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高筑墻,廣積糧,緩稱王。
這是種田的核心宗旨,也是常白在玩游戲時念叨得最多的一句話。
不過老王的樣子,似乎對這個一千八百年后才有特殊含義的詞匯有些疑惑。
只見常白緩緩地對他解釋道:“你可以理解為精修內(nèi)政,治理一方。等我們把到那伙黃巾收拾了,就興修水利,農(nóng)商并重,大力發(fā)展,充實府庫,爭取將永昌打造成大漢西南的第一城!”
“呃……”
老王沉手摸著胡子,整個人像是被定格住了一般,吟了許久,方才說道:“好像聽起來……還是不錯的……”
“當(dāng)然不錯!”
常白非常自信的說道,憑借多年以來的游戲經(jīng)驗,他已經(jīng)有非常明確的計劃,并且,現(xiàn)在就準(zhǔn)備回房間用筆寫下來。
“不過,常白啊……”
老王語氣委婉地說道:“這第一城的目標(biāo),是不是有點……”
“哎!老王,此言差矣!”常白揮了揮手,“人要有夢想,不然和咸魚有什么區(qū)別?!?p> “夢想?”
“就是宏圖大志?!?p> “呃,可是你這個宏圖大志……”
“老王,有難度的,才叫做夢想!”
聽到常白的話,老王不由擦了擦汗,這永昌本身就是西南第一郡,還追求個啥啊……
他連忙轉(zhuǎn)移了這個尷尬無比的話題:“我們還是先出去,說說明天婚宴的事吧……”
聽到老王這么說,常白也沒多想什么了,立馬便收起了思緒,畢竟是自己和蒼瀾的終身大事,不能馬虎,熄滅了里面的油燈后,就和老王走出密室,快步移至?xí)俊?p> 而這一聊,常白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想的種田計劃,似乎有點遠了,當(dāng)務(wù)之急,應(yīng)該是應(yīng)對好第二天的婚宴才對。
原來,自黃巾教徒起兵以來,天下大亂,永昌得益于偏遠的位置,并沒有受到波及,也算是個遷家避亂的地方。
但由于那個逃跑的前任永昌太守魏朗,在任七年間,大肆斂財,雖然還沒搞到民不聊生,但也算是怨聲載道,背后咒罵那個太守的聲音數(shù)不勝數(shù),許多的商戶、士族甚至都遷家到了交州而去。
如今,換一個太守,不僅是老王的想法,實際上也是永昌上下所有人的心聲,無論是不是他來提出,都必將會有一個代替魏朗的太守出現(xiàn)。
而作為擊退黃巾的英雄們所選出來的常白接任太守,無疑是永昌的民眾最希望看到的。
但畢竟常白出身低微,即便老王能確保在綿竹拿到常白永昌太守的任免書,但在那之前,常白對于永昌城內(nèi)那些商戶士族,恐怕還不一定夠格。
所以老王的請柬,發(fā)給了所有能在明天趕到,并且在永昌有頭有臉的人物。
常白所要做的,就是在婚宴上拉攏所有到場人物,盡可能多的得到這些人的支持,以便在自己的任免書拿到之前,坐穩(wěn)太守的位置。
“聽起來挺麻煩的啊。”
常白撓了撓頭,他之前可沒想過這么多,對于這場婚宴,他所有的關(guān)注點,都在蒼瀾身上。
“到時我會教你怎么做。”老王說道。
常白點了點頭,放心了不少,隨后便與老王道別,回到了自己房間,直到第二天清晨,才被人叫醒,換上了連夜趕制的新衣。
從早上到下午,拿著請柬前來祝賀的人一直不斷,常白的客套話說的也是越來越流利,看樣子一切都非常的順利。
但老王卻是一臉的凝重。
“難道那兩家不來了嗎?”老王皺眉說道。
“誰?”常白問。
“城西五里的呂氏宗族,還有富商蘇家?!?p> “呂氏宗族?”
常白愣了一下,不禁鬼使神差地問道:“這個呂氏宗族里面,有沒有個叫呂布的?”
“你問這個干嘛?”老王有些奇怪地反問道。
“沒什么……”
常白聳了聳肩,回頭看了眼府中早已前來的眾多賓客,有些好奇老王為什么格外重視這呂蘇二家的到場。
“話說回來,那兩家的立場很重要嗎?”
“非常重要?!?p> 老王肯定的說道,反問常白:“你可知道哀牢柳家?”
“柳家?”
常白想了一下,在自己的記憶中搜尋片刻,搖了搖頭,他的腦海里并沒有關(guān)于柳家的記憶。
“哀牢柳家,是哀牢國國主柳毅之后,柳毅舉國民五十萬內(nèi)附大漢,才劃分出了如今的永昌郡。雖然距離哀牢國內(nèi)附已有百年之久,但如今的柳家依舊極具威望,整個益州之南,唯有蠻族孟家,可與之齊名。”
“什么?”
聽完老王的解釋,常白不由大吃一驚。
蠻族孟家,他動動腳指頭都能猜到指的是孟獲的那個家族,七擒七縱的故事他是很清楚的,孟獲借兵比借錢還容易,跟玩似的,孟家在南中蠻族的威望也可見一斑。
而這哀牢柳家,居然與孟家的威望齊名,不得不說是恐怖了。
老王又繼續(xù)說道:“哀牢縣距離此地有半月路程,若要請來柳家,時間肯定不夠。但在此地,與柳家關(guān)系最好的,就是呂氏宗族,和富商蘇家,若能交好呂蘇,無疑便是為交好柳家……”
“等等!”
常白看了眼即將落下的冬日,忽然打斷了老王的話,指著日落的方向,“你知不知道那個是騎馬的家伙是誰?”
“嗯?”
老王聞言看去,只見在即將形成的落日黃昏下,一個魁梧霸氣的身影,騎著一頭高大威猛的赤色駿馬,朝太守府奔馳而來。
“難道是……”
老王看著對方過來的方向,不禁眉頭一展。
而與此同時,一個少女激動的聲音也從一旁傳來:“那不是呂固嗎???”
“啥?”
常白耳膜一震,嗡嗡作響,他還以為自己是聽錯了什么東西,結(jié)果又一個更加嘹亮的聲音傳來,似乎告訴他沒有聽錯。
“我乃城西五里呂氏子弟呂固是也,家父今日身體抱恙,我特帶重禮,替家父前來為太守慶婚!”
“呂……固……”
常白看著眼前這個騎在一頭赤色駿馬上的帥氣男子,臉上的肉不禁微微抽搐了起來。
“還真給我來個盜版呂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