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暖陽迎面,微風滿是陽光味道的香氣,許多年后,每當我想起那天,都有些迷茫,其實當時不確定為什么會這么做,我們終將會各自去向何方,為了什么……
第二天茂并沒有什么異常,我開始刻意回避他,不再似以前一樣在外線班串進串出,茂蹲在門口朝我揮手,我也置若罔聞。旁人都在取笑起哄:“哦哦哦!沒有用哦,不靈啊!”我強作鎮(zhèn)定快步離開,余光瞥見茂嘻嘻傻笑。這樣的狀態(tài)持續(xù)了兩三天,我仍然還是堅持著對茂不搭不理,晚上約我我也拒絕,單位上班也不再與他過多接觸。茂,這下子懵了,慌了,莫名了……隔天,茂沒有來上班,下午,意外~海找到單位來了……
“哎!什么情況啊,你們這是?!薄澳阍趺磥砹耍俊薄斑€不是茂啊,昨天晚上跑到我那里,一直不肯走,心情狀態(tài)很不好,你們有什么事說清楚啊,這樣搞得我都不知道怎么辦。”“我跟他說了呀,還要怎么說。他都跟你說什么了?”“說你給他寫了封什么信,他以為你在考驗他,但是他現(xiàn)在覺得不對勁了,好像不是開玩笑,他現(xiàn)在想不通,你還是勸一下他吧,我勸不到。不管怎么樣,最好把話說清楚,不然我真的擔心他出什么事……”“他在哪呢?他叫你來的嗎?”“我叫他來的,也是他拜托我的,他說你現(xiàn)在不理他,他不知道怎么辦。”“好吧,他人呢?”“在家里躺著不動”“明天下午吧,我跟他聊聊”“哪里?”“我在橋頭等你們,兩點”“好”。
一顆石頭扔下池塘,怎會不擾亂一池春水……
我站在電廠橋頭,目光所不能及處,溪邊淺灘成群的鴨子嬉戲,不一會兒,海和茂三步并作兩步走來,茂努力強打起笑容的樣子讓我難受,海打起圓場:“那,你們有什么話好好說,茂,你想說什么啊,看你自己了,我是送佛送到西了?!薄澳阋彩前。惺裁词抡f清楚。真不知道你們怎么回事。”我努力若無其事的微笑:“茂,怎么!還耍性子啊,說你小屁孩一個,還不承認。走吧,海,我們今天好好去玩玩。”“啊,去哪?”茂一下好像活過來?!白甙?,向村子進軍……”我舉起手向下古寨方向揮舞?!白咂?!”茂附和,我知道,他誤以為以為一切都有轉(zhuǎn)機了,只有我心里清楚,我希望他開心就好,至少現(xiàn)在,至少要讓他別有怨憤,我該承擔解決和面對這個的責任。
小鎮(zhèn)不大,雖五臟俱全,卻遠不及縣市有那么多消遣的地方,沒有咖啡館,沒有小酒館,就連電影也是有一天沒一天的,白天就更不用說了,幾乎沒有什么悠閑地。不過,那四通八達的周邊,卻都是城市沒有的廣闊天地。或許如今的孩子們只能從課本上認識的一些東西,在這樣廣闊的大自然里,是我們當時觸手可及的所有。電視連續(xù)劇里那些夸張了的唯美畫面,當你置身其中,才明白是如此平凡又普通。‘下古寨’,861這個軍工小鎮(zhèn)另一個通天大道(青春卷應有所提及,傳說中的阿蓮,當時一個好姐妹,還有好同學艷、建芳,都曾在這邊生活過許多年。是廠里去江東寺,及浦市鎮(zhèn)~現(xiàn)在已是旅游古鎮(zhèn)趕場的必經(jīng)之路。對此,青春一卷里有詳盡的描述)。而此時此刻,我只想找一個安靜不壓抑的地方,讓彼此開誠布公敞開心扉,我們穿過下古寨,一路向前,路過的村莊,我現(xiàn)在依然叫不出名字,尋一處開闊地,爬上山坡,駐足。初冬的陽光溫暖和煦,感覺到身邊的茂輕松愉悅?!澳銈兞模胰マD(zhuǎn)轉(zhuǎn)?!焙_呎f邊走了開去。我和茂沒有言語,只是靜靜促立。
良久,我打破了沉默:“海說,你這幾天狀態(tài)不好,有什么話什么問題不用憋著,都可以說。我不愿意你這樣?!薄艾F(xiàn)在沒事了,有你就什么都好,嘻嘻。”“我給你的信你看吧?”“嗯。”“我都說清楚了,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不用明白,你是在考驗我吧?放心吧,不用在考驗我了,我絕對經(jīng)得起任何考驗?!薄罢l說我是在考驗你了,我是認真的?!薄拔也恍牛阋欢ㄊ窃诳简炍?。不管你怎么樣,我都不會退卻的?!本瓦@么一下,我竟無言以對……“你看吧,我就知道”茂側(cè)過身抓住我的雙臂:“你一定是跟我玩的,你和我在一起不開心不快樂嗎?你就是我的萊茜,我的大女人?!本o繃的我瞬間崩塌:“我沒有開玩笑,也沒有考驗你,你怎么這么笨,我說的都是真的,真的!你醒醒吧,能不能不要這么傻,成熟點行不行?”用力甩開茂的手,卻不知道自己早已淚流滿面:“你以為只有你,我也很難過好不好,別再這樣了,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這突然而來的歇斯底里,茂有些嚇到了?!澳銊e哭啊,別生氣啊,我也只是想讓氣氛輕松一點,讓你別那么繃著,對不起,對不起!只是我想不明白為什么……本來不是好好的,怎么突然一下就都變了,我是哪里做錯了,你可以說出來???怎么就不可能了啊……”茂也埋頭抽泣起來?!皩Σ黄?,跟你沒關(guān)系,是我的問題,是我不好……”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我跟茂哭作一團。好不容易冷靜下來,情緒釋放后的我們,心平氣和開始傾心交流。
似乎所有青春的故事,都離不開夢想,離不開情與愛,離不開任意隨性的愛自由,離不開自我,離不開我以為,離不開執(zhí)著的歡笑和淚水。人們總在各自的生活里找尋自己想要的那份美好,直至多年以后我們依然如此,我們總在說著理想和現(xiàn)實的差距,總在追求著自己的理想生活,總把生活想象成自己想要的樣子,然后再失落,再明白,再歷經(jīng),再憧憬。殊不知,世界和生活本沒有簡單、復雜、平淡、精彩之分,而是當你賦予了它什么,它就會是什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