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塔爾并沒有打算握住那只伸過來的手,場面一時陷入尷尬。
也許是刻意而為,卡羅爾專門讓對方尷尬了好一會兒才從善如流的替維塔爾握住那只手。
為首的人像是對自己的表情沒有控制權(quán),唐姝發(fā)現(xiàn)他的表情就沒有變化過。
握完手,他重新沖維塔爾點點頭,在前面帶路。
他們氣勢洶洶,行人紛紛避讓,少有幾個膽子大的停在路邊圍觀。
“他們怎么會來找你?”唐姝見對方居然不是沖著自己來的,十分驚訝。
“你不是想了解阮柯嗎?看,我給你創(chuàng)造機會咯?!本S塔爾小聲用中文跟唐姝交流,前面一大幫壯漢在帶路,聽到聲音,最后面的兩個人回頭看了他們一眼。
比起邀請,侯宇軒覺得他們是來監(jiān)視維塔爾的。
這個男孩,有什么值得一個身為紐約三組織之首的阮柯這么重視?侯宇軒回頭看了眼跟唐姝相談甚歡的維塔爾。
“所以你到底是誰?”唐姝微微彎身,小聲問道。
唐姝的舉動引得卡羅爾迅速看過來,見她沒有攻擊的架勢,又收回了視線。
“你不告訴我你的秘密,我也不告訴你我的。”
維塔爾學(xué)著唐姝之前惡劣的表情,咧嘴露出小虎牙。
“行吧,妥當(dāng)?!碧奇攘艘粋€ok的手勢。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走進街道,在這幫人帶領(lǐng)的方向上,越走人越少。一是因為這里是阮柯的核心地帶,二是因為這里的產(chǎn)品不是尋常人買得起的。
綠化帶的草木郁郁蔥蔥,無人修剪的它們越過框架的局限,橫向生長出來。
草叢中的植物無風(fēng)自動,唐姝聞聲看過去。
一條藤蔓從綠化帶里竄出,像鞭子一樣直指唐姝。
除了侯宇軒以外,其他人都反應(yīng)過來,但是他們沒有一個伸出援手。
都想看唐姝的表現(xiàn)。
肥肥露出一個不屑的表情,在藤蔓離唐姝還有一拳遠的時候,一爪將其撓成兩半。
綠色的進化植物把自己剩下的部分迅速藏回植物群,留下斷掉的半截?zé)o力的倒在地上。
這個小插曲無人在意,那群帶路的為首者回頭看著唐姝的貓,留了個心眼。
侯宇軒扶了扶眼鏡。
植物居然進化出了攻擊性。這也許比動物進化更加危險,默默無聞裝點城市提供氧氣的植物,看起來總是人畜無害,潛伏在人們身邊。
那群人帶著維塔爾等人到了看起來像是酒店大廈的門口。
走進大廳,一切以金色為主調(diào),掛著奢華至極的吊燈,墻面上的壁畫讓整個大廳散發(fā)著一股中古世紀(jì)的味道。
帶他們來的那群壯漢,有序的站在門口沒有進來,換了一個身著金色禮服的美人兒接待他們。
一盞巨型吊燈自上而下垂下,星星點點的長條黃光燈裝飾四周。
美人兒的高跟打在大理石地板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美麗總會成為權(quán)力的象征?!碧奇犚娋S塔爾輕聲說道。
唐姝看了維塔爾一眼,調(diào)侃式的吐槽:“你這么漂亮怎么沒被他們抓跑?”
維塔爾掐掐自己的臉蛋,指指左邊又指指右邊,惡趣味的問唐姝:“你指哪邊?”
唐姝很認(rèn)真的對比了一下,誠懇的回答道:“都好看?!?p> 維塔爾沖她挑了挑眉,眼尾的弧度蠱惑人心。
侯宇軒知道唐姝的審美肯定比較特殊,但不知道還能特殊的這么清奇。
上電梯前,女接待攔住了唐姝,幾個身著特殊裝備的人拎著特大號的籠子走上前。
“抱歉,女士。弗蘭尼根先生不喜歡毛茸茸的動物?!迸哟虮蛴卸Y的說道。
侯宇軒替唐姝翻譯的同時,本能的感到有些不安。
“在您出去以前,我們會妥善照看您的寵物?!迸哟f道,拿著籠子的人一一打開籠子門。
“喵?!睘踉撇话驳慕辛似饋恚奇紫聛砻?。
“不怕呀,你之前不是在籠子里呆過嗎?”唐姝柔聲安撫。
四只貓和安娜乖乖鉆進去,沒有看到肥肥的影子。
少了一只貓。
唐姝環(huán)視一圈,敏銳的發(fā)現(xiàn)肥肥借助自己的毛色,躲在一個沙發(fā)后面。那里是別人看不到的死角,就算看到也會因為它的毛色不容易發(fā)現(xiàn)。
唐姝裝作若無其事的收回了視線。
“都裝進去了,走吧?!碧奇瓨O其鎮(zhèn)定的說道。
各種危機能迫使人變聰明,在這種環(huán)境下,唐姝也開始學(xué)會留個后手。
雖說這個后手可能是聰明的肥肥留的。
幾個人進了電梯,除了電梯門,其他三面都有半身鏡子。
唐姝發(fā)現(xiàn)除了坐在輪椅上的維塔爾,她以一米七二的身高喜提全場最矮。
電梯直達頂層。
伴隨叮的一聲響,電梯門緩緩打開。
室內(nèi)的結(jié)構(gòu)簡單大方,從電梯門打開的那一刻起就一覽無余。
門外一個身著黑色西服的男子,恭敬的開口:
“麥卡萊昂德先生,弗蘭尼根先生已恭候多時?!?p> 幾個人魚貫而出,電梯門緩緩合上,唐姝注意到那個金色禮服的接待并沒有跟進來。
四面皆為落地窗,窗簾全部卷起,門外有一個舒適的陽臺,采光度極好。室內(nèi)只有一個長行會議桌,和不少瓷器擺設(shè)。
還有一個小空間,被熱帶魚缸隔開,看不到后面的內(nèi)容。
一個上了年紀(jì)的男人站在陽臺上,看著城市的風(fēng)景。
維塔爾自來熟的催動輪椅坐到會議桌前,西裝男子給他倒了一杯檸檬水。唐姝跟在后面,走近才發(fā)現(xiàn),她以為是陽臺的外圍也是落地窗,整個高層圍繞著兩層圓玻璃。想來如果在這里看夜景,一定很浪漫。
長會議桌旁邊有很多沙發(fā)椅,但唐姝自認(rèn)為這絕對不是給自己準(zhǔn)備的。
男人以上位者的姿態(tài)走進來,張開雙臂,雙手撐在桌子上。
“麥卡萊昂德,我們已經(jīng)很久沒見過這個城市的夜晚了?!?p> “收起你裝腔作勢的嘴臉,弗蘭尼根?!本S塔爾碰都沒碰那杯檸檬水,慵懶的靠在輪椅背上,“如果是這樣,我還愿意和你說兩句話。”
被稱作弗蘭尼根的男人笑了起來,他有一副典型的白人長相,笑起來十分親切。
“還是個孩子呢,麥卡萊昂德?!?p> 黑色西裝的助理替弗蘭尼根拉開椅子,他舒坦的坐下。助理又給他倒了一杯紅酒,和維塔爾面前的檸檬水形成鮮明的對比。
我不配擁有座椅嗎?困得不行的唐姝對這個看起來很親切的人好感度蹭蹭的掉。
不過看卡羅爾也沒有擁有座位,唐姝又暗自慶幸自己沒有引起其他人的重視。
“不要想著用我的年輕來掩飾你的年邁?!本S塔爾語速極慢的回嘴。
“我記得中國有句俗語,叫做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备ヌm尼根慢條斯理的說道,“我的一些經(jīng)驗,是你們年輕人學(xué)不來的。”
維塔爾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不可置否。
“什么風(fēng),把你吹到這兒來的?”弗蘭尼根晃著酒杯,嘴角自然的微笑看得人很舒服,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很溫柔,就像上級對下級親切的慰問。
維塔爾雙手伏在會議桌上,一只手百無聊賴的戳這承裝檸檬水的玻璃杯。
“你的手伸太遠了?!?p> 維塔爾的嗓音慵懶的像是撒嬌,好像有只貓的尾巴在掌心撓癢癢,酥麻到心底。
弗蘭尼根搖晃的酒杯微微一頓,他小飲一口,放下酒杯,高腳杯底在陽光下反射出多種光澤。
“你們有證據(jù)嗎?”他質(zhì)問道。
唐姝揉了揉眼睛。
為什么開始了英語聽力?這讓她更想睡覺了。
唐姝這一動,讓弗蘭尼根的視線移了過來,他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我懂了。”
聽得懂英語的侯宇軒內(nèi)心渾然懵。他懂什么了?
“你是個厲害的演說家,我慢了一步。”他看著卡羅爾,“你搶走了穆里女士,新來的東方姑娘也不留給我嗎?”
卡羅爾直視著前方,恍若沒聽到。
“你的人太多了,他們擾的我很煩。”維塔爾看都沒看弗蘭尼根,百無聊賴的趴在那里。
“讓你感到威脅了是嗎?”弗蘭尼根毫不掩飾語氣中的快樂。
“是啊是啊?!本S塔爾聲音逐漸不耐煩,“他們就像臭蟲一樣煩著我,無論我去哪里都有人盯著我?!?p> “你是不是愛上我了?”維塔爾幽幽的看著弗蘭尼根,深灰色的眼睛美的令人窒息,就算是弗蘭尼根也抵御不住這種神造物似的美。
弗蘭尼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移開視線。
“所以…”弗蘭尼根撐著桌面站起身子,“你是來警告我的,還是來妥協(xié)的?!?p> 氛圍變得緊張起來,侯宇軒不自覺的后退一步。
身著黑色西裝的助理走到侯宇軒身后,堵住了他的退路。
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
在場只有兩個當(dāng)事人還泰然自若,其他人都進入了一種備戰(zhàn)狀態(tài)。
可是這群神仙怎么聊著聊著就成這樣了呢?唐姝全程沒聽懂。
弗蘭尼根做出一個手勢,三個紅點分別指住了卡羅爾,侯宇軒和唐姝的太陽穴。
不好!有狙擊手!
侯宇軒大驚失色,不敢輕舉妄動。
唐姝不著痕跡的拿指尖敲了敲大黑的身軀,大黑慢慢往她頭上爬。
“其實我很想看看,你有什么膽子敢?guī)е@么幾個人來我這里。親愛的小麥卡萊昂德。”
弗蘭尼根信步閑庭的走著,緩緩繞過長會議桌,來到維塔爾這邊。
“很少有人知道你是誰,你的積分又是從哪里來的。異能者往往對你尊敬有加,可是你的身份他們卻避而不談?!?p> 弗蘭尼根的手撐在維塔爾的輪椅背上,他緩緩低下頭,湊到維塔爾的耳邊。
“很多人都對你感到好奇,包括我?!?p> 維塔爾卻像是反射弧很長似的突然開口:“你剛剛是不是問過我,我是過來威脅你的還是來妥協(xié)的?!?p> “當(dāng)然?!备ヌm尼根直起身子,指腹摩擦著輪椅皮制的椅背。
維塔爾后腦勺對著弗蘭尼根,對方只聽到了一聲嗤笑,看不見他魔鬼一樣的笑容。
“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p> 維塔爾慢條斯理的抬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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