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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紅塵事

第七章 掌門身死

一場紅塵事 半窗分曉 2008 2019-07-06 16:35:42

  數(shù)劍鋒是七山圍一臺的地形,又正值初秋早晨,晨霧濃濃,罩著這一方天地,模模糊糊看不真切。不過從山腰往下看,倒是能隱約瞧見密密麻麻黑色的一團,跟一群螞蟻一樣。

  這螞蟻不是別的,正是來參與評劍大會的諸派人員。

  時辰尚早,但岐云臺上已是觀者云集。

  此次評劍大會因何而辦大家都心知肚明,故而也沒幾個人想在此交流劍法心得,加上未做出篩選,魚龍混雜,來人自是數(shù)不勝數(shù)。相比往屆,此次多的是看熱鬧的,少的是在劍法上有真正造詣的劍客。然而多的過多,少的太少,這番互抵,倒是讓岐云臺擁擠了不少,是往年都不曾有的。

  既然是看熱鬧,必然要占個好位置,此次評劍大會說是評劍大會,確切說還不如叫“賞劍大會”,席次的要求也不如往日里那般嚴(yán)格,靠的是南華一派所提議的“天下萬物自然生長之理”,簡單來講便是,看誰來的早。

  所謂近水樓臺先得月,向陽花木易為春。于是乎,距離評劍大會開始還有一個多時辰,岐云臺便已經(jīng)站滿了人。

  既是占了好位置,戲還未開場,便都就近聊聊打發(fā)時間。

  雖說也有不少青云山的人在說著昨日晚上的死案,但更多地都把重點落在了斷弦之上。

  “據(jù)說,這斷弦乃是用昆山奇石所鑄,且采用的是早已失傳的斷鋼法,不凡吶。”一小門派的弟子壓著聲音在后排小聲說道。

  “豈止是不凡,而且這昆山奇石,同名劍斬浪同源,斷弦現(xiàn)世,那把劍要遇到對手咯。”

  “斬浪?一字崖上的那位高人?”

  “遇到對手可不見得,那位的劍法江湖上誰人能比?”

  “可不是嘛……”

  眾人各抒己見,正是討論得勁。這時候一個瘸腿的黃衣道長晃悠悠地過來,冷笑出聲:“呵,什么高人不高人,也不過就憑著他手里那把劍,要是沒有那把劍,他什么都不是?!?p>  一字崖之主紫檀衣,道門散修,前三教先天曾贊其劍術(shù)“一劍蕩天地,一式吞河山。”此人雖然在十年前前焚血山莊之事后歸隱,但是關(guān)于他的傳言在江湖上從未斷過,江湖盛傳一文一武,文是妙棋非黑弈非白,武便是這位一式驚鴻紫檀衣。許多年輕一輩的弟子大多也都把這人當(dāng)做是奮斗目標(biāo),心中自是十分仰慕的。

  黃衣道長這當(dāng)口來貶低紫檀衣,自然惹來了一片不善的眼神。

  “這人是誰啊,長的跟乞丐以一樣,還是個瘸子?!币蝗藪吡藪唿S衣道長的裝束,嘲諷道。

  “唉?聽你這么一說我就想起來了,兩年前不是說有個騙子道士,天天穿個黃袍子到處忽悠人,最后騙婚不成被人打瘸了腿么,據(jù)說還是紫檀衣大俠把他拆穿的?”

  “哎哎哎,你說的這個我也知道,據(jù)說這道士長著一副三角眼,額際還有一個瘤……”

  黃袍、瘸腿、三角眼、瘤……這邊一群人不停地說道,聽者不由拿眼光掃著面前的黃衣道長。

  嘿!還真像是同一個人。

  瞧著周圍不懷好意的眼光在自個兒身上瞄來瞄去,還光明正大的揭自己的舊傷疤,瘸腿的黃衣道長當(dāng)即怒了。礙于此等場合,不好明著動武,便右腳輕挑,勾了一塊石頭上來,一股勁氣隨即從體內(nèi)散出,打在這剛越至肩高的石頭上。只聞一聲脆響,這石頭瞬間就被切成了兩片。

  找事的不過是小派的弟子,平常是什么事都愛好奇,卻是沒膽子跟事主鬧不愉快的,望著面前這一幕,立馬就慌了,幾個人鉆縫直接跑了。

  功力外放,化刀切石,這還不是他們這等小弟子還能接觸的東西,自是惹不起。然而近處幾個稍有些實力眼高于頂?shù)?,望著這一幕卻是不屑的笑了笑。

  一塊石頭而已,也不過如此嘛。

  不過這群人卻是忽略了這聲脆響,若是尋常巖石,可發(fā)不出這種清脆的聲音。

  弈非白三人站的也不遠,眼神在石頭切縫處一瞟,便瞧出這是一塊石蘊鐵精。數(shù)劍鋒以劍為宗,自然也不乏鑄劍的,在岐云臺上掉落幾塊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能將無形勁氣化為薄刃,切割鐵精,這等功力也是有的一看的。但這黃衣道長似是不滿意,望著這斷石皺了皺眉,也不知道是在想這剛被拂了的面子還是什么別的麻煩事。

  來者眾多,這小插曲也未掀起一絲波瀾,直到澹臺鳴刀上了中心的臺子,方才拉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不過眾人就看著剛上了岐云臺中心臺的澹臺鳴刀講著一些客套話,無非是“諸位來此,是我派的榮幸”此類云云,便就失了興趣。只有他末了添的一句“午時將由吾弟向大家展示斷弦。”才讓人有了他終于說了一句人話的感覺。

  望著面前的一片嘈雜,澹臺鳴刀也是心煩的緊,卻也十分無奈,只得在心里期望著不要出什么幺蛾子才好。

  然而事與愿違,午時過了,卻還是未見澹臺鳴劍的身影。

  “午時都已經(jīng)過了,這是準(zhǔn)備耍我們?”在場大多數(shù)人都是早早來了這里,大多等了一個多時辰,而且和了一大早的初秋寒霧,修為較低的便是已經(jīng)忍受不了了。又逢著南華一派的失時,讓不少人心生怨懟。就聽聞西北角落里誰高聲說了一句,所有人都應(yīng)和了起來。

  “對呀!都這么久了還不出來,怎么還不見人?”

  “南華一派倒是越活越回去了!”

  一瞬間,懷疑、憤怒、嘲諷四起。

  群情激憤,澹臺鳴刀安撫不得,正在頭痛之際,轉(zhuǎn)眼瞥見派中弟子正從翠云山上下來,不由一喜,然而這喜色還未到達眼角,心卻突然咯噔一跳,總覺有些不對勁,再細看那弟子神色,不似報喜,似是報憂。

  澹臺鳴刀還未細想,那弟子便已經(jīng)來到了岐云臺邊緣,神情甚急,眼瞧著是沒多少力氣跑過去了,便越著人群大聲喊道:“不好啦!掌門被人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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