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 沒有結(jié)局的故事
霜葉向王教官說明了情況,王教官稍加思索后,立即下令向營地深處推進支援。
此刻的訓練營儼然一副地獄景象,昔日熟悉的宿舍,食堂,此刻已然在一片火海中熊熊燃燒。霜葉看著這景象,心中復雜萬分。
“王教官,前方正在交戰(zhàn),我們要不要去支援他們?”
前方的一名偵察兵跑回來匯報情況。
霜葉循著偵察兵的方向看去,只見在不遠處的道口,十來名士兵正在和一幫叛軍交火。
“幫助他們會耽擱時間,讓娜長官那邊可能會有危險,我們應該抓緊時間行軍?!?p> 一名上士在王教官旁邊勸說,霜葉看向王教官,只見王教官默不作聲地從他的背后取下一柄長劍,孤身一人走向交火路口。
“你們繼續(xù)深入,這里由我解決。指揮權(quán)現(xiàn)在轉(zhuǎn)交給上士?!?p> 那名上士點了點頭,隨即率領(lǐng)其他人繼續(xù)趕路。霜葉跟著其他人走了一小段,回頭看了一眼孤身一人的王教官,遲疑了一會兒,調(diào)頭跑向王教官。
“干嘛,臭小鬼,我不可不需要幫手?!?p> 王教官用余光瞟到了跟在自己后面的霜葉。
“穩(wěn)妥一點不是壞事?!彼~一臉認真地說道。
“哈哈,”王教官放聲大笑,全然沒有了幾個月前第一次出現(xiàn)在霜葉面前時的那副嚴肅易怒的模樣。
“那你可得小心,等會別被我的招數(shù)嚇尿了,咱們訓練營可沒有紙尿褲?!?p> 霜葉有些忍俊不禁,王教官的大部分招數(shù)她都已經(jīng)見過,所以她也并沒有太把王教官的這句玩笑話放在心上。
......
霜葉忽然停了下來,注視著她空蕩蕩的酒杯。
“后來呢?”我忍不住追問。
“后來,后來我和王教官還有讓娜長官合力解決了雷克托,具體的事情,我就記不大清了?!?p> 霜葉站起身,看了看清吧外。
“博士,我有些困了,剩下的故事我們以后有機會再說吧?!?p> “早點休息。”
我目送霜葉收拾好她的學習用品,走出清吧。
“霜葉小姐挺可伶的?!?p> 我看向坐在對面的星級,星級喝了一口咖啡,輕輕搖了搖頭。
“你知道她后來的故事?”
星級沒有回應我的問話,只是將手放在她的測量儀上,輕輕閉上了雙眼。
“王教官在那場戰(zhàn)斗中和雷克托同歸于盡,而他的寶劍被炎國的秘探帶走?!?p> “訓練營在那之后被迫解散,讓娜被派往前去討伐一批感染者,卻因為部隊內(nèi)訌而死于感染者之手?!?p> “當初幫助霜葉的那個村長以及他的村子,后來被哥倫比亞大軍夷為平地。”
“艾麗婭在權(quán)力攀登的路上一帆風順,如今已經(jīng)是軍部頂級將領(lǐng)之一?!?p> “維提后來回國,去了維多利亞皇家學院,當了一名美術(shù)老師?!?p> “阿明在和霜葉之后流浪的旅途中感染了礦石病,為了救他,霜葉接受萊茵生命開出的條件,將自己的血液輸給了阿明,卻反被感染,破壞了自己的抗體體質(zhì)?!?p> “之后萊茵生命拋棄了他們,最終阿明死于荒野,而霜葉成為了流浪雇傭兵?!?p> 星級緩緩睜開眼,面帶微笑地看著驚訝的我。
“你怎么知道那么多?”
雖說星級擅長占卜,但這也太夸張了點。
“這都是命運的選擇?!?p> 星級摸了摸自己的測量儀。
“命運?”
“我能知曉的過往,是順從命運后所發(fā)生的故事。換言之,一個人愈是反抗命運,我能知曉的信息,看到的過去就愈少?!?p> 星級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我微微皺眉,不太理解星級的想表達什么。
“博士,請您記住一件事,命運對每個人都是殘酷的,有的人一生不會屈從命運,死也要死在反抗命運的路上;有的人起初想反抗,但最終被命運擊垮,在苦難中隨波逐流?!?p> 星級拿著測量儀站起身。
“前者是戰(zhàn)士,值得被歌頌,值得被銘記;但后者也不是懦夫,更不能代表她活著就沒有價值?!?p> “霜葉小姐是后者,她曾經(jīng)想反抗命運,但她只是一個弱不禁風的蒲公英。在時代的浩蕩里,脆弱的人生被七吹得零八碎。”
星級朝我笑了笑。
“她的過去只是無盡的苦難,她不是主角,沒有改天逆命的能力,每一次對過往的回憶,都是對她飽經(jīng)創(chuàng)傷的心靈的一次折磨。羅德島是她最后的扎根之地,請好好對待她,博士?!?p> 我總算明白了星級的意思,我輕輕點了點頭,收起了記載本。
“早點回寢室休息吧,博士,時間不早了。”
星級勸說一句后,便抱著測量儀走向柜臺。
我看了看吧臺上的鐘,已經(jīng)凌晨兩點了。
每天白天上班時各種犯困,晚上精神卻意外的好。我不禁自嘲起來。
宿舍的位置離清吧不遠,沒多久,我就回到了自己的宿舍門口。
走進自己的房間,正想打開電燈,一個聲音忽然悠悠地從正對房門的沙發(fā)上響起。
“電燈開關(guān)連著炸彈,如果你不想死的話最好不要按哦?!?p> 這玩世不恭的語氣,還有這用語習慣,不用開燈我都知道是誰。
“有什么事嗎?”
我關(guān)上房門,站在漆黑的房間里看著沙發(fā)上的人影。
“吶,我說,你到底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呢?”
“我沒時間陪你玩,有事就快說吧。”
我將外套脫下放在門口衣架上。
“我給你帶了份禮物?!?p> “什么禮物?”
“你不開燈看看嗎?”聲音充滿戲謔。
“你說開關(guān)連接著炸彈的?!?p> 我不敢冒險,畢竟這家伙是個瘋子。
“誒?我說連接就連接著,博士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好騙了。”
我嘆了口氣,伸手摸向開關(guān)。
“不過搞不好真有連接著哦?!?p> 我懶得理她,按動了開關(guān),電燈亮了起來,沒有爆炸。
W渾身是血地靠在我的沙發(fā)上,盡管如此,她的臉上依舊帶著一貫的戲謔的笑容。
“你得去一趟醫(yī)療中心,你這傷口太嚴重了?!蔽铱粗鳺那幾乎貫穿了整個背部的傷口,皺緊了眉頭。
“誒?羅德島博士還會為干員著想呢!看來你這小腦袋瓜子恐怕是真失憶了?!盬笑著聳了聳肩。
我上前抓住她的手臂,想帶她去醫(yī)務室,但她卻突然甩開我的手,慢慢從懷里拿出一個東西遞給我。
“這是什么?”
我接過東西,發(fā)現(xiàn)這是一枚沾了血跡的國際象棋中的王棋。
“在你冰棺隔壁發(fā)現(xiàn)的,那個地方之前什么都沒有,昨天我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那里多了個棋盤。”W抱肩平靜地說道,她正經(jīng)的樣子還讓我有些不習慣。
王棋上的血跡已干,看上去有很長一段時間了。
“那個棋盤,黑方擺滿棋子,而白方只有這一枚沾血的王棋?!盬坐回沙發(fā),皺起眉頭“你不會真失憶了吧,沒人和你‘下棋’的博士。有人在挑釁你誒!”
“我去醫(yī)務室給你拿點繃帶。”我將王棋放入口袋。
W猛地站起身,抓住我的衣領(lǐng),怒視著我,但很快,她又垂下頭,無力地癱倒在沙發(fā)上。
“拿點嗎啡過來,那玩意可真是個好東西?!?p> 我關(guān)上房間門,摸出王棋在手心中邊把玩,邊朝醫(yī)務室走去。
“我”到底失憶了沒?我不清楚,不過既然他們都覺得“我”失憶了,那“我”就算失憶了吧。
我將棋子放在眼前端詳,這種象牙質(zhì)地的棋子十分昂貴。
棋子在光線下彌散著光澤,我仿佛看見一個棋盤正在緩緩展開。
這棋子算是,下戰(zhàn)書?
有點意思。
辰日華木
雖然很遺憾,但本篇小說只能草草結(jié)尾了,一方面用愛發(fā)電實在太難,另一方面咱馬上要準備考研了,時間不太夠,只能向各位道聲抱歉了。本人在網(wǎng)路小說上也沒什么天賦,拙作讓大家見笑了。不過無論如何,還是十分感激看到這里的小伙伴們的,在這里沒啥別的好說的,就祝大家未來的人生心想事成好了,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