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花岑果然沒有誑我,因為在她說完話后便血眸緊閉,雙手開始結(jié)印。
懷中的靈珠忽然散發(fā)出一陣暖意,我驚了跳,但還是不敢動,只怕被她察覺到了。
運氣,可能在賭贏靈珠后就用光了。
不過片刻,她便睜眼朝我這邊看來,眸中精光四射。
但面上又有著些許的疑惑,卻轉(zhuǎn)瞬即逝。
想必是只感受到了波動,卻如何也找不到人罷,我暗道。
可未做猶豫,她便飛身朝我這邊直直掠來,我默哀一聲,強力地凝著屏障和功法,然后將‘隱’再次提到了極致。
...
嗤~嗤嗤~
似是腐蝕聲,從上方傳來。
但,帶著一抹詭異的氣息。
......
我心中大喜,背后卻也冷汗如雨,靈瑤終于是趕上了,可下方的‘兇’花岑也趕上了。
她離我已經(jīng)不足百尺了。
眼看,花岑快要至我跟前時,頭頂?shù)年嚪ㄟ吘壴俅蝹鱽硪魂嚠愴憽?p> 強烈且清晰。
于我,簡直是聲如天籟。
“嗤~嗤~”
隨著頭頂?shù)母g聲愈加清晰,我一顆心也似跳到了唇邊,要不是牙擋著,只怕真能蹦出來。
此刻的我真恨不得再長出兩只眼來,一雙眼盯著陣法邊緣,另一雙眼監(jiān)視著呼嘯而來的花岑。
可是我沒有。
兩只眼,來回飛速的轉(zhuǎn)著,如陀螺一般迅速而又警惕的盯著上下可決定我生死的的兩人。
......
‘嗖~’破風聲剛一出現(xiàn),我便知道是花岑出手了,雖然她并未看到我,但那攻擊毫不猶豫,斬釘截鐵。
我縮作一團的身猛然炸起,但耳旁的半縷頭發(fā)還是被削了下來。
好險,我心道。
她的實力高出我可不止一點兒。
雖然我現(xiàn)在連渡兩劫,但她一出手,我還是感受到了如隔江海般的實力差距。
無奈,我只能避閃。
但出手瞬間,一絲風聲從上響過。
是陣法,終是被扯出了一絲縫隙。
...
一個眨眼。
只要一個眨眼,便可避開攻擊通過縫隙了,我心中咆哮著,爆竄而上。
可往往,天總不遂人愿。
這個變故是我死也沒想到的,到底只能自嘆倒霉。
...
一個閃現(xiàn)的距離,不過數(shù)步。
一直處于‘隱’中的我,嘴中一甜,腳下圖騰再次升起。
可縫隙觸手可及時,我忽然停滯不動,渾身僵住。
竟被定住了身子,絲毫動彈不得。
然后,一抹白光從眼前劃過。
可能是《鬼步》的功勞,也可能是陣法對‘兇’花岑的影響,她此次出手的靈力匹練并未攻擊到我身上,而是從我左臂的上三寸處飛了過去,然后落到了陣法上,被崩離消散了。
可雖未擊中,但其中的一絲內(nèi)勁還是滲入了我體內(nèi),感受著體內(nèi)翻騰,幾欲涌出的氣血我卻絲毫不能動作。
而花岑也已經(jīng)到了我眼前。
確實厲害。
我心中嘆道:下輩子,我一定繞著她走。
...
自她這一擊落空之后到我被定住,一切發(fā)生在瞬間,甚至比電光火石還短。
沒想到會這樣,靈珠就這么從懷里竄了出去。
但立刻,我又反應過來,那白光并非是奔著花岑去的,而是從我頭頂那道縫隙飛了出去。
還未想明白,花岑已是飛身上前。
對著猶如空氣的我,我們兩人同時呆了一滯。
...
靈...靈瑤?
我有些不敢確定地在心中翻出這個名字。
...
掌印已是凝結(jié)的花岑甚至來不及擊我一掌便緊隨著那抹白光竄了出去。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而半個呼吸后我也渾身一松,立馬跟著飛了出去。
可谷口空無一人。
靈瑤,和靈珠一起消失了。
先我一步的花岑此時在離陣法一步遠的地方,被陣法幻化出的鎖鏈牢牢困住。
還不等我立住身形,幾個掙扎間鎖鏈已將花岑強行又拉回了谷中。
落谷的最后關頭,我看見了她拼命念了幾句咒語,然后狠狠的朝空中噴了一口精血,再然后我便聽到了她的一句密語:伽藍,不能讓靈珠落入魔族之手!
“魔族?!”我呆了一呆,還未來得及細想,便聽聞數(shù)里外一聲慘叫,然后一抹白光朝谷口飛速掠來。
我心中一動立刻在其落入谷中之時一把抓住,然后吞了下去,轉(zhuǎn)身又朝慘叫處掠去。
...
風,大片大片的從我身上滾過,堵著呼吸,壓著心跳,有種窒息的感覺。
幾個呼吸間,我便遙遙看見了那一抹窈窕清影。
她只身未動,似是在等著什么,會是我嗎?
心中微涼,我更是窒息的厲害。
雖有千萬個不相信的理由,但終究還是抵不過眼前的現(xiàn)實,果真是靈瑤!
我不敢再去想,生怕承不住這突如其來的事實。
...
“為什么騙我?”我冷冷問她,“你到底是誰?”
她聞言卻很是無辜的搖搖頭:“姐姐,你說什么???我是靈瑤?。 ?p> 散掉的一縷額發(fā)隨之搖動,她的樣子更似凄楚:“我怎么會騙你呢?”說罷,她便很是親昵的走了過來,“我是看見了這里有雷云才趕過來的,而放眼整個青丘除了姐姐你還有誰能引發(fā)這么大的雷神劫?所以我才肯定是你的?!?p> 夜中,青丘深處一聲竭力長嘶,似是哪位道友渡劫失敗后的不甘。
我定定神,心中微暖但也只是瞬間,因為我忘不了剛才。
“那你是怎么破開陣法的?”我退了幾步,繼續(xù)問她,“為什么要奪走靈珠?”
她頓了頓,很是受傷地看著我道:“陣法是姐姐的雷劫先劈開的,我只不過看那到女人要對姐姐你下手,所以不得以才先拿走靈珠,想要引開她的?!彼戳宋乙谎?,又朝我走來道:“我不想姐姐有事?!?p> 聞言,心中像有什么正在一點點坍塌,渾天的塵揚起,我喉嚨一陣痛癢。
我心中如寒冰錐刺,然后冷笑一聲,看著她道:“這話你居然都能說的出口?真是可笑。我自己渡的劫我不知道什么時候?而且那陣法的目的便是封住谷底動靜不讓外界所探查到,你在谷外又是怎么知道我在谷底的情況的?還知道花岑是為了靈珠與我出手?呵,只怕最后你也沒想到花岑居然會不惜自損修為而催動本源奪取靈珠,所以才現(xiàn)編這些話來騙我的罷?!?p> 我看著她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去,終于問出了口:“說,你到底是誰?還是受誰指使?”盡管她的話句句紕漏,但我心里還是對她抱有一絲希望,所以我剛才才沒有忍心問她破陣之法為什么用的是魔族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