找你?!苯芸苏f。
“我簡直不知如何表達我對你的感激之情,杰克先生!”
杰克只是笑笑,離開了。
奧夫站在原地,只覺得好像做了場夢。這個真實的夢,將他從死亡邊緣救了回來!
“你好!香檳!”他突然覺得充滿希望。只要活著,什么都不是問題了!
此時,上層休息室內(nèi),船長心煩意亂。
水手還是來看了看情況。他什么也不知道,也不敢問,高大的個頭,卻站在門口瑟瑟發(fā)抖。
“什么事!”船長大聲問。
“船長……我剛剛聽見動靜,就上來看看?!?p> “沒事就出去,我要睡覺了!”
“是,船長……”水手有點怕,“但是海面現(xiàn)在不太平靜,風(fēng)很大,晚點可能會有暴雨。大副建議傍晚在群島休整,明天再出發(fā)?!?p> “什么大風(fēng)大浪沒見過!直接開!”船長火氣未消,“我們這船造出來,就沒在中途停過!”
“是,是……我明白了?!?p> 船長氣得用羅素話罵著難聽的話,走出房間:“我去跟他說!晚上他開不了,我來開!”
船長罵罵咧咧走下來,甲板上的人沒幾個看過去。他們很多老乘客,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個暴脾氣羅素船長的直性子。
只有奧夫。他站在船尾的鐵欄邊,望著老友下到駕駛艙,目光有些渙散。
該如何形容自己現(xiàn)在的心情呢?
奧夫也不知道。但他心里沒有一絲責(zé)怪老友不愿幫忙,畢竟這是可能送命的事情,就算十幾年交情,也沒有命值錢。
對,命是最值錢的。
但無論怎樣,自己算是得到了新生的確保。那批藥似乎也沒必要了。
奧夫轉(zhuǎn)過身去,望向晦暗的海面,將香檳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