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就是靈珠?
我忽然反應(yīng)過來。
或者說她真是神蚌?可是現(xiàn)在還不到萬年紀(jì)元啊。
望著眼前有些不住躲避著的女人,一個莫名的想法忽地冒了出來。
難道這神蚌早產(chǎn)了?
“那個天珠,是什么東西?”我深吸口氣,探身上前,又問她。
她低著頭,嘴里有些支支吾吾道:“這個,我不能說的,不能...”
說罷,她便匆匆起身準(zhǔn)備離開了,而那些剛采來的銀色絲花則被丟在了一邊。
不能說?為什么不能說?
我想繼續(xù)問,可是又怕她惱,而且看她剛才的樣子,想必她有什么難言之隱吧,所以我跟在她身后,“那你知道這天珠是干什么用的嗎?”
“花岑說要磨成珠粉,然后敷臉的。”她捂著嘴,雖言語有些不清,但細(xì)聽還是可以聽得清楚。
雖是疾步地躲著,但嘴上還依舊在支支吾吾著,“聽花岑說,還有什么吃了,就可以飛了。”
我聞言頓住步子,真是靈珠?
一個跨步上前,我截住了她,有些迫道:“花岑,那個天珠現(xiàn)在在哪兒?”
她看我又趕了上來,一雙玉手當(dāng)下便更加拼命地,用力地捂著嘴,只是搖頭,然后用無助又極其慌亂眼神示意著我不要再問,繼而錯開身離去,腳下避閃的速度不減反增。
可她自己卻好像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嘴一樣,還在知無不言著,“在湖里...”
我在身后聞聲一急,又是幾個大步上前,“湖里?湖底么?”我抓住她的肩,
她止住步子掙脫不開,只能雙眼迫切地看著我拼命搖頭,而為了自己不再說話,她竟已是將手指和嘴角咬出了點(diǎn)點(diǎn)血珠來。
我不明所以卻又迫地想知道答案,只能狠心和她持續(xù)僵持著。
沉默,使得我雙手略用力了些。
她微微吃痛,但始終掙我不開,只一雙眼滿是水霧,一副極其痛苦的樣子。而藏在深底的藍(lán)仿佛此刻也漸漸暈染了上來。
那感覺,迷蒙又讓人著迷,像是深夜中的青丘。
看著她嘴里滲出血珠漸漸凝聚,滴滴從指間,從嘴角滑落。我皺皺眉,有些不忍,只將雙眼斜到一旁。
那里一朵青色的花,顏色欲滴,極盡生機(jī)。
要不,就算了?我想。
但,好不容易才找到這兒。我又想。
一時間,我有些拿不定主意,但手里的勁道卻已是松了幾分。
要怎么辦?正想著,手中卻傳來一道顫抖,轉(zhuǎn)瞬即逝,是花岑。
此時的她,不知何時雙臂已是松松垂下,身子似是脫力又像是緊繃著,一動不動,也不說話,也已不再掙脫。
整個人,仿佛就連眼神,呼吸,都被定住一般。
怎么回事?發(fā)生了什么?剛才只猶豫了,竟絲毫沒有注意到眼前的人。
我很是疑惑。
驀地,她整個人都僵了一下,緊接著那雙眸中的神采迅速變得黯淡起來,一雙眼顏色翻涌,逐漸變得蒼藍(lán),而我手中她的肩也開始顫抖了起來。
漸漸,顫抖遍布全身,一股說不出的奇怪味道從她周遭散發(fā)出來。
我聳聳鼻,像是腥臭,又好像是異香。
我有些辨不出來。
身后根根乍起的汗毛提醒我可能情況有些不太妙。
但看她反應(yīng)實(shí)在過于異常,我咬咬牙,還是上前忙托住了她,叫她:“花岑?花岑?你怎么了?花岑.....”
她沒有理我,只是不住的顫抖著,那手中和嘴角的血跡,為她此時的怪異狀態(tài)更添了幾分驚悚。
我看著身前的人終于慌了神,不禁松手退了幾步。
但一想到此行目的,我又壯了壯膽子,邊退邊開口。
“花岑.....花岑......”
幾聲之后,她渾身一震,猛然停止了顫抖,原本黯淡的眼中也似是重回了些許光彩。
我吁了口氣,心中一喜。
又急撲上前
但剛微微清明后,她卻是有些吃力地想要推開我去。
末了,只語氣有些無力,聲若細(xì)蚊,“走,伽藍(lán)你快走?!彼f。
語罷,她便有些脫力地滑開了我的手,又欲轉(zhuǎn)身離去。
不想步子還未跨出身子卻跌倒在了地上,然后縮作一團(tuán),咬著牙,又開始止不住地顫抖了起來,仿佛是在極力忍受著什么,痛苦至極。
“走?為什么走?”
看這情形,我雖知現(xiàn)在情況可能有些不太好的變化,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了神蚌,而且馬上就要知道靈珠的消息了,所以此時我怎能說走就走?
篤定注意后,我說服自己,趕上去扶住她,而就在我觸手的那一刻她停止了顫抖,忽然抬起頭來。
可我對上的,卻是她那雙已由蒼藍(lán)又變得血紅的眸子。
那里,此時有著的滔天的怒意與殺氣,呼之欲出。
而且,她體內(nèi)的靈力竟也逐漸變得洶涌磅礴,就連我周遭的靈氣波動都影響,變得極其紊亂起來。
死亡,觸手可及。
我悚然,頭發(fā)炸起,心中的恐懼奔騰而來。
大驚之后,我下意識撒開爪子并慌閃的老遠(yuǎn)。
這,這又是什么情況?
...
感受著她節(jié)節(jié)攀升的強(qiáng)大氣息和幾欲凝實(shí)的殺氣,我忽然想起了剛才的話來。
這...難道就是她體內(nèi)的兇花岑?這才是神蚌真身?可她怎么會出來?而且看起來不但很兇,還很厲害的樣子呢。
所以,我看著眼前這個由剛才還靜若處子,此時卻動若瘋兔的女人,這才后知后覺地有些悻悻道:“那...那個,我還...還有點(diǎn)事兒,就先走一步了?!?p> 說罷,我便微微往后挪起了步子。
她緩緩起身,仿佛變了個人一樣,淡淡開口,“你不是要找天珠么?”
那語氣毫無情感,好似一灘死水,但又不怒自威。而嘴角的斑斑血跡此時更顯她幾分狠意了。
“沒有,沒有,我就是隨便問問而已。”我一邊退著步,一邊向著掌中凝力,一邊訕訕道。
瞬間,我想到了承荒殿,和殿外的人,但如今情形下,這谷底顯然是更加可怕。
錢再多也得有命花,靈珠再好也得有命拿啊。
我極其后悔,又覺得不該是如此。
但又能怎樣?
這兒,沒有殿外那人。
...
她森然地掃了我一眼,幽幽道:“可是你剛才不是挺急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