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夜幕
云歌與卿辭體殿三個月終于結(jié)束在冬季,天賜大陸四季分明。
冬天的臨仙城被雪覆蓋,屋檐錯落有致,屋頂厚厚的積雪猶如潔白的棉被一般,檐下掛著冰棱柱,在冬日的陽光里緩緩融化“滴答滴答”的落在雪地里,凹陷出一個個小坑。
“哈——”
“卿辭,你看,是不是仙氣飄飄?!痹聘柙谂R仙城的街道上采買物品,感受到空氣中的寒冷,看著四周人來人往,每個人呼出的氣都一陣云霧繚繞,。
兩人皆穿著統(tǒng)一的超級班的加厚的墨色流光冬裝,外面披了一件昂貴的雪裘,內(nèi)里和帽子是用雪熊皮毛做的,毛茸茸的極其暖和。
卿辭淡淡的看了一眼四周,收回視線,看向戴著雪裘帽子的云歌,毛茸茸的皮毛圍繞著的小臉精致完美,讓人呼吸一窒,星眸璀璨笑得極其耀眼。
“走吧,時間差不多了,不然姬千流要跟過來了?!鼻滢o戳戳云歌的雪裘,欲往夫子學(xué)院而去。
云歌皺眉哀怨道:“我們的訓(xùn)練好不容易結(jié)束,更是臨近滄瀾的春節(jié),想好好逛逛買些東西?!?p> 姬千流不知道發(fā)什么瘋,從那次體殿門外后,時不時出現(xiàn)在云歌面前找找存在感。最初云歌也擔(dān)心他會背地里對云墨下手,云歌礙于那四尊“黑無常”只得再三警告他。
卿辭卻覺得姬千流沒有表面那么傻,那看向他時眼底的詭異,絕對沒有表面上那么簡單,只不過是在尋找時機罷了。
“夫子學(xué)院一年會放一次假,你可以去找陌遠導(dǎo)師?!鼻滢o提醒道。
云歌眼前一亮,將一盞盞漂亮的孔明燈收進神戒內(nèi),看向卿辭道:“對了,我怎么沒想到呢,把放假的時間與滄瀾的春節(jié)一起,那我就可以回家了!”
云歌已經(jīng)好幾年沒有同家人一起過春節(jié),想想星眸微微有些濕潤,逛街的心思也沒了,只得隨卿辭一同往學(xué)院走去。
“不知道娘親身體怎么樣了,卿辭,你也與我們一同回去吧?!毕氲角滢o已經(jīng)脫離了寰宇皇室,小心翼翼問道。
卿辭頓住腳步,淡藍色的眼眸看了云歌半響,冬天的空氣帶著凜冽的寒風(fēng)刮過臉頰,心里卻有些暖意,開口道:“好?!?p> “那我們得多買一點東西,姬千流那黑無常也攔不住我,走走,離太陽落山還早著呢。”
“等下找陌遠導(dǎo)師去,二哥肯定也很開心!”
“只要六月結(jié)業(yè),二哥便能去昆侖,有大哥在,決計無人敢欺負他?!痹聘枭晕残男?p> 卿辭默默的聽著云歌欣喜的聲音,沉默不語,沒有親人足以讓他惦記展露笑顏,拳頭緊握,眼神不自覺凌冽。
待云歌又買了好些東西,看著晶卡上的數(shù)字急速減少,太陽西沉,才慢慢拖著長長的的影子往夫子學(xué)院而去。
沒成想隔得老遠便看見姬千流帶著四尊門神守在夫子學(xué)院門口,云歌腳步一轉(zhuǎn),扯著卿辭的雪裘往北門方向略去。
在一顆大樹下?lián)踝∩碛埃脨赖拈_口:“這叫什么事啊,活像被家長逮住晚歸的小朋友一般,怎么可以這么慫?”
卿辭天闕劍即將出手,卻被云歌猝不及防的扯到北門附近,皺著眉道:“為何要躲?”
“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小崽子太能纏了,那四尊黑無常還跟個奶媽一樣初步不離,等下我還得去找陌遠導(dǎo)師,太晚估計都睡著了?!?p> 卿辭隨即松開了執(zhí)劍的手,看向?qū)W院教世碑附近,眼底寒芒閃過,若不是暫時不能動手,豈容姬千流在他面前耀武揚威。
北門比較偏僻陰森,是用于緊急情況疏散用的,小亭子里面守門的年邁修士看見兩個裹著雪裘的小少年從面前走過,使勁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你們可是超級班的學(xué)員?”
云歌轉(zhuǎn)身好奇的看著這位年邁的修士,確定不是夫子假扮體察民情之后,不解的開口道。
“正是,您有何要事?”
云歌對老人還是比較尊敬,看著布滿皺褶,頭發(fā)灰白的修士,微微屈身行了一禮。
只見那年邁的修士看著行禮的云歌顫抖的說道:“擔(dān)不得,我這身體已經(jīng)命不久矣,只想再為夫子學(xué)院盡最后一份力而已?!?p> 接著嘆了口氣道:“哎……沒曾想還能看到超級班的學(xué)員,此生無憾已,你們且過來一些?!?p> 云歌與卿辭對望,有些疑惑,卻是來到?jīng)鐾だ锩?,感受到火盆?nèi)的溫度,手微微有些暖意。
只聽老者極輕的聲音緩緩傳來:“你們要小心副院長,但凡她給的東西,一律不能使用,切記?!?p> 兩人皆眼眸微凝,眉頭緊皺,只怕這件事不簡單,老者不會無緣無故說這話,相必以前發(fā)生過什么后世之人未知的事情。
“您可是知曉些什么?”云歌看著小亭外四周的樹木被雪壓得“吱呀”聲陰森恐怖,冬日里寒冷異常,很少有學(xué)員繞遠路走北門。
“一時半刻說不清楚,你們千萬不要被人發(fā)現(xiàn)與我說過話,時間有些晚,快些回去吧,若下次有機會再慢慢同你們講。”
老者看向逐漸被黑夜吞沒的夫子學(xué)院,有些擔(dān)憂。
云歌只能將此事記在心里,同卿辭一起離開,兩人有些沉默,各自想著事情。
這夫子學(xué)院還有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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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世碑下蹲著的姬千流拿著一把紫色的扇子像只霜打的茄子,看著遠方空曠無比的廣場懊惱不已,站起身合攏扇子“啪”砸在面無表情的“黑無?!鄙砩稀?p> “人呢???連個人都看不住,要不是你們擋著我,能跟丟么!”原本一起出的夫子學(xué)院,轉(zhuǎn)眼就不見了蹤影,姬千流氣急甩手往學(xué)院走去。
身后的四尊“黑無?!毕嗷σ?,紛紛無言以對繼續(xù)跟了上去,宗主可是交代好的一根汗毛都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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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卿辭之后,云歌在主教學(xué)殿沒有看見陌遠導(dǎo)師,只得回到超級班教室內(nèi),卻不想蘿莉金小洛和呆子書淺墨正正欲往外走。
“咦,金小洛,你們還在啊?”云歌很少與其他學(xué)員接觸,同蘿莉金小洛偶爾有著聯(lián)絡(luò),很是欣賞金小洛蘿莉身御姐心的性格,揮舞著大錘子時的反差萌。
金小洛剛與陌遠導(dǎo)師請完假,帶著書淺墨便要回小院,看著進來的云歌欣喜道:“你也是來請假的?”
云歌看向金小洛身后依舊悠閑躺在椅子上的陌遠導(dǎo)師,開口道:“正是,想回趟滄瀾,想家人了。”
書淺墨一直喜歡拿著一個長方形古樸的木盒,看向并不熟悉的云歌,再看看相談甚歡的金小洛道:“小洛,我們得走了?!?p> “來了來了,云歌下次見??!”
金小洛轉(zhuǎn)身小跑著往書淺墨而去,一邊跑一邊同云歌告別,精致的辮子隨身體幅度在空中飄揚。
每次見面云歌都感嘆,這每天得多早起床才能編好這么多辮子!
隨即來到悠閑喝茶的陌遠導(dǎo)師面前說明來意,“陌導(dǎo)師,學(xué)員云歌想與春節(jié)前后這段時間請假七天,希望能夠準許!”
原以為金小洛請假很容易的樣子,陌遠導(dǎo)師會很快答應(yīng),卻不曾想……
“你六科只去了體殿,沒有全勤,還想請假?”慵懶的聲音傳來,沒有絲毫感情。
“???全勤?陌導(dǎo)師,我明明有每周到您這報道的?!痹聘杓泵φf道。
體殿訓(xùn)練那么累,能夠想起每周來這里報道已經(jīng)不易了,誰知道還得去其他殿報道,她是真不知道。
陌遠定定的看著云歌,緩緩站起身,看著眼前的矮個子道:“還有個辦法,你在體殿訓(xùn)練了三個月,神識和體能選一樣,贏了我便準了你的假如何?”
仰頭看著穿著導(dǎo)師制服的陌導(dǎo)師,雙手背在身后眼眸懶散,云歌隱約覺得好似在逗她一般。
不過……星眸一轉(zhuǎn),開口笑道:“好啊,神識怎樣?”
和她比神識?
云歌內(nèi)心毫無波瀾,甚至還想笑。
陌遠卻是越發(fā)覺得這小崽子不知天高地厚,剛開學(xué)時足以見得三分,沒成想不減,還與日俱增,隨即閉上眼睛,心念神動。
云歌只覺得空氣波動,腦域被人用神識侵略,隨即閉上眼眸,回到了漫無邊際猶如星辰般的識海中。
“陌導(dǎo)師?”
云歌就奇了怪了,明明感覺到陌遠導(dǎo)師就在這里,怎么會看不見。
陌遠仰頭看著龐然大物,聽著有些陌生的聲音,立在云歌腳下猶如螞蟻一般,幾乎要石化在原地。
陌遠并不想說話,默默收回神識,眼神復(fù)雜至極,內(nèi)心大受打擊,嘴唇輕抿,卻是一句話不說的轉(zhuǎn)身出了芥子空間的教室。
留下云歌莫名其妙,“陌遠導(dǎo)師?怎么走了啊,不說話我可就當(dāng)你答應(yīng)了!”
難不成被她嚇到了?
雖然自己已經(jīng)很久沒用神魂面貌見人,但也總不至于如此見不得人吧,隨即想到上次天樂也沒怎么看她,云歌摸著臉,懷疑人生中……
云歌沒想明白,撓撓丸子頭出了芥子空間教室,剛躍下四層樓便看見豎著兩只大耳朵的湯圓。
“湯圓!都怪我今天沒有去接你,不過我們馬上就可以回家了!娘親估計把我們的衣服全都做好了,還有大哥也會回來,想不想回去???”
湯圓標志性的咧嘴傻笑,看向主人,伸出肥爪子摸了摸丸子頭,主人在哪,哪里就是家。
云歌靠著毛茸茸的湯圓,只覺得歲月靜好,所有她在乎的人都好好的,想到即將回家一家人團聚,似乎冬天也不再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