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墓,神明沉睡之地。
銀發(fā)少女從沉睡中醒來。
她有著赤瞳的瞳孔,銀白如雪的長發(fā)。
少女的個子不大,十二三歲的樣子,她獨自矗立在原地,放眼望去,四周是茫茫多的十字墓碑。
而在四周,數(shù)十盞不夜燈倒掛在大理石柱上,油燈中炙燒的幽藍光火將圣墓內(nèi)照的通亮。
“克斯多維奇、拉斯托夫、加利福、賽爾蘇加德……”
拂過堅硬的青岡巖,眾多名字雕刻在純白的墓碑之上,每一段碑文都詳細描寫著只屬于原主人的墓志銘。
抬頭望向十多米的天花頂,女神封印毀滅之龍的畫面,以水彩壁畫的形式完整渲染出來,活靈活現(xiàn)了當年的大決戰(zhàn)。
而除了兩位主角外,東南西北四個方位矗立著四位圣者的雕像,四位圣者所持武器各不相同,法杖、長劍、長弓,最后一位則是雙手緊握著長槍。
“……這是哪兒?”
頭隱隱作痛,雖是第一次來這兒,但眼前的一切有種似曾相識的既視感,
“可惡……我肯定來過這個地方!”
“不對……我是誰?”
少女的記憶很模糊,越是努力的逼自己想起來,頭疼的也厲害。
索性不再糾結自己的身世,沿著眼前的小道走到頭,出現(xiàn)在她眼前的,是無限延伸的,螺旋向上的階梯。
每一階臺階懸浮在半空中,沒有任何支撐物,它們就這樣違反常規(guī)的立在那里,一階接著一階。
那究竟有多少階呢?
兩百、五百、一千亦或是一萬?
在這階梯的盡頭又有著什么?
懷著這樣的疑問,少女在螺旋階梯上不停前進著。
累了就停下來歇口氣,恢復力氣則繼續(xù)向上。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半天、一天……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身體疲憊不堪,少女終于來到階梯的盡頭。
那是一座翡翠王座。
它矗立在蒼藍魔法陣上,古老且神秘。
而王座之上的,是這個世界的古老神明。
望著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神明的眼中露出幾分欣慰。
“汝終于來了,咱可是在這里等待許久了!”
“你是誰?”,少女看不清神的模樣,她的面容被圣光所遮掩。
“剛從圣墓中蘇醒的汝,自然不記得咱的一切?!濒浯渫踝系纳衩餍α?,她向少女緩緩伸出手,
“但……蒼月之血姬啊,既然汝已經(jīng)醒來,也就表明著最后的拼圖也快湊成。就讓世間的一切,重新歸于混沌吧?。?!”
……
“…哈…哈”
從夢中驚醒,索菲亞喘著氣,身旁是一人高的小熊抱枕,這是纏著林敬言買的,抱著它睡眠時心安了許多。
像今天這樣的夢,自她蘇醒之日,已經(jīng)重復做了多少次?
同樣的場景,相同的結局,每一次霧里看花,卻始終看不清的神明面容。
這其中的一切,到底在暗示些什么?
將暗紅的窗簾拉開,夕陽西下,已經(jīng)到了日落時分。
這時,索菲亞才記得今天是帕特拉姆號登船的日子,稍作打扮后便走下樓梯。
林敬言和螢已經(jīng)在那里等著她了。
“喲,大懶蟲,該出發(fā)了。”
揉了揉索菲亞的額角,螢也將茶會上打包的奶油馬卡龍遞了過來。
看著眼前的兩人,索菲亞的心中升起一絲暖流。
三人在一起的時候,索菲亞很少主動決定事情,然而只要是她想做的,林敬言和螢都會盡最大可能去幫助她。
在一起處的久之后,這種感覺變得尤為明顯。
索菲亞是從心底將他們當成伙伴的,能看到兩個好友歡樂的笑臉,索菲亞也在心底下定決心,無論發(fā)生什么都會守護他們。
不主動引起爭斗,不代表刻意的退避。
想要普通的咸魚生活,卻也不是要忍氣吞聲。
所以,六指也好,幕后黑手也罷,自己只是陪兩個伙伴去帕特拉姆號玩的。
你們要打要鬧都沒有關系,只要不觸及底線,別打擾這邊安靜的生活就沒有問題。
否則,索菲亞會讓打擾休假的人明白,蒼月之血姬的真正實力!
“準備好了嗎?”
新式馬車在面包鋪前停下,一身利落秋裝的希露卡走了下來,她的頭隨意扎起,看起來活力四射。
螢倒想和平時一樣穿著校服,但在希露卡的唆使下還是換了衣裳,白色外衣搭配百褶長裙,晶瑩的尖尖的耳垂上掛了一副小巧的耳墜,反倒增添了幾分成熟的感覺。
至于索菲亞,則是萬年不變領口翻白的黑色洋服,一頭齊肩長發(fā)看上去很精神,只不過在精心打扮之后,她的身上卻也散發(fā)出了一股令人怦然心動的奇異魅力。
事實上索菲亞平時也是個精致的洛麗塔,只不過一向家里蹲的性子使得林敬言往往忽略掉了這些外表上的東西,此時稍微文靜的樣子倒使得他有些傻眼。
新式馬車到達港口是,已經(jīng)是晚上六點多,駛出街道的拐角,便看見了港口景色。
碧水藍天,海天一色,一艘白色的大型游輪停靠在港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