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話 惆悵惹燈火?
“這次事件結束后,如果你真想回去,我們也不會阻攔?!毕壬?,他看向遠方混沌的天空。
君澤點了下頭,“我們?nèi)ツ???p> “這附近......”屯屯哆嗦了下,“沒有任何我熟悉的氣息。”它撓了撓自己背上的毛,“全是陌生和危險的味道?!?p> 他們周圍還算空曠,再往外些都布滿了黑色的圓形地針,漆黑的外殼上泛著點點星光。
“君澤,這些東西......”先生輕輕嘆道,他像是失望透頂,“是這個世界的罪惡。”
世界?哪里沒有罪惡?
哪都有。
他們往北走著,那里的天空似乎有幾點詭異的亮。地上的黑色圓釘他們不敢靠近,因為會被“裁決者”感受到的。
這是一趟路,一趟尋找之路,在走著的幾個人和一只老鼠也不會想到,這也是他們這一生最后一次走著這條路。
“那里的聲音......”淵無夜閉上了眼,他微微偏頭,遠處好像傳來轟鳴,帶著惡意的針對。
“很是不友好?!?p> “沒辦法?!本凉蓳u搖頭,他把棒球棍攥在手上。
“君澤......窩能不能鉆到你的背包里......”屯屯突然拽了拽君澤的褲腳。
“想都別想,你太重了,我背不動?!本凉蓻]有停下來,他繼續(xù)往前走著。
胖子把它一把拎起來放到了肩上,一大團重重的壓在肩上也不是很方便,老鼠別扭地動了動身子,它還是很感動,關鍵時刻,果然還是伴侶靠譜。
它其實是覺得這里的氣息沒有一絲熟悉,要是遇到了危險,你說它是往地下鉆呢,還是往君澤他們那跑呢?
胖子掂了掂肩膀,又把它放下來,還撣了撣肩上的灰。
?。???有這么嫌棄?屯屯只好委委屈屈地跟在了后面。
但它想不到的是,君澤這時正在想它的性別,這只老鼠跟胖子還真天造地設的一對。
因為都圓,都胖。
突然,遠方的那片天空突然被一片火紅鋪蓋,像是蔓延過來的油漆。
君澤瞇了瞇眼,小朋友!但又有點不像,他記得小朋友的陽炎還要偏黃一點。
他跟先生對視一眼點了下頭,又是好幾輪荒刃飛騰而出,他們立馬踩了上去。
陽炎,似乎被一絲狂暴的沖動所充斥。
它燃燒天空。
整個“5”區(qū)北邊的上空都被覆蓋,它劇烈地燃燒著,跳動著,也許憎惡著這個世界。
君澤他們在靠近邊上的時候停下,那里的溫度已經(jīng)讓他們開始流汗。
“胖子,盯一下那些火叢里面?!本凉刹[了瞇眼,他有些睜不開眼,但隱隱地看到那里深處的人影。
“好。”胖子應了一聲,他那滲著猩紅森冷的妖力迸發(fā)出來。
他用力往火焰深處看去,那里好像只有灰燼,只有一片灰燼。
“肯定是‘國王’了?!毕壬?,“還沒見過誰能弄出這般動靜。”
“怎么過去?”淵無夜道,“我能短暫地用音波震散周圍的一些陽炎......但不知道能撐多久。”
“我進去。”君澤道。
先生微微一愣,“我跟你去?!彼难劾餄B出一抹嚴肅。
“那你們抓緊機會。”淵無夜道,他深吸一口氣,用眼神示意兩人。
他突然張嘴吼去,但君澤他們聽不到任何聲音,卻也感受到那股妖力的沖擊。
那些空中的火苗抖動了一下,像是愣了下,它突然往這個方向反撲過來。
“我去!這么兇!”胖子驚呼一聲就要去拉淵無夜。
可是淵無夜趕緊抬手制止了胖子,他變了變口型,鼓起腮幫。
火焰攢動了下,突然往周圍散去。
淵無夜看向君澤,他和先生早就踩著荒刃沖了過去,先生怎么會放過這種機會。
真熱!君澤暗暗吐槽,他微微躬身,把右手擋在眼睛前面。
先生把大衣脫下,連同帽子一起扔了。他這回沒有再多操心什么,他現(xiàn)在一身襯衫已經(jīng)有了幾處被燙焦的烏黑。
他們越往中心越熱,臉都因為燙傷有些發(fā)紅。
“唉......”君澤在心海里嘆了口氣,也許這樣的情況也只有他有辦法。
“嗯。”布魯巴瑞應聲,“你無從選擇。誰都一樣。”
君澤等先生的荒刃往地上劃過的時候突然閉上了眼鏡。
Time Show。
于是一切歸于靜止。包括那些暴躁的赤黃色火苗。
君澤睜開眼,他感覺眼睛有些刺痛。
他從荒刃上走下來。
地面因為溫度有些發(fā)燙,他不知道自己的鞋底有沒有被燙壞,但聽到剛踩下去那一步時腳底發(fā)出了嘶嘶的聲響。
“真熱?!本凉善财沧欤钐幾呷?。
他感受到自己的衣服被燙得要燒起來,索性一把扒掉了自己的T恤衫。
君澤的身體略偏精瘦,小麥色的皮膚被燙得發(fā)紅,但整張全都被汗水浸透的臉上沒有流露出痛苦之意。
我已沒有痛苦之心。他想。
再往前走,那里立著一個人影,全黑的人影。
君澤倒吸一口涼氣,這就是個被完全燒焦了的人,已經(jīng)看不出人樣了。
他走近那個軀殼。
一片黑色,簡直慘不忍睹。這怕不就是被小朋友陽炎直接炙烤了的產(chǎn)物。
君澤突然想去碰一下他。他輕輕地用棒球棍戳了下他的肩膀,那里便開始裂出細細的紋路,里面有著很強的光。
“君澤!快閃開!”布魯巴瑞突然道。
君澤一愣,但他以最快的速度往后面退去,那個黑色軀殼爆炸了!
化為灰燼。
那些濺出來的火焰把君澤的手臂燒傷了,他那里護著眼睛。
像是突然被潑了一捧濃硫酸,肌肉都被腐蝕的劇痛。
The End Come。君澤從牙縫里吐出這幾個字。
他回到那之前,急急忙忙地往后翻滾而去,君澤起身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沒有了燒傷。
他背上冒起冷汗,這就是一秒的差距。
人生也許沒有這么多次可以回到那一秒前。
即便有多想。
“外灘的夕陽已在記憶中斑駁?!?p> “故事變沉默被歲月淹沒?!?p> “思念如我歷經(jīng)漂泊?!?p> “站在雨中目送你穿過那渡口......”
“離岸的船舶漂走遠去的輪廓?!?p> “惆悵惹燈火?!?p> “往事漸落寞......”
十七度微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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