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生于憂患,死于安樂。
東漢末年,時至中平六年十二月,也就是距離公元2019一千八百多年的189年底,由張角一手建立黃巾軍早已被連根拔起,只剩一些黃巾余黨占山為王,茍延殘喘,亦或者,四處流竄,亡于奔命。
本該是黃巾軍八竿子打不著,連大漢帝國都照顧不過來的西南邊遠之地——永昌郡的地界,出現(xiàn)了一伙自益州北邊流竄而來的黃巾賊。
這群黃巾賊也沒多少,幾百號人,原本就是一股亡命的潰兵,本該是隨便找點人就能收拾的。
可時任的永昌太守?zé)o能,就如當(dāng)初他買官的目的一樣,僅僅只懂得飲酒作樂,一聽說永昌郡有黃巾軍來了,也不準備召集點人手干他一炮,立馬便收拾起行囊連夜跑路了。
這一跑,扔下了一城的百姓不管不顧,還隔著老遠的那伙黃巾賊聽說后也是哭笑不得,準備接手沒有守備的永昌撈撈油水,一路趕了過來。
而永昌百姓聽到黃巾要來,又看到太守跑路,不禁人人自危,更有人甚至是直接打點好了行囊也準備跑路。
當(dāng)然,有人害怕要逃,也有人想要拿起家伙拼上一拼,在永昌城東的集市上,在常白、官云、漳灰三人隔壁街,一個被大家稱作做老王的老頭,召集起了一伙人手,打開了永昌城的武庫,拿起了刀兵,于是便有了之前所說的夜襲黃巾軍的事。
現(xiàn)在,要來侵犯永昌的黃巾軍是被擊潰了,這伙黃巾軍的老大也被官云斬了首,看樣子是沒什么事了。
不過,那隔壁街賣魚的老王卻覺得,這事肯定不可能這么簡單地結(jié)束,雖然他們老大不知道,但他們的老二可確確實實是帶著一伙人跑了,隨時有可能再殺回來報仇,不早點做好準備,到時候就沒這么簡單了。
眾人覺得在理,便紛紛提議讓帶領(lǐng)大家夜襲的老王代理永昌。
不過老王覺得,自己年事已高,應(yīng)該另找他人,便和眾人商議。
可大家在這村口七嘴八舌說了半天,你不服我,我不服你,最終也沒個結(jié)果。
直到,常白一行人帶著黃巾賊首的尸首而來,眾人問起他們斬殺賊首的細節(jié)。
于是眾人便聽著漳灰扯開大嗓門,講訴他大哥是如何救下他嫂子,他二哥又如何一刀結(jié)果了黃巾賊首,他嫂子又如何與他大哥一見鐘情。
別看漳灰長得五大三粗,說起故事倒是栩栩如生,讓一眾人都聽入了迷,也讓老王找到了合適的人選。
在漳灰終于講完了一切緣由,在場諸位聽得意猶未盡的時候,老王朝大伙抱了抱拳,說道:
“諸位壯士,既然賊首是由這位官兄弟所殺,不如太守之位,就由他來接任,如何?”
“好!”
眾人紛紛贊成,沒有半分反對。
不過,官云卻搖了搖頭:“這不行,我們?nèi)私Y(jié)拜,如果我成了太守,位置就在我大哥之上,有違義理。如果非要選我當(dāng)太守,那我就讓我大哥來。我大哥常白讀的書比我多,當(dāng)太守肯定也比我要好得多?!?p> 聽聞官云的話,眾人紛紛看向了一旁的常白,只見此人,白白凈凈,確實像是個讀書人,與他們這些老大粗有些不一樣,也有些認同,不過也有些不確定,便紛紛看向了老王,看他怎么說。
只見老王點了點頭,拍了拍官云的肩頭,頗為滿意:“官兄弟果然有情有義,那就讓常兄弟為太守,官兄弟主持軍務(wù),漳灰小兄弟……三位一同帶領(lǐng)諸位守衛(wèi)永昌?!?p> 眾人見老王都這么說了,也沒有反對,就這么決定了下來。
而我們的當(dāng)事人常白,還完全沒有反應(yīng)過來,決定太守的筆墨洋洋灑灑上千字,在他這里,其實只有三兩句話。
前一秒,常白還聽漳灰說故事有些打瞌睡,后一秒,這老頭就說什么接任太守的事,再是兩句話,自己就成太守了?
事情發(fā)展的有些出乎意料,也有些不合邏輯,常白雖然有王圖霸業(yè)的白日夢,但卻不敢接受這種運氣。
“咱們這種自己選太守的操作不算是造反嗎?”常白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這算什么造反?”當(dāng)即,人群中一個大漢反問,“我們永昌人自己選自己的太守有什么錯?”
“就是!”又一個聲音連忙贊同,“那狗賊太守膽小跑了,扔下我們不管,難道我們還要他回來繼續(xù)當(dāng)太守嗎?”
“說得對!”
……
一個又一個的聲音出現(xiàn),常白環(huán)顧四周,眾人都不覺得這有什么問題,就連官云、漳灰也是如此。唯有老王、蒼瀾對自己點了點頭,明白常白的意思。
老王抬手示意,讓眾人安靜了下來,然后說道:“常兄弟其實說得對,永昌太守,管轄一方水土,是大漢官位,我們這樣推舉太守,確實會被人當(dāng)做造反?!?p> “什么?”
聽到老王的話,眾人不由一驚,瞬間便面如土色。
要知道,上一群造反的人,可是傳聞聚兵五十萬的黃巾軍,響應(yīng)八州之地,聲勢浩大得不得了。
但現(xiàn)在呢?
那些死了的,尸體就在身后,還能趁熱。
而那些活著的,就被他們綁著,任人宰割。
造反的下場如此凄慘,他們可不愿背這種罪名。
一時間,眾人議論紛紛,有些慌亂了起來。
“這可怎么辦?”
“難道我們非得等那狗太守又回來嗎?”
“下次他又跑了可怎么辦?”
眾人紛紛望著老王,這選議太守是老王提出來的,現(xiàn)在也只有看老王怎么說了。
只見老王笑了笑,讓眾人安心了不少。
“諸位放心?!?p> 老王拱了拱手,說道:“諸位恐怕有所不知,我乃是長安士族出身,只因得罪了某位權(quán)貴,才不得不來永昌避難?,F(xiàn)在雖然時隔多年,老友已逝,但士族之中仍然有些人脈,我們剛上繳稅金不久,那狗太守連夜出逃,應(yīng)該還沒帶走。過兩天我親自押送稅金,再準備些禮品,前往益州牧劉焉的治所綿竹,上下打點,再將今日黃巾的事言說一番,應(yīng)該不足為慮。”
眾人聞言,大吃一驚,都沒想到那個在集市里賣魚,一整天嘮叨個不停的老王,竟然還有這種來頭,隨即放下心來。
見大家沒了疑慮,老王也轉(zhuǎn)頭看向了常白:“常兄弟,現(xiàn)在你可還有擔(dān)憂?”
“沒了……沒了……”
常白目光呆滯地搖了搖頭,幸福來的實在太突然,先是來了個漂亮老婆,現(xiàn)在又要自己當(dāng)永昌太守,似乎自己離王圖霸業(yè)的夢想前進了一大步。
雖然一波穿越?jīng)]有隔壁的金手指,但常白卻實實在在的感覺到了,似乎有一種叫做主角光環(huán)的東西在自己頭上環(huán)繞。
“難道?我的金手指……是運氣?”常白不由得在心中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