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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紅塵事

第三十七章 出人意料的彩頭

一場紅塵事 半窗分曉 2106 2019-11-20 21:08:33

  “若是我什么都不留呢?”面對南鄉(xiāng)北賭的威脅,路無由的忍耐終是破了功,再回首,已是殺意滿滿。

  “那你試試?”南鄉(xiāng)北賭已收了猙獰的面孔,似是瞧螻蟻一般的瞧著二人,云淡風(fēng)輕。

  他說無妨,你試試。

  如何試?路無由已刀招上手,蓄勢待發(fā),千鈞一發(fā)之際,徹不眠突然開口:“前輩盛請,晚輩自然不會推辭。不知前輩想賭什么?”

  路無由心中有氣,但無奈徹不眠決定已做,刀上之招依舊發(fā)出,只是偏了力道,貼著南鄉(xiāng)北賭的左肩過去,毫發(fā)無傷。

  南鄉(xiāng)北賭亦是不動半分,聽了徹不眠的決定,臉上頓迸笑容,眉眼彎彎,不知情者恐會認(rèn)為這是哪家的可愛小娃,忍不住想上來捏幾手。

  “哈,這才對嘛,跟我賭你們不會虧的,來來來?!闭f罷,領(lǐng)了二人來到了那張床面前,手掌一揚(yáng),那張配色極丑的被蓋被掀飛,隨即露出其遮蓋的真容。

  徹不眠一瞧,果然不愧是南鄉(xiāng)北賭,原道是床,不曾想是一張賭桌,正中一組五枚用木頭斫成的擲具,正是傳聞中南鄉(xiāng)北賭最喜玩的五木之戲。

  五枚擲具,均是兩頭圓銳,中間平廣,像壓扁的杏仁。每一枚擲具都有正反兩面,一面涂黑,一面涂白,黑面上畫有牛犢,白面上畫有野雞,可以組成六種彩。其中全黑的稱為“盧”,是最高彩,四黑一白的稱為“雉”,次于盧,其余四種稱為“梟”或“犢”,為雜彩。擲到貴彩的,可以連擲,或打馬,或過關(guān),雜彩則不能。雙方各六枚棋子,投擲行棋,以所有己棋先到達(dá)終點(diǎn)為勝。

  “吶”,南鄉(xiāng)北賭朝著桌子努了努嘴,問道:“會玩?”

  徹不眠拱手,謙虛道:“略懂?!?p>  “那無妨,老夫會讓著你們的,哈哈?!敝雷约翰挥枚噘M(fèi)口水講規(guī)律,南鄉(xiāng)北賭也笑了,忙拽了人過來,嘴里不停念叨:“賭博嘛,也不能沒個彩頭,這樣吧,你們二人若是贏了老夫,我就送你們二人一樣?xùn)|西。若是輸了的話,就幫老夫解個疑惑,如何?”

  “什么東西?”

  “嘿嘿,好東西?!蹦戏奖辟€笑得神秘莫測,再看路無由還要開口再問,不耐煩打斷道:“老夫給的定不是普通物件兒,橫豎你們贏不了老夫就等于啥都沒有,問這么清楚做甚?”

  語罷還極為鄙視的瞥了路無由一眼,那表情,顯然是討厭極了的樣子,看的路無由一陣火大。

  這兩人不對盤,徹不眠也是頭疼,只得慌忙開口轉(zhuǎn)了注意力,“既然如此,那就依前輩所言吧”

  徹不眠站了南鄉(xiāng)北賭對面,這時候他也沒希望這里能出現(xiàn)一把椅子,也不想再多計(jì)較,廣袖一翻,伸手壓了下來:“前輩,請?!?p>  “哈!有意思,那老夫就先行這一步啦?!辈惶澥琴€徒,聽著要開局,南方北賭整雙眼都有了別樣神采,擼了袖子便來,只是那個子擺那兒,怎么看怎么奇怪。

  奇怪到路無由沒眼看,想上前把這跟個孩童無異的小老兒抱起來,卻不料南鄉(xiāng)北賭當(dāng)即翻臉,兩指一并,點(diǎn)了路無由的穴道,順便將他打飛出去。

  “繼續(xù)。”南鄉(xiāng)北賭冷著臉,將五木置于筒中,晃了數(shù)遭,掌心一拍,五木便齊齊躍于桌上棋盤之側(cè)。行云流水,一眼便瞧得出在賭術(shù)上的造詣。

  “老夫既然說了要讓,自然不會說慌?!蔽迥韭涠?,南鄉(xiāng)北賭同時開口,再瞧著桌上四白一黑,也果真是留了手。

  “那晚輩可要多謝前輩手下留情咯?!睆夭幻吣昧藞A筒在手,客套一語,隨手就拋了出去。

  雖是已經(jīng)入了局,但徹不眠也沒有多費(fèi)神的意思。對南鄉(xiāng)北賭說的東西,他隱隱有種奇怪的感覺,是好是壞尚且不知,不過防備點(diǎn)總沒壞處。

  徹不眠隨手一拋,那頭南鄉(xiāng)北賭也是暗暗動作了一番,陰陽二勁崩發(fā),連掩飾都未掩飾一下,然而徹不眠并非習(xí)武之人,也沒有察覺。

  五木散落,黑黑黑雉雉,竟是雉彩。

  “哈!運(yùn)氣不錯嘛。”

  南鄉(xiāng)北賭故作驚嘆,表情假的明顯,徹不眠卻是不言,也留了個心眼兒,大約也猜著中間有他插手。隱隱猜測南鄉(xiāng)北賭有意要他贏,此刻心中便只想著該怎么輸了這一盤。

  二人又幾個來回,南鄉(xiāng)北賭回回雜采,有意退步,徹不眠次次貴采,棋上卻是毫無章法,故意拖著。兩人都打定了注意想讓對方贏,倒是都沒什么進(jìn)展。

  六巡過后,南鄉(xiāng)北賭又拿了筒,卻沒即刻動作,嘆了一口氣,“有人準(zhǔn)備烤只兔子,卻不想這兔子上了架掙脫跑了,只可惜尾巴著了火一時無法滅掉。這兔子跑到了一個兔窩,靈機(jī)一動把所有的兔子尾巴都點(diǎn)著了,你說這兔子,是聰明還是蠢呢?”

  徹不眠不言,只是定眼瞧著他,想弄清他的用意。

  南鄉(xiāng)北賭晃了圓筒,又是一個雜采,他搖了搖頭道:“哈,不對,也不能說是聰明是蠢,沒足夠的能力掌控自己的兔子有什么求生的反應(yīng)都正常,不過你說要是有人要給它這個機(jī)會,它會不會接呢?”

  說罷,慢悠悠地將五木收回筒里,遞給了徹不眠。徹不眠一時未接,愣了好了會兒才伸過手來,亦是隨手一拋,五黑,還是貴采,卻未急著行棋。

  “前輩都說了是兔子了,哪里辨的清哪里是機(jī)會,哪里是毀滅呢?而且,前輩又是以什么身份給兔子選擇呢?”徹不眠開口問道。

  “哈,烤兔子的人不知道自己的兔子是哪只,旁觀的可是分的清楚。老夫是什么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只兔子,它沒得選?!?p>  是了。橫豎就只是只兔子,無權(quán)無勢,弱的可憐,根本就沒得選。

  徹不眠揉了揉眉角,心下已是有數(shù)。再落子,鋒芒畢露,數(shù)子齊進(jìn),再無退讓和猶豫。

  一方有心退讓,另一方?jīng)Q定要贏,不一會兒便結(jié)束了。

  “哈,老咯,不中用咯?!鼻浦鴱夭幻咦詈笠蛔拥搅私K點(diǎn),南鄉(xiāng)北賭將那五木收起,隨手丟在了地上,抱著那圓筒道:“說到做到,老夫既然允了你一樣?xùn)|西,那邊把這個給你,可別辜負(fù)了老夫一番好意啊?!?p>  說著像是變戲法兒一般,從圓筒里掏出了個赤色玉牌塞到徹不眠手里,手掌翻轉(zhuǎn)間,將賭桌收回,轉(zhuǎn)身就走了。

  徹不眠低頭,正瞧著玉牌上“軒轅烽火令”五個大字。

  風(fēng)浪要夠大,才能掩蓋住要藏匿的消息。而現(xiàn)在,最能掀浪的大風(fēng),除了軒轅烽火令,還能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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