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梁一亮出名號,周圍的江湖人士立即圍上前來,有老江湖便對周遭的人賣弄江湖資歷道:“探云手張梁,是荊州張氏的子弟,掌法十分了得,施展時據(jù)說能撥云見日。”
聽到老江湖的介紹,張梁更加的得意,他有些肆意的對孟馨說道:“我看小娘子是從外地趕來,如若不棄,哥哥我愿意照顧你一下?!?p> 周圍人的江湖人士哄然大笑,他們都用好奇的眼光看著張墨,想看看張墨會如何應(yīng)對張梁。
張墨十分淡然的走上前對張梁說道:“張兄是荊州張氏子弟,若是打打殺殺未免有失大族風(fēng)范,不如你我打個賭,既不傷和氣,又能分出高下,如何?”
原本張梁想憑著手上的功夫欺負(fù)一下張墨,順帶調(diào)戲一下孟馨,不過張墨‘大族風(fēng)范’的高帽子一戴,讓張梁有些飄飄然起來,當(dāng)下不假思索的答應(yīng)道:“好,你說說怎么個賭法,賭注是什么?”
張梁一答應(yīng),張墨便在心中暗松了一口氣,要是真和張梁對戰(zhàn),可是一點勝算都沒有,不過既然張梁已經(jīng)答應(yīng)對賭,張墨便已經(jīng)先勝了一小步。
“就賭我能不能用市面價格買到草鞋和繩子。”張墨朗聲說道。“我若輸了,給你磕頭認(rèn)錯,你若輸了,給我賠禮道歉便可?!?p> 聽完張墨的賭法和賭注,周圍的江湖人士一下子就炸了鍋,大都以看傻子的目光看著張墨。
張梁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張墨,隨后高聲說道:“我荊州張氏子弟豈能做出不公之事,我若輸了,也是一樣給你磕頭認(rèn)錯?!?p> 在張梁的心中,張墨是必敗無疑,這個時候落井下石對他自己的形象不利,所以這會必須把姿態(tài)調(diào)高,才能贏得眾人的好評。
果不其然,周圍的江湖人士紛紛叫好,大贊張梁此舉有仁義之風(fēng),些許老江湖也看透不說破,靜觀事態(tài)發(fā)展。
“那我現(xiàn)在就去買草鞋和繩索,請諸位隨我來。”張墨信心滿滿的朝張家岙村的村中心位置走去,孟馨也一言不發(fā)的跟著張墨,探云手張梁自然是緊跟張墨,若是不盯著張墨,誰知道他會不會用什么手段弄來草鞋和繩索。
其余圍觀的江湖人士也一起隨行,他們更想看得是一個熱鬧,無論誰輸誰贏。
一路過來,張墨是駕輕就熟,對張家岙村十分熟悉的模樣,沿路過去還有一些匆匆而過的村民看到張墨便停頓下來同他打招呼。
看到張家岙村的村民對張墨如此敬重,張梁心中微感不妙,就連隨行的江湖人士也覺得頗為奇怪,為何張墨在張家岙村會受到敬重?
當(dāng)張墨在張家岙村長家門口停下來的時候,張梁和隨行看熱鬧的江湖人士立即變得緊張起來,他們依舊不相信張墨能買到草鞋和繩索,因為這會兒連預(yù)定都排不上號。
張墨有節(jié)奏地扣動了村長家的門環(huán),隨后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名精壯的中年男子打開大門,在看到張墨以后,立即拉著張墨的手帶他進屋。
村長搓著手說道:“今年的賦稅還沒到時候吧?”村長老實憨厚的臉上透著一絲狡黠,他瞄了一眼張墨身后的女子和張梁等人,心中也明白了幾分。
張墨豈會不知村長的意思,當(dāng)即負(fù)手而立道:“去年張鄉(xiāng)佐來的時候,你家里的口賦和徭役可是我給你算得,不知道村長還記得嗎?”
一提到去年的口賦和徭役,村長就渾身一震,當(dāng)即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道:“那是小張公子照顧俺家,俺豈會不知分寸?”
“我這次來也沒有別的要求?!睆埬膊缓痛彘L啰嗦開門見山道:“就是想向你買兩雙草鞋和兩根繩索?!?p> “這個……。”村長聽到張墨要買草鞋,當(dāng)即有些猶豫,隨后村長咬牙答應(yīng)道:“好,既然小張公子開口了,俺就是搶也要搶來?!?p> 跟在張墨身后偷聽的張梁當(dāng)即跳出來說道:“搶來的不算?!?p> 村長白了張梁一眼對張墨說道:“請小張公子在這里等一會兒,俺去房里拿給你?!?p> 聽到村長的話,張梁臉色一變,有些尷尬的退到一旁。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村長取出一個布包遞給張墨道:“東西都在里面了。”
張墨接過布包,當(dāng)著張梁的面打開道:“張兄可以檢查一下東西?!蓖瑫r張墨遞給村長一貫五銖錢,村長推辭了一番還是接了下來。
看著張墨手中的布包,張梁的臉色有些發(fā)白,周圍的江湖人士也頗為驚訝的看著張墨,因為他們都離得遠(yuǎn),所以也沒有聽清楚張墨和村長的對話,即使張梁也沒有聽明白,因此他們只看到張墨和村長說了幾句話,村長就回房取東西出來。
“此人實力不俗,看來是隱藏了實力?!庇幸恍辖瘜埬绱嗽u價,博得周遭部分人的認(rèn)同,但也有些人覺得此中必有蹊蹺。
“好了?!睆埬掌鸩及f給孟馨,隨后對張梁道:“勝負(fù)已定,張兄可是承認(rèn)?”
張梁嘴唇哆嗦了一下,臉色變化了一番,最終長嘆一口氣道:“我輸了,君子一言,快馬一鞭,我張梁在此給你磕頭?!?p> 張梁掀開袍子,正準(zhǔn)備閉眼下跪時,張墨伸手扶住了他朗聲道:“張梁兄一諾千金,對賭之事不過是玩笑而已,論實力我遠(yuǎn)不及你,此事就此作罷?!?p> “我……?!睆埩涸敬蛩愎虻乜念^以后就拔劍自刎,以此了結(jié)他被羞辱之事,沒想到張墨不但不用他跪地磕頭,還自認(rèn)不如,這讓張梁渾身都開始哆嗦,激動的說道:“我探云手張梁在此立誓,日后誰若要對張墨兄弟不利,就是對我不利!”
這番話說得斬釘截鐵,同時張梁取下腰間的玉佩遞給張墨道:“此乃小弟的隨身信物,送給兄長留個紀(jì)念?!?p> 同時張梁還將他的劍鞘送給張墨,也讓張墨的短劍有了一把不太合身的劍鞘。
圍觀的江湖人士看向張墨的眼神已經(jīng)全然不同,佩服中又帶點敬畏,張墨的手段讓他們見識到除去武力外的另一種搏斗方式。
以武力征服,不能使人完全歸心,而張墨卻讓張梁輸?shù)眯姆诜€對他感激不盡。
見沒有其他熱鬧可看,圍觀的江湖人士也自顧自散開,待眾人散盡以后,張梁并未離去。
張墨見張梁沒有離去,知道他定然有話要說,當(dāng)即帶著他和孟馨去了村長的家里,所謂一事不煩二主,村長倒也客氣,沒有絲毫的不耐,端茶送水伺候個不停。
“你們應(yīng)該是要參與葛仙師的傳承爭奪。”張梁面色凝重的說道?!皳?jù)說這一次葛仙師讓他的大弟子明心監(jiān)督傳承爭奪之事,明心此人實力深不可測,傳聞他對仙師的傳承也覬覦已久?!?p> 孟馨聽完之后有些摸不著頭腦的問道:“明心既然是葛仙師的大弟子,為何他還要爭奪傳承?”
“非也,非也?!睆埩荷裆坏慕忉尩溃骸懊餍氖谴蟮茏?,但并非葛仙師的衣缽弟子,葛仙師這樣的仙人一生只會有一名衣缽弟子,這衣缽弟子將會得到葛仙師的最精髓的傳承,可以斷言若是衣缽弟子能順利得到傳承,日后必將成為另一位‘葛仙師’?!?p> 孟馨有些發(fā)懵道:“你說得我不太明白?!?p> “明天便是開始選拔衣缽弟子的日子?!睆埩盒判氖愕恼f道?!澳挚刹灰傅?,到時候所有人都會成為你的對手,會有一批人死在路上?!?p> 一聽衣缽弟子傳承如此危險,張墨就心生退意,他也不想要什么傳承,只想早點陪孟馨將千手鬼婆的尸身送回益州了事。
“我會帶著他上山?!泵宪芭闹鴱埬募绨虻??!斑@點山路難不倒我?!?p> 張墨剛想說話,孟馨拍在他肩膀上的手驟然用力,瞬間把他后半句話給捏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