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顏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個青山秀水的地方,群山環(huán)繞,綠草成蔭,涓涓的溪流潺潺,空氣中還飄著薄紗似的云霧,好似一個世外仙境。
“我這是死了嗎?”云顏低聲喃喃。
前方傳來悅耳琴聲,仿佛天籟。
云顏站起來向前走去,視線漸漸清晰,前方有一白衣古裝男子背對著她,背影如畫,正在撫琴。
“是誰在那里?”云顏輕聲開口。
突然,琴聲戛然而止,背對著的白衣男子轉(zhuǎn)過身,溫柔一笑,“阿顏,你來啦。”
“白墨澤?”
“是啊,阿顏,我等了你好久?!卑啄珴蓪χ姓惺郑謱櫮?,“阿顏,過來?!?p> “白墨澤,你為什么會在這?”這樣的他,就像是初次遇到時那般溫柔,讓云顏提不起戒備,不自覺地朝他走去。
“因?yàn)椤卑啄珴傻脑捳Z突然一頓,驀地整個人都變得扭曲,一團(tuán)黑色的東西從他身體四周冒出,像是牢籠一樣將他裹住,直到看不到他身體的任何一個部分。
而后,大地突然裂開,云顏伸出的手無法抓住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落入深淵之中。
“啊!”云顏忍不住尖叫,身體筆直地從彈坐起來,睜開眼,才發(fā)現(xiàn)并不是那個山明水秀的地方,而是……
她迅速扭頭,卻見著白墨澤用手支著腦袋,笑臉吟吟地望著。然而在怔愣了一秒后,云顏的眼睛就不受控制地轉(zhuǎn)向他裸露在外的美好身體,肌理分明,巧克力腹肌人魚線一樣也沒缺……
“夫人,為夫的身體你可還滿意?”白墨澤絲毫不在意云顏打量的目光,反而含笑調(diào)侃。
“我……”云顏無言以對,像是全身的血液一下子都沖到了腦部,猛然想起昨晚發(fā)生的事,低頭一瞧,自己的身上不著寸縷,唯一剩下的就只有披在身前的那一條龍鳳被。
他們,他們昨晚……
“夫人如此模樣可真是讓人心動呢。”白墨澤往前一傾,將薄唇輕輕印在云顏的背上,細(xì)膩的觸感仿若入口即化的豆腐一般。
突如其來的寒涼令云顏渾身一顫,剛才,是夢嗎?
她的腦海里浮現(xiàn)著的還是白墨澤被一團(tuán)黑色的不知名的東西給裹住,然后掉進(jìn)地底的景象。
自己是擔(dān)心白墨澤嗎?在夢里看到他被帶走了之后自己的第一反應(yīng)不是慶幸而是擔(dān)心?難道自己不怕他而是對他……
這樣的認(rèn)知,讓云顏一下子無法適從,她下意識地緊緊扯住身前的被單,挺直脊梁。
大約是感受到云顏的緊張,白墨澤伸手將她散落在背后的長發(fā)撩到一邊,低聲道,“阿顏,你怕我嗎?”
云顏搖搖頭,又點(diǎn)點(diǎn)頭,語無倫次道,“我不知道,我不怕你,但你和我不同,不是人類,一想起這個,我又害怕,所以,我不知道?!?p> 白墨澤伸出手將云顏圈入懷中,下巴磕在她的肩窩里,低聲輕語,“阿顏,不要怕,你相信我,我不會再傷害你的?!?p> “白墨澤,我不想死。”云顏再傻,也能大概猜出最終的結(jié)局,人鬼殊途,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所以,若白墨澤不肯放過她,自己就只有死路一條。
“阿顏,你不愿與我在一起嗎?”
不愿……
這是云顏心底最誠實(shí)的想法,但這一刻,她卻不敢說出口。她記起那日姥姥說的,要靠白墨澤救爸爸媽媽。
許是因?yàn)橛行┬奶?,所以云顏不敢直視他,只好垂著眼眸道,“不,不是,只是我不能丟下我的父母不管,他們這一輩子都是為了我,姥姥已經(jīng)去世了……”
“你說沈繁樂已經(jīng)死了?”白墨澤突然插話進(jìn)來,神色嚴(yán)峻。
“你怎么知道我姥姥叫沈繁樂?”
“你母家代代都是鬼婆,可通陰陽,你姥姥年輕的時候曾找過我,說想將家族的宿命終結(jié)在她這一代,雖然她沒傳授你本事,但體質(zhì)卻是遺傳下來了,你們會比常人更加容易見到鬼物。”白墨澤言簡意賅地解釋了一番。
“可我以前從來沒有看到過什么鬼物啊?!惫砥牛吭祁亸奈绰犂牙烟崞疬^這件事,看來姥姥是真心想終結(jié)宿命做回普通人,所以就連母親都瞞的好好的。否則若是從小到大都看到這些,那自己和媽媽哪能健康長大。
白墨澤想了想,一時之間也理不出個因果來,只好開口道,“大約是沈繁樂用了什么法子吧。對了,阿顏,你先回答我,你怎么知道她死了?”
“是姥姥親口和我說她已經(jīng)死了,爸爸媽媽有危險也是她告訴我的?!痹祁亴⑸洗卧诟咚俟飞吓龅嚼牙鸦昶堑氖屡c白墨澤說,只見他眉心一蹙,“怎么了,有問題嗎?”
“沈繁樂沒那么容易死,她絕不簡單,一般人根本奈何她不得,否則豈能護(hù)住你整整三年不被我找到?”
說起這話時的白墨澤還有些氣惱的小情緒,只是此刻云顏被太多的事給鎮(zhèn)住,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語氣。
“若姥姥沒死的話,她為什么要騙我?還將念魂鈴交給我?”云顏伸手將腕間的念魂鈴給白墨澤看。
“念魂鈴是一件上古寶物,她連這個都交給你了?”白墨澤有些驚訝的望著念魂鈴。
“是啊,可是沒教我怎么用,時好時壞的所以才差點(diǎn)被曲姒給殺了?!痹祁伷财沧欤€氣說道。
白墨澤微微一笑,“傻丫頭,上古寶物別說是凡人了,就是神魔也難以驅(qū)使,若未得緣法而強(qiáng)行使用,總是要付出代價的,所以沈繁樂才未曾教你。不過,連念魂鈴都離身了,看來事情不會那么簡單,保險起見,我要回趟地府查看一下生死簿?!?p> 聽到生死簿,云顏頓時來了興趣,一雙大眼睛水汪汪地瞧著白墨澤,“生死簿是記載著人間所有生靈的生死嗎?”
“自然,沒有逃離生死輪回的人都能在上面找到記錄,怎么,有興趣?”
“我的呢?”云顏滿是好奇。
“你呀。”白墨澤突然低頭在云顏的唇上啄了一口,低聲道,“阿顏,你別這么看著我,我會忍不住的……”
云顏的臉一紅,郁悶地推了他一下,抗議道,“我說正經(jīng)的!”
“阿顏,只要我活著,你就不會死,我會護(hù)你生生世世?!?p> 他的話輕柔而篤定,像是一股暖流注入云顏的心間,將她內(nèi)心的恐懼全部撫平,正感動著,白墨澤又丟下一句話。
“若阿顏真的感興趣,不如與我一起去地府走一遭?”白墨澤笑得揶揄。
“不不不。”云顏搖頭如撥浪鼓,雖然她沒有那么怕白墨澤了,對鬼怪之類的也稍有免疫,但還沒堅(jiān)強(qiáng)到能自若地去地府,畢竟對活人來說,地府還是個忌諱。
“哈哈,阿顏你可真可愛?!卑啄珴蓪櫮绲厝嗔巳嘣祁伒念^發(fā),笑得開懷。
“那你什么時候走?”
“不急,在此之前……”白墨澤朝云顏眨眨眼,扳過她的腦袋吻了下來。
云顏一絲不掛的身體很快就火熱起來,至于他,依然冷的像塊冰。
在云顏被他吻得七葷八素,完全找不著北的時候,白墨澤驀地貼近她的耳畔親密呢喃,“在此之前,我們再運(yùn)動運(yùn)動?”
“嗯?”云顏還未曾反應(yīng)過來,白墨澤已經(jīng)掀過被子蓋在身上,然后兩人雙雙倒入被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