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星圖
街道上騎士們這幾天來往的十分頻繁,神殿騎士的選拔之日已經(jīng)近在咫尺,每個有所圖的騎士都四處張羅自己的裝備。
選拔由簡單的筆試和武藝環(huán)節(jié)構(gòu)成。筆試凡是擁有正確三觀的伊修加德人都能輕松通過,說到底最重要的還是兩天之后的武藝之煉。武藝并不僅僅包括槍術(shù)劍術(shù)等力量上的強大,靈魂以太的強大即幻術(shù)咒術(shù)上的成就也是能成為拔得頭籌的關(guān)鍵。
吟游詩人們嬉笑道:“每當這時候騎士就像蝗蟲一樣,四處成災?!?p> 昨天還是石匠的克里安,上個月還去采摘季節(jié)番茄的梅朵拉,去年剛從牢里出來的鋼果。今天都披上布甲,想象著明天自己就會變成大人。
甚至連黑暗中的人影也都躍躍欲試。
忘憂騎士亭的生意異常的火爆,來自庫爾扎斯各地的騎士都來到了伊修加德,渴望在群狼盛宴中分得一杯羹。
拜德暫時不會參與進這場大比武。
這時候他在路上和澤菲蘭侃侃而談他這兩年在競技場的戰(zhàn)績,越發(fā)讓人不能相信他的年紀。
辟
拜德和一名高大的騎士肩膀相撞,澤菲蘭趕緊向?qū)Ψ劫r不是。對方看來是個和善的人,對于澤菲蘭的道歉當即接受了。
“我這里也有錯,第一次來皇都,被景色驚嚇到了?!?p> 高大的騎士摘下了頭盔,露出樸實的面容,這是表示友好的表現(xiàn)。澤菲蘭為能夠碰到這樣明事理的人感到高興,近日來的騎士大多言行粗魯,一些偏遠地區(qū)的惡習也讓澤菲蘭不勝其擾。
騎士與兩人揮手告別便往伊修加德砥柱層前進,他說他有偏遠的親戚在寶杖大街做商人,需要盡快前往,澤菲蘭和拜德也沒有留下他的理由,便相互告辭了。
“拜德,今天運勢可是相當?shù)牟诲e呢?”
“一般般吧?!?p> 拜德并不喜歡這個友好的自來熟,在黑龍釀禍之后,他對自己識人的眼光有了新的看法,尤其是對那些身沾龍血的異端者。
*
寶杖大街
寶杖大街自古被視為教皇權(quán)力的延展,這也是它作為區(qū)區(qū)集市能夠被安排在砥柱層的原因。在教皇托爾丹七世即位之后,其地位更是進一步上升。現(xiàn)在這里是伊修加德貨物交換的中心,為伊修加德提供血液。
高大的騎士走到了賣飾品的商鋪前,但他可不會個是注重這些裝飾的人。
商鋪的店員也向騎士介紹這些商品的由來,以及它們精湛的技藝。
“不會是從耳朵上強拽下來的吧?!?p> “客人,您的玩笑開的還真是夸張啊,如果這些都不和您的喜好,可以在店內(nèi)直接找店長?!?p> 騎士把行李安排店員保管,多聞了一口室外的空氣。
直到一星期前他都還是呆在令人窒息的山洞。
騎士獨自一人進入了商鋪內(nèi)部,作為一個商鋪竟然用鐵門也讓人費解,騎士依靠自身的巨力拉開了鐵門,它并沒有鎖上,只是單純的重量使得但是要打開它就要費上不少力氣。
一個戴著龍騎士面具的男人坐在椅子上,一旁的茶幾上擺放著奶茶和蛋糕。
“加茲因,我可不知道你是這樣一個會享受生活的人。”
“在山洞呆久了不好好及時享受,可會成為完全的山洞人,那種生活真的算活著嗎?”
加茲因給騎士倒?jié)M一杯奶茶,無論是奶還是茶都算得上品,加茲因?qū)ψ约旱钠肺斗浅M意,自己為了‘理想’奮斗終身,但也不能怠慢了生活。
騎士拿過奶茶聞了聞,反手就灑在了加茲因的臉上。
“你不要忘記你現(xiàn)在的罪人之身,上次的行動連龍都出動了,結(jié)果還是失敗,主人對你失望透頂。”
騎士此時怒不可遏,可加茲因只是再倒了一杯奶茶,遞過去,就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這一次騎士一口喝了下去。
“所以主人不是把你派到了我這邊。那么你覺得這次的選舉有幾成把握?!?p> “每個酒館里的都是些烏合之眾,如果都是這種程度,選舉的冠軍簡直輕而易舉?!?p> “那就是說沒有變數(shù)咯,不愧是藍血?!?p> 藍血——米佛,沒有家人,沒有過去,更沒有事跡。在飲下蘭利血龍的龍血之后,米佛便聲稱自己的血化為了藍血,但米佛作為異端者有著超人的武藝,甚至沒有人見過他流血的模樣。藍血就這樣作為一種符號在異端者中傳播著他的威名。
“我見到你說的那小子了?!?p> “怎么樣?”
“平平無奇吧。我在想要不要先把他解決了,畢竟屠龍者這個稱號太扎眼了?!?p> “隨你的便吧?”
騎士從商鋪離開,只留下一臉平常的加茲因,加茲因用布擦拭臉部,內(nèi)心只有傷痛。
“哎~自大的人都是這樣白白送命?!?p> 忘憂騎士亭
拜德早早地醒來,作為槍術(shù)師保持規(guī)律的作息是基本中的基本。
但早起的拜德覺得自己的房間應該是被人入侵了。
自己昨天喝剩下的奶茶變成了‘芝麻糊’,還散發(fā)出一股濃濃的刺鼻的味道。
床邊掉著一半生銹的匕首,拜德拿起來的一瞬間斷成了兩段。
空氣中有輕微的只干木的味道,它會使人陷入長時間的睡眠,但是量太少了,作用也僅僅是讓人能夠睡得更安穩(wěn)。
更重要的是一個房間里還有一個昏倒的女孩,手里握著生銹匕首的另一半,好像是摔倒的。
拜德把隔壁的澤菲蘭叫來,至少要先表明自己的清白。
“從理性上來看應該是個刺客,但從感性上來說我希望是你小子終于愿意找女人了。”
“開什么玩笑,總之先把她綁起來。等神殿騎士的人過來?!?p> “要先審問一遍嗎?”
澤菲蘭從口袋里掏出了烙鐵和鞭子,一連自然地說道:“吟游詩人們都是這么唱的?!?p> 烙鐵在拿出來時已經(jīng)被燒得通紅,口袋里面也許在運行著魔力之類的不同尋常的事。
“啊啊啊啊哇哇哇————”
女孩因為接近的烙鐵的熱浪而驚醒,面前的無疑是歌劇里變態(tài)殺人魔般的場景。
讓女孩發(fā)出這樣撕心裂肺的叫喊,這絕對是能夠把拜德澤菲蘭直接投進監(jiān)獄的重罪。
“對不起兩位老爺,我是暗殺者行會的阿格莉絲,今年17,單身,這頭金發(fā)是在莫羅亭染的,家里有收養(yǎng)一只未成年的陸行鳥,叫阿莉絲......”
阿格莉絲就像這樣連珠炮一般的把自己的底細透露了個底朝天。
但是澤菲蘭還是發(fā)現(xiàn)了一些其他的東西。
澤菲蘭拿下了阿格莉絲戴在額頭的護目鏡,護目鏡下是類似于第三只眼一般的特征。
是加雷馬人。加雷馬是地處艾歐澤亞北方的帝國,雖然加雷馬人種天生不受魔法之神的青睞,但獨有的魔導科技確使其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快速的發(fā)展擴張。四年前更是企圖攻占艾歐澤亞,但據(jù)說因天災而受挫。
出現(xiàn)在伊修加德的加雷馬人,還是刺客,雖然拜德自認為自己對加雷馬沒什么大的價值,但眼前的女孩在神殿騎士團眼中無疑會被作為間諜判處。
阿格莉絲此時也停止了喋喋不休。
她在醞釀一個計劃,一個行之有效的計劃。
“非禮了————”
巨大沉重的腳步聲猶如戰(zhàn)鳥的蹄聲。
本來便算不上牢靠的房門被騎士亭店長吉布里隆一腳踹開。
“拜德我就知道你個年輕氣盛的小子早晚會昏了頭?!?p> 但眼前目擊到的顯然比吉布里隆能夠想到的更加糟糕,女孩被五花大綁,拜德起的著急僅僅穿了一條短褲,而衣冠楚楚的澤菲蘭手里也拿著燒紅的烙鐵和皮鞭。
四個人就這樣對視。
“店長在嗎,神殿騎士大人說收到報告這里有刺客。”
值得一提,神殿騎士本部離忘憂騎士亭算不上多遠。
“這里沒有刺客,這里有禽獸?。。?!”
吉布里隆是受傷退伍的戰(zhàn)場老兵,即使現(xiàn)在也是劍不離手。
兩人眼看局面就要不可控制,拜德沖出去趕緊抱住吉布里隆,而澤菲蘭也扔下烙鐵和吉布里隆解釋事情的原委。
阿格莉絲挪動身體,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
兩人終于勉強和吉布里隆解釋清楚,回到房間就只剩下被燒斷的繩子,和在窗戶旁向三人道別的阿格莉絲。
阿格莉絲向店長送出飛吻。
“我以后會多來光顧的,當然要等到我大富大貴?!?p> 說完跳下了窗戶,三人來到樓下時阿格莉絲早已跑進了人群。
吉布里隆慢慢明白過來現(xiàn)在的情況,擺出無奈的手勢。
“至少這位小姐很懂禮貌。不是嗎?”
兩人還是隨神殿騎士往街道找尋蛛絲馬跡。
澤菲蘭和拜德在交叉路分別,畢竟人手不夠,兩人也不覺得這個有點笨的刺客能夠打得過誰。
日薄西山。
澤菲蘭一路追到了寶杖大街的深處,已經(jīng)是在城市的盡頭了。
澤菲蘭打算回頭和拜德回和,一個奇異裝扮的男人擋住了去路。
“正位的長槍,正位的水瓶,以及逆位的均衡。朋友你身負著困難的使命見不到出口嗎?”
?。ㄗ约罕豢创┝诵乃紗幔浚┩蝗怀霈F(xiàn)男人的話說到了澤菲蘭的痛點,但不知道為何,澤菲蘭卻不想在現(xiàn)在這樣的處境下示弱。
“胡言亂語的小把戲嗎?說能夠看穿人心的十有八九都是騙子?!?p> “不,這是命運的所指,在下看到了閣下的命運。雖然跨過了五座天門,但在暗淡無光的星星的邊界,在下看到了你的命運?!?p> “大放厥詞,”澤菲蘭內(nèi)心的一股躁動在驅(qū)使他發(fā)動了超越之力。
成百上千的人好像在攻擊著誰,晃動的視角漸漸清楚,人群在騎士們的威脅下終于散開,眼前的男人滿臉是血,他死了,他在未來死了嗎?這地方,是伊修加德嗎?
澤菲蘭從朦朧中清醒過來,每次使用超越之力都會將澤菲蘭置于一個朦朧的仿佛幻境一般的境地,這也使得他在獲得這一能力之后花費數(shù)月確定了這不是簡單的幻覺。
男人也感受到了澤菲蘭心境的變化。
“閣下也看穿了在下的命運嗎?”
澤菲蘭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在下在兩個月前看到了自己的命運,六張牌無論嘗試多少次也都全部逆位,這是死亡的命運啊。至此之后我便失去了眼光,所有人的命運都那樣模糊。直到看到閣下。”
“那我的命運如何?!?p> “同在下一樣?!?p> 即便聽到這樣瘆人的消息澤菲蘭的臉色也沒有絲毫的變化。
“哦,”看到澤菲蘭面不變色男人更加充滿好奇,“那么在下能詢問閣下看到的我的命運嗎?”
“看穿命運這種繁瑣的事情我可還沒學會,但是希望你趕緊離開伊修加德,糟糕的未來會不期而至?!?p> “逃避命運是沒有結(jié)果的,但是命運并不是那么牢不可破的東西,在下一定能夠打破這命運開辟新的命運給閣下看,也請閣下也能夠上演一場戰(zhàn)勝命運的好戲?!?p> 澤菲蘭的超越之里中展現(xiàn)未來并非定死的死訊。
澤菲蘭曾經(jīng)在做本土棉和多瑪棉的雜交中用‘未來’看到一顆成株完全成長的一天,但是在他將成株剪斷之后,這一未來便消失了。
“事在人為!”這是澤菲蘭得出的結(jié)論。
男人笑著從口袋掏出了一顆橙黃的晶體,交給澤菲蘭。
“這本來是交給我女兒長大成人的禮物,但是如果命運所指,她也一定能夠靠自己得到它?,F(xiàn)在相信它一定會成為閣下戰(zhàn)勝命運的助力?!?p> 澤菲蘭手中的晶體散發(fā)出無與倫比的以太強度,這樣強度的水晶足亦被稱為靈魂水晶。
“通過閱讀天上眾神的神諭,請去依靠自己的力量去找到命運的死星。”
澤菲蘭收下了水晶,奇跡的力量充滿了澤菲蘭全身。
突然澤菲蘭周身圍繞著高速轉(zhuǎn)動的奧秘卡,澤菲蘭從中抓取一張。
‘建筑神之塔’。
“逆位的‘巨塔’嗎,指的是因禍得福,不錯的開頭?!?p> 澤菲蘭雖然想詢問其他卡片具體的含義,但充身的奇跡之力已經(jīng)告訴了答案。
“非常感謝,也請教大師的姓名。”
“在下是薩雷安的路菲因,是一名占星術(shù)士?!?p> 占星術(shù)是人類歷史行進中,根據(jù)星體變化融合秘術(shù)而成的能夠帶來奇跡的魔法,但不同的地區(qū)也因為不同的星圖走往了不一樣的發(fā)展。伊修加德占星術(shù)也是較為成熟的占星體系,由于龍災千年來的泛濫,伊修加德的占星術(shù)偏向于預測龍族動向以及給與龍族打擊的帶有極強攻擊性的魔法,以北極星為星圖中心,作七大星座,即邪龍座,圣龍座,詩龍座,光龍座,暗龍座,星龍座以及月龍座。而薩雷安的占星術(shù)據(jù)傳擁有創(chuàng)造奇跡,開辟新的命運的能力,同時也兼具極具效果的治愈系魔法,星圖同樣以北極星為星圖中心,但卻以元素劃為六大星座,即土天座,炎天座,雷天座,風天座,水天座以及冰天座。
直到深夜拜德澤菲蘭才會合,當然除了澤菲蘭以外都是一無所獲。
*
輕羽斗技場
幾個騎士長互相交頭接耳,都發(fā)表了自己對這其中優(yōu)秀騎士的看法。這一次的選拔距離上次不過兩年,本來應該是質(zhì)量難堪的一次,但卻出其意料地出現(xiàn)了幾個確實不錯的騎士。
“他已經(jīng)打敗第七個神殿騎士了吧?!?p> “這絕對是一個值得培養(yǎng)的人才啊?!?p> “流浪騎士嗎?”
“........”
這是米佛打敗的第七個正式的騎士了,他將在明天的決戰(zhàn)中對決同樣奪人矚目的杰克曼,他對落敗的騎士行禮,行禮的動作十分自然完美,挑不出毛病,絲毫看不出來他體內(nèi)正在沸騰的是野獸的靛青鮮血。
天色混暗,伸手不見五指,城里的野獸也要出動了。
*
澤菲蘭提出要出門畫星圖,拜德不覺得他是這樣浪漫的人,但現(xiàn)在畢竟是有殺手找上門,還是擔任了類似護衛(wèi)的角色。
伊修加德的夜景中充滿了以太的魔力,光是遠遠地注視,一股奇跡的力量就從胸口涌現(xiàn),澤菲蘭作為對龍學院,本身對占星就有著不俗的見解,也想過自己如果按著母親規(guī)劃的路線,自己最后成為一名占星術(shù)師也說不定。但是靈災的強大破壞力不是伊修加德的占星術(shù)能夠阻止的,現(xiàn)在的澤菲蘭,需要奇跡。
澤菲蘭兩手張開,對準天空的星圖,自己雙眼緊閉。
他要記下來每一顆星星的位置,如果說海德林還賜予了澤菲蘭什么,那么就一定是他過目不忘的本事。
拜德看到這里應該也不會有自己能夠插手的,便一個人往街道的深處走去。
‘刺客的話現(xiàn)在就來啊,這樣的機會不多吧?!莸逻@樣子想著,不停的觀察四周。
黑暗中的人影卻手持火槍,裝填彈藥,光是這彈藥就有半星寸的直徑,瞄準了拜德的胸口。
這是一只瞄準獵物的獵豹。
拜德早早規(guī)劃好了出門的目的,穿上了厚實的皮甲,但皮甲真的能夠抵擋的住火槍的威力嗎?
“對,就這樣,你在找些什么呢,但是再往前走,往前走,往前走......”
黑暗中的人影喃喃自語,是米佛。
這不同于艾歐澤亞粗制的火槍,而是在加雷瑪?shù)亩ㄖ浦貥?。已?jīng)到了殺傷的范圍,受到直擊,必死無疑。
“把你的手指給我交出來。。啊啊啊。?!?p> 突然,阿格莉絲從拜德背后叫喊著跑出來。手持匕首的刺客又出現(xiàn)了。
出人意料的變化讓米佛錯失良機。
“切,哪里來的野貓?!?p> 拜德輕而易舉地閃開了阿格莉絲的偷襲,雙持匕首的阿格莉絲撲了個空,撞在了一旁堆起來的沙堆上。
阿格莉絲調(diào)整了姿態(tài),轉(zhuǎn)身正對拜德,現(xiàn)在應該放下狠話。
“哈哈哈,你現(xiàn)在斷下一節(jié)手指,我阿格莉絲大人還能放你一馬?!?p> 今天的星星格外明亮,連衛(wèi)月都發(fā)出了不合理的紅光,兩人在不和宜的場面下真正看清了對方的臉。
“你其實......還蠻可愛的嘛。。”
“你究竟有沒有搞清楚狀況。”
阿格莉絲一時間漲紅了臉。
(什么情況,他難道要包養(yǎng)我。大叔,這就是你說的暗殺者之途上的考驗嗎?但是我豈是泛泛之輩。)
“對不起,你是個好人,但是我現(xiàn)在還不是.....”
阿格莉絲機械性的吐出了話語,她現(xiàn)在腦子有點不好使。
“危險!”
拜德一把撲倒了阿格莉絲。
阿格莉絲現(xiàn)在內(nèi)心百感交集,眼前的男人的行為在戲劇家的筆中可能有著上百種的行為邏輯,但在阿格莉絲的眼中只有一種。
?。ù笫寰任?。)
原先阿格莉絲所在之處仿佛被炸開了一個口子,本人此時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倒懸的命運在一瞬間發(fā)生的改變。
“快躲起來。”
“嗯?!?p> 阿格莉絲不懂,只是點頭。
“梆——”又是一槍。
這一槍打在了拜德的左臂,洶涌的力量直接貫穿了皮膚,血肉和骨頭。
“在哪里。在那么!”
痛苦讓拜德判斷錯誤了方向,下一槍就要來了。
“梆——簡簡單單?!?p> 米佛這一槍已經(jīng)勝券在握。
“命運之輪。”
澤菲蘭及時趕到,使用占星魔法產(chǎn)生了以自身為中心的護罩,自己也擋在了拜德身前。
但是復雜占星術(shù)對現(xiàn)在的澤菲蘭來說終歸還是現(xiàn)學現(xiàn)賣。
巨大圓型子彈的殺傷力穿透了命運之輪,擊中了澤菲蘭的胸口。
澤菲蘭鮮血直流用盡力氣使用了‘陽星’。
‘陽星’給與周圍人恢復的同時也照亮了四周。
此時街道如同白晝一般明亮。
“澤菲蘭!”
眼前的友人在拜德面前倒下,拜德此時只有滿滿的無力感......以及憤怒......
他在敵人打出最后一槍的時候就看到了。
“不會放你就這樣跑的。”
拜德拿起方才從阿格莉絲手中奪得的匕首往兇手的方向追趕。
不會有殺手出門狙擊還帶著長武器,換言之現(xiàn)在米佛手里用得上的只有這把諸事不順的火槍。
要避免正面對決。
米佛跑在無人的街道上,拜德卻有著風一般的速度,被接近是早晚的事,但是。
“拼實力的話我也不會輸?!?p> 米佛回頭將火槍高速砸向了拜德,拜德僅僅是用手臂就擋了下來。
手臂上被貫穿的傷口現(xiàn)在竟然已經(jīng)痊愈了,不可思議的恢復能力。
此時的拜德藍眼化為金黃,腰背隆起,復原的傷口被波浪般的花紋覆蓋,比起人,更像是龍。
但拜德還沒有失去理智,他想看到兇手的臉,兇手面具下的臉。
把那張臉打扁就是他現(xiàn)在的愿望。
“這不是屠龍者嘛?怎么追起我這個小市民。對了,剛才我好像在市內(nèi)打鳥了,怎么了,打攪了大人您的美夢了?!?p> 隱藏在面具下的米佛想看到,看到這個殺龍的強者在憤怒下的一擊。握在左手的匕首,右手握緊的拳頭,哪個會先到。
答案是一起。
拜德閃現(xiàn)一般出現(xiàn)在米佛眼前,匕首割傷了他的右手,拳頭錘在了他的臉上。
米佛整個人飛出了數(shù)十星碼遠。
但當拜德下一拳砸下來,拳下只留下了一身便于在黑夜行動的衣服,以及腥臭的藍色鮮血。
就像是刺進咽喉的魚刺一樣,這樣的結(jié)尾讓拜德難以接受。一記重拳打在地面的石磚上,鱗片在震動下紛紛脫落。
而當拜德回到倒下的澤菲蘭所在的位置,但是無論是澤菲蘭還是阿格莉絲都不見了蹤影。
*
忘憂騎士亭
“拜德你回來了,剛才白天那個很懂禮貌的小姐把澤菲蘭扶回來,快去看看?!?p> 虛驚一場嗎?
“謝謝店長?!?p> 拜德走上了網(wǎng)友騎士亭的病房,這里是歷代店長留下來的習慣,歷代的店長都是退伍的士兵,因此堅持在店內(nèi)設(shè)置一個用于簡單治愈的房間。
此時屋內(nèi),趕來的幻術(shù)師正在治療已經(jīng)喪失意識的澤菲蘭。
“我在努力?!?p> 幻術(shù)師這樣回答拜德的一切問題。
情況不容樂觀。
拜德沒有通知迪美爾夫人,據(jù)他從澤菲蘭口中所知,迪美爾夫人的身體狀況一直不好,即便是為了倒下的澤菲蘭考慮也不能讓他的母親知道這件事。
拜德不敢想象現(xiàn)在的情況是否已經(jīng)山窮水盡。
拜德坐在澤菲蘭床邊,思索萬千,現(xiàn)在自己能夠作什么呢?
“澤菲蘭,我現(xiàn)在大腦一片空白啊。你知道的,我沒有方向感,你不在的話什么時候撞墻上都說不定?!?p> 現(xiàn)在或許已經(jīng)是年輕的朋友生離死別的過程,一旁的幻術(shù)師離開了房間。傷口已經(jīng)徹底治愈了,但人卻還不見醒來,他需要去圖書館找到原因。
“澤菲蘭,你一直和我炫耀你母親做的糕點有多么的精致美味,但我可是一次都沒有品嘗到,什么時候能。?!?p> 【夠了,哭哭啼啼的臭小子,沒人教你即使散發(fā)情緒也要注意儀態(tài)嘛?滿臉鼻涕眼淚的成什么樣子?!?p> “誰?!”
拜德注意到了從澤菲蘭口袋中爬出的蜥蜴。
“是你嗎?你是什么?怎么會在澤菲蘭的口袋里?”
【這小子沒教會你問題要一個個問嗎?還有要用女士來稱呼我,你還有的練了?!?p>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p> 【算了,你就當我是這小子身邊的使魔,你想這小子畢竟是個法師嘛?有一兩個使魔很正常?!?p> “使魔女士你是來救他的嗎?”
【算是吧,你知道這小子現(xiàn)在的情況嗎?】
拜德只是搖了搖頭。
‘聲音’嘆了一口氣。
【看來你是沒有法術(shù)的天賦了,聽著,這小子的傷口已經(jīng)愈合,現(xiàn)在還昏迷不醒的原因是因為他在受到重創(chuàng)之后,體內(nèi)的物質(zhì)以太在極其紊亂的情況下,使用了自身難以調(diào)和的魔法消耗了大量精神以太,精神以太在體內(nèi)的環(huán)境受到破壞,不能自動回復,所以他還不能醒過來,你明白了嗎??】
“不明白。”
但是拜德還是破涕為笑,雖然第一次和這只澤菲蘭的使魔見面,但拜德心中對其卻有種難掩的信任。
【我就知道。之后我會傳輸魔力給這小子。】
‘聲音’停頓了一下,輕嗅了一息空氣。
【你也應該聞到了吧,那股味道和你帶回來的血一模一樣。要阻止他的話就是現(xiàn)在了?!?p> 拜德看了一眼還躺在床上的澤菲蘭。
【當然這小子就交給我了?!?p> 拜德點了點頭。
“愿哈羅妮保佑?!?p> 拜德離開病房,自己的房間有自己全套的防具和長槍。
【你小子的味道也是一樣的濃烈啊?!?p> 望著拜德離開的背影,‘聲音’喃喃自語。
*
輕羽斗技場
場上的兩人分別是小貴族家的獨子劍術(shù)杰克曼以及今年出乎意料的黑馬,自稱米佛的流浪騎士,叮鏘的槍劍碰撞的聲音不絕于耳。
兩人無疑都會被直接錄用為高階的神殿騎士,現(xiàn)在兩人的比試僅僅是為了決出誰能奪得這一屆的桂冠,僅此而已。
杰克曼的放緩了自己的節(jié)奏,現(xiàn)在不是相互賭上性命的絕對,自己對這場比賽的態(tài)度甚至不如之前的競技場之戰(zhàn)來的認真。但即使用盡自己全力也難以贏下比試。
米佛狂轟濫炸般的攻勢也迫使這杰克曼保持著防守的姿態(tài)。而杰克曼畢竟慣用單手劍,且在烏爾達哈的斗技場經(jīng)歷,一些表演性質(zhì)的比試也使他放棄了盾牌的使用,面對長槍的使用者米佛光是武器的屬性也是壓倒性的不利?!粋€名譽的頭銜而已,不必勉強自己’。
“胡思錯想斷好局?!笨磁_上的騎士長無奈的嘆息。
一擊直刺正要擊中杰克曼頭部,已然是敗北之勢。
“我輸了?!苯芸寺畔铝宋淦鳎J輸了。
兩人互相行禮,都是標準的貴族禮,一點看不出其中一人昨晚還在踐行齷齪之事。
“勝負已定,勝者流浪騎士米佛?!?p> 裁判也當即做出判決,圍觀的準神殿騎士也為臺上兩人喝彩。
奇利亞斯騎士長從隨從手取得戰(zhàn)女神桂冠,這是勝利者應得的。當年他也在這里得到了它,現(xiàn)在自己已經(jīng)到了能夠把榮譽握在手里在送出的地步了。
然而自己的同期已經(jīng)做到了總騎士長,自己卻在騎士長中都只能算是末流,他也明白了這份桂冠并非全部。眼前的米佛縱使在這一次的比試中奪得桂冠,但奇利亞斯卻更看好杰克曼以及奪得季軍的艾默里克未來的成就。
“祝賀你,騎士米佛,也許不久后我們就能一起共事了。”
“不勝感激。”
米佛再次行禮,‘禮儀機器嗎?’奇利亞斯對眼前之人的第一印像一直不好,讓自己想到了無聊宴會上一個個臉戴假面的投機分子。
“是誰,這里禁止......啊啊~”
一名守衛(wèi)被踹飛到場內(nèi)。
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挑釁神殿騎士。
“在座的各位大人,我以自己屠龍者的稱號以及親人曾用的長槍發(fā)誓!眼前所謂的冠軍是沾染邪惡龍血的異端者,意在危害全伊修加德人的性命!為此,我向戰(zhàn)女神哈羅妮申請,無上的神圣裁判?!?p> 拜德申請的是不死不休的決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