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一下樓看見冉千羽回來了,心里稍有的擔(dān)心也放下了。
冉千羽見閆一走來,忽然想到尊主說的話,不知道以后如果他知道了,會不會埋怨她。
冉千羽微笑道:“以后你就住這里了,短時間是不能回去了,你......后悔了嗎?”
閆一是那種既來之,則安之的性格,再說他什么顧及也沒有,所以沒有什么后悔的,他說:“最多就是想念自己的兄弟罷了?!彼浆F(xiàn)在都還沒有告訴黑子與蔣經(jīng)年他離開了,他得先找些借口,好讓他們放心。
王靈笑道:“希望你一直不會后悔,這里可不比你的外面的世界,在這里只有強者才可以生存下去,千羽不敢告訴你,那就我來說,在這里,你最好收起自己的好奇心,不該管的事別管,不該做的事別做?!?p> 冉千羽沉默看著他,她帶他來其實帶著自己的一點點私心,她沒有敢把西蜀的情勢說給他聽。
他說:“我知道了?!?p> 王靈看了一眼冉千羽又對他說:“現(xiàn)在開始,你已經(jīng)正式成為了南門的人,你身份是千羽的秘書,不過是一個虛的職位,你什么都不用做,只管保護好自己就行?!?p> 閆一見冉千羽只看著自己,卻一言不發(fā),他說:“我是不是做什么事都需要聽從南門?!?p> 冉千羽說:“你需聽我的就行,南門做的事與你無關(guān)?!?p> 閆一總覺得那里怪怪的,但是又找不來,他也沒有多想,他點頭:“好的?!?p> 三人吃完飯后,閆一與冉千羽去練習(xí)射擊。
夜晚街上很安靜,到了八點所有商店都已經(jīng)打烊關(guān)門了,街上除了巡邏的隊伍外無一人閑游的人。
舒然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這個國家,燈火通明卻極其的安靜,門打開走進來一位白發(fā)美女,她身穿一件淡粉色的吊帶裙,婀娜多姿的步伐慢慢靠近他,他從玻璃的倒影看見她若隱若現(xiàn)的美貌。
他說:“你怎么來了?”
她笑道:“我聽說她回來了,而你與她大吵了一架?!?p> 他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說:“你打聽的很清楚?!?p> 她說:“你一直愛著的人,忽然有一天卻喜歡上你別人,你很難過吧?!?p> 他皺了皺眉頭說:“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p> 她呵呵的笑了出來,聲音甜美,她在玻璃里的倒影也非常漂亮,她說:“我可是你姐,我不管誰管?”
他說:“我從出生開始便是一個人,從未有什么姐,你不過是我那種馬大伯在外面野生的一個罷了,不過我記得你好像并不是他親生的,誰知道你母親用什么手段讓我大伯承認你是楚家人?!?p> 聽他這樣說她并沒有生起,而是說:“你還真是嘴毒啊,我以不在乎這些了,我來呢是想告訴你,冉千羽她總有一天會離你而去,而我不會。”
他轉(zhuǎn)身看著她:“楚歆,我身邊不需要任何人,以前不需要,現(xiàn)在不需要,將來更不需要?!?p> 楚歆說:“是嗎?你與她相伴十五年,能說不要就不要的嗎?”
他緊皺眉頭,冷冷說:“楚歆,我告訴你,不要以為你曾經(jīng)救過我就可以肆無忌憚,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都做些什么,我的事無需你插手?!?p> 楚歆心一慌,她強顏歡笑:“舒然,你......”見他面露怒意,便沒有說下去,只好說:“我走了,你早些休息吧?!闭f完就走了。
他走到沙發(fā)前無力的倒下去,他與冉千羽相伴十五年卻敵不過她與閆一短短的幾年,越想難受,只好起身找酒喝,醉了之后便睡著了。
他夢見好多事。
十五年前,他十二歲,他第一次見到冉千羽,個子非常的瘦小,看起來也就五六歲的樣子,但是父親告訴他她已經(jīng)十歲了,父親說把她留給自己,自從那天開始她就一直陪著自己,他見證她蛻變,她見過他的狼狽,十五歲時父親被人暗殺,他在南門的地位一日不如一日,繼母的兒子繼承父親的位置,他變的一無所有,被趕出楚家,身邊的人有些的另找他主,有些是為了保護他而死,而她一直堅強的待在自己的身邊,冬天冷了兩人會抱在一起相互取暖,他難過時她會輕聲安慰他,他受傷她會一直寸步不離的待在他身邊照顧他。
后來周先生的出現(xiàn),他的生活好轉(zhuǎn)了許多,那時他身邊還剩下,歐陽錯、李秋和她,她為了能保護他就接受了周先生殘酷的訓(xùn)練,在那短短的幾年里在周先生的幫助,他暗中培養(yǎng)自己的勢力,直到他十九歲時,他的人生發(fā)生了大轉(zhuǎn)變,西蜀發(fā)生了大動亂,白沙的勢力威脅到了南門,而他繼母卻想著他會威脅到她兒子的地位,就暗中找人殺過他,而他又要遭受白沙的追殺。
一槍聲響,他擋在冉千羽的身后,腹部被子彈打中,他站在原地,看著低頭看著的傷口,鮮血汩汩往外流,他一下腦子空白。
他身體不由控制的倒下去。
“舒然!”冉千羽甩出手中的刀殺死不遠處開槍的人,飛跑過來接住他。
“你堅持住,我?guī)闳メt(yī)治!”她脫掉自己的沾滿血與灰塵的襯衫,給他死死按住傷口,然后抽出他皮帶死死固定襯衫,背起他不停的往前跑。
那一刻冉千羽心中非常的怕,她襯衫脫掉里面穿的就只是一件背心內(nèi)衣,她感覺到他的溫?zé)岬难鞯搅俗约旱纳砩希裁炊疾桓蚁?,背著一直往前跑并注意周邊有沒有診所。
“千羽,千羽.....”他趴在她身上,一直在她耳邊叫她名字。
“舒然,我在,我在,你一定要堅持住知道嗎?!”她紅著眼眶吼道。
他說:“我困啊?!?p> 淚水劃過她的臉頰,她說:“你別睡!舒然你別睡!你如果睡過去了,我他媽就不管你了!離你遠遠的!”她的聲音充滿了慌張與難過。
聽她說要離開自己,他努力睜開眼睛,虛弱的說:“不要,你說過不會離開我的,我不睡,你別離開我?!彼裁炊疾慌?,只怕她會離開自己。
“舒然!”她哭著喊他名字。
他閉著雙眼,艱難的回應(yīng)她:“嗯......”
“舒然!”她喊。
“......嗯”他答。
空曠的大街上只有她的哭著喊舒然的身音,而回應(yīng)她的聲音越來越弱,越來越晚。
鮮血從她的背上流下,打濕了她的褲子,她穿的是牛仔短褲,鮮血從修長有力的雙腿上劃下就像孕婦流產(chǎn)了一樣,而她已經(jīng)沒有感覺了,她現(xiàn)在只想找到醫(yī)院,就算一家小診所也好。
他意識漸漸失去,終于她找到一家診所,她瘋狂的敲門大喊:“開門!開門!開門啊!求求你開門?。 ?p> 現(xiàn)在才晚上九點,里面有燈,一定有人,但是不管她怎么喊怎么求都沒有人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