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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醒來,顧無畏麻溜的爬起來活動脛骨。
她左右手勾拳,做千斤垂狀,跑到了周弦后院花園,打拳。
她的拳頭每隔空打一下,空氣都壓迫起來,帶動了一地的殘花落葉,隨氣飄舞,快的入海浪翻涌,空氣宛如被風暴扭曲了空間。
這神情的畫面,嚇的來掃地的女工花容失色。
某人卻沒有要停下來的欲望,瞧見女子拿著掃把,她安慰道;“我待會兒會掃的,你先走吧,我一時半會兒結束不了?!?p> “可是,這是我的工作?!迸邮掷U著掃把的把子,猶豫不覺。
“別擔心,我會和你管事說的?!?p> 女子看著顧無畏大大的笑臉,想著首座大人日日去往的香閣,想著那金屋藏嬌的傳聞,有些恍然大悟。
女子顫巍巍的點頭,連忙放下打掃工具,一溜煙跑了。
她聽到那個打拳的女子自言自語“許久不活動了,全身像生銹般,這點小風怎么夠!”時,眉毛突突,因為害怕有些翹起,女工此刻恨不得腳下踩著風火輪。
而顧無畏不知道自己給人家姑娘心理留下了什么陰影,她正懊惱于自己手腳的諧和度不夠高。
醒來時,她便問清了當今天下的實事。
想著自己被陰的恥辱,顧無畏有了計謀,鄒老兒這么能裝,她便要擺他一道,讓他經營多年的形象毀于一旦!
在仙山待了兩天后,顧無畏自己的脛骨活動的差不多了,她便欲動身前往南極之陸。
門口遇周弦端著水果進來,顧無畏順手捏了一塊葡萄塞進嘴里,吃完后,“阿弦,葡萄很甜,謝謝你收留我,如今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便要動身去魔族?!?p> ?“為何如此著急?你應該多調養(yǎng)一些時日的,無畏,我們才見面多久?”
是啊,她經歷了重傷,從南到北,千里迢迢來尋他,兜兜轉轉,好不容易才再次相遇了。
?“兩天?!鳖櫉o畏無奈答。
?“不過短短兩天的光陰,你我已經十年沒有好好真正相處過了?!?p> 十年?
顧無畏心驚。她想起那段凡塵舊事,睜開眼睛的那一刻,趙芙蓉確是十二歲不假。她跳入輪回道時,年歲不過十七……
顧無畏嘆了一口氣。
她抬起周弦的手,握在自己的兩雙手間,安撫道;“待我處理好魔族的事情,我們不就又能待在一起了嗎?再說了,你瞬行術使的這樣好,什么時候想見我不可以?”
“處理好魔族的事情,你還記得自己說過這句話多少次了嗎?你明明心不在朝政,又何苦一再勉強自己?”
?周弦有些激動,“如今魔族和妖族打了這么長時間的戰(zhàn),百姓早就對鄒太平不滿了,朝內又有一個無雙對魔主位虎視眈眈,鄒太平現在就是內憂外患!過不了多久,他自己就會被擠下魔主之位。無畏,你又何須再去攤這趟渾水?”
?“這怎么能”
是渾水呢?這四個字還未說出口,周弦便突然將她抱在懷里。
不知道出于什么本能反應,顧無畏掙脫了他的懷抱。養(yǎng)了十年的身體,恢復了實力,若顧無畏不愿,沒人能強硬抱她。
等到顧無畏反應過來,自己反應過激的時候,抬眼看了下對面的周弦。
那人見她掙脫了自己,已經受傷極了。
?內疚感,一下子將顧無畏包圍。沖淡了開始,他不了解自己的怒氣。
偏偏那人還要說一句,幾近懇求的話,“?好好待在我身邊不好嗎?”
顧無畏心跳漏半拍,她抬頭看著眼前人的眼睛,能深深的感受到他在缺乏安全感。
但想起自家的那堆破事,魔族被鄒太平搞的烏煙瘴氣,顧無畏便不能坐視不管。
無奈之下,兩人各退一步,顧無畏答應每日和周弦在昆侖鏡見一面(想像一下手機視頻)
周弦說不放心顧無畏的安全,便欲與顧無畏一同去魔族。
他說,“至少,你回去的第一天,讓我陪著你?!?p> 顧無畏想著他在妖族邊城當首領的往事,不是很認同,“你去,會引起魔族子民的不平?!?p> 周弦啞然,他何等聰明,自然知道顧無畏說的是何事。正欲解釋,但顧無畏搖了搖頭。
她說,族與族之間的利害關系我了解。你不必再多言,我也沒有怪你的意思。
“只是,阿弦,我回去魔族,定也會以我族子民利益為重?!?p> “屆時,我會停戰(zhàn),不過,魔族與妖族子民的怨氣已經結成。你要想魔民們,接受你這個曾經當過妖族邊城將軍的女婿,可要好好籌劃了。”
聽著這句話前段,周弦心顫,但顧無畏接下來的話,讓他驚喜若狂!
他有些不敢相信的握著顧無畏的手,“無畏,我沒有聽錯吧?!你說欲與我成婚!”
在周弦熱切期盼的目光中,顧無畏笑著點頭。
“沒錯?!?p> 沒錯,沒有趙芙蓉前,他們早就說好了非對方不可,想著她在凡塵的種種,顧無畏覺得自己很虧欠周弦。
明明是他們兩個人一同說好了,要不離不棄做彼此的唯一。
承諾時是誓言,土味的和所有的男男女女一樣。但是,這確實是兩人應下的。
凡塵的那些,只是歸途拐了彎路,顧無畏覺得自己得走回正途!
她不能負了周弦。
她此刻是完完整整的顧無畏。
她想,哪怕她失了記憶,愛上了別人,對于顧無畏這三個字而言,都是一種背叛。
……
一切承諾好后,顧無畏便馬不停蹄的前往魔族……
——女魔頭醒了,她要報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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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時間里,魔族和妖族依然打的不可開交,誰也不愿認輸。
妖族因為仙山的加持,哪怕遇上早有準備的魔族,也沒被討到什么好果子。
人族和冥界,隔岸觀火,這幾百年來,好久沒打過這么一場戰(zhàn)了,又不損他們一兵一將,他們樂得看妖魔仙三族繳成一鍋粥。
妖魔兩族,打打停停的過了三年,上位者沒有停戰(zhàn)的打算,百姓們卻有些怨聲債道了,尤其是失去了三個城池的妖族。
三年一到,妖族最小的公主朝,也到了及笄之年,連帶著,仙山的天也有些變了......
頭發(fā)花白的周長風,問坐在自己位旁的愛徒,語重心長,“阿弦,無畏那孩子已經醒過來了,你還在等什么?”
“先前,你說無畏生死未卜,要守著她,我應了。如今,三年已到,她也醒來了,你是否也要應約,娶下朝公主?”
周弦低著頭,看不清神情,溫聲道;“徒兒從未應下娶朝公主,徒兒應的是妖族與仙族的婚事?!?p> ?
周長風拂袖,“荒唐!吾族的太平豈是兒女私情能抵的?阿弦,你要審時度勢”
“再說,沒什么比聯姻能穩(wěn)固兩族關系的了。”
“師父忘了嗎?您不只徒兒一個弟子。這偌大的仙山,有的是好男兒給朝公主選擇,不差徒兒一個。”
“那拓跋朝的心思你不懂?她看你時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你讓她如何選他人?”
“那是她的事?!?p> 周長風看著愛徒抗拒的姿態(tài),長嘆。
最后周長風做出妥協,“能得到烈火石的,唯有圣女的夫婿。你若能讓拓跋朝心甘情愿嫁給仙山的弟子之一,為師便不逼你?!?p>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