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郿塢案

第十章:涇渭分明

郿塢案 珺YS楚 2524 2019-06-15 10:51:45

  大會已經(jīng)結(jié)束很久了,江家的兩個小輩還是沒找到,衛(wèi)竹姚快急瘋了,一遍遍的詢問:“靈兒,你弟弟跟那小子不是一直在你身旁的嗎?”言罷,又轉(zhuǎn)向身后的家仆,厲聲道:“沒用的東西,連主子都能照看丟!”

  家仆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跪下:“屬下失職,請夫人責(zé)罰?!?p>  衛(wèi)竹姚惡狠狠的瞪著他們:“少宗主要是出了事兒,別說責(zé)罰,你們便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摘?!?p>  江靈見母親心急,她自己也快急哭了。

  好在江晚之還算鎮(zhèn)定,抱了抱江靈,柔聲道:“阿念莫急,楓兒聰明機警,怕是覺著大會無聊,與無忌一同回夷陵了。”

  于是一行人火急火燎的御劍朝夷陵飛去。

  各世家也相繼回去了,皇甫仁平本想讓各家小輩互相報個姓留個名,奈何江家小公子不在場,這個流程就顯得有些不合適了,于是作罷,推杯換盞后匆匆散了宴席。

  入夜,皇甫仁平走到后院,見一白衣中年男子坐于院中,一手執(zhí)白子一手執(zhí)黑子,對著眼前的殘局若有所思。

  他大笑著上前:“冷兄好雅興,弈這獨人之棋,怎地也不叫人陪?”

  冷霜華頭也不抬,幽幽怨怨道:“仁平兄今日大會上好生威風(fēng),竟是不給我這獨人留半分薄面?!?p>  皇甫仁平蹙眉,想起白天木刻板選立盟主的事,因冷霜華挑起噱頭,質(zhì)疑召開盟主參選大會的本意,自己故意在木刻板上刻了他的大名,借以羞辱他。

  想到這,他不禁莞爾道:“誒,小小情趣,冷兄什么大風(fēng)大浪沒見過?又何必介懷呢?”他走過來,坐在冷霜華對面,“說起來,今日還得感謝冷兄在大會上唱這么一出戲,毫不費力的促成了這般好結(jié)果?!?p>  冷霜華勾唇一笑,算是贊同他的說法。

  今日大會,冷霜華是故意在眾世家面前提出質(zhì)疑,如此一來,皇甫仁平說出那般“肺腑之言”就顯得合情合理,再不會有人覺得他這是在惺惺作態(tài),盟主之位便是毫無懸念了。

  眾世家雖心有異言,但面上不顯,于形式上勉強過得去,正中皇甫卿下懷,他要的不就是這般場面嗎?至于心服口服那是日后的事兒了,世家皆傲骨,做得再好也不見得誰家就心服口服了。

  “咦,話說今日我可是一直沒看到令公子??!”皇甫仁平好奇問道。

  冷霜華眉都不抬一下,淡淡的道:“不必管他?!?p>  鳳凰臺上,冷笑枕著腦袋看著天上那彎新月,他忽然想起母親,那個叫清婉的溫柔女子。

  他閉上眼睛,耳邊仿佛傳來母親的聲音,眼眶有些發(fā)熱,還好他未曾睜眼。

  “笑笑,過來。”

  “笑笑你要好好練劍,像你哥哥一樣,你父親才會喜歡你?!?p>  “才不是呢!哥哥死去這么多年了,父親還是不喜歡我,他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他?!?p>  “胡說,你父親怎么會不喜歡你?”

  ………………………………………………………………..

  許久,冷笑睜開眼對著彎月,道:“母親??!笑笑沒有胡說,笑笑的劍術(shù)不比任何人差,笑笑已經(jīng)八歲了,可父親還是不喜歡我。”

  驀的,眼角劃過一滴淚,他咬著下唇,不讓自己發(fā)出哭泣的聲音,他冷笑一世莫然,才不會為任何事任何人而哭。

  冷風(fēng)刮來,家仆站在遠處叫喊:“少宗主,夜深了,回屋休息吧!”

  大堂內(nèi),此時衛(wèi)竹姚呆泄的坐著,她找遍了整個明月逐人居,卻不見江荼羽的蹤影,遣出去尋人的家仆還沒回來,江靈趴在江晚之懷里自責(zé)的哭泣。

  “回來了!回來了!”屋外一女仆大喊。

  江荼羽與殷無忌如一陣風(fēng)般刮了進來,臉上帶著疲倦之色,他二人都沒想到那送他們回來的大叔,御劍飛行之術(shù)竟如此差勁,足足飛到了深夜才趕回夷陵。

  “楓兒!”衛(wèi)竹姚馬上撲過來,將兒子緊緊抱入懷中,“你去哪了?你嚇?biāo)滥镉H了?!?p>  另一邊,江晚之也是輕輕拉著殷無忌,詢問道:“無忌,你們這是去了哪,為何深夜了才回來,表舅很是擔(dān)心吶!”

  殷無忌轉(zhuǎn)動著小腦瓜,撒謊道:“早間冷笑哥哥邀請我們?nèi)ニ彝婺?!?p>  “冷笑?”江晚之皺眉,“三山冷家的…小公子?”

  “是啊!”

  “哦…”江晚之若有所思,他對冷家的小公子實則沒什么印象,他只記得冷家大公子,那個叫冷鳳凰的男孩,長相賊俊,貌比潘安,才比宋玉,是玄門內(nèi)名副其實的才貌雙全,稀世佳公子。

  可惜,大抵是天妒英才吧!那孩子死得早,時年十七歲。

  上黨星橋鐵索殿內(nèi)。

  墨鴉靜坐一旁,身側(cè)坐的是墨西簡,對面坐的是肖刑風(fēng)。

  “刑風(fēng)!”墨鴉問,“你確定要修魔道嗎?”

  “嗯?!毙ば田L(fēng)重重的點頭。

  墨鴉道:“你可知修魔一道有多困難嗎?”

  肖刑風(fēng)道:“我無懼?!?p>  墨鴉道:“修魔就要上得了鷓鴣山,進得了斷魂嶺,殺得了妖獸,降得了鬼魂,最糟糕的是…你沒有修魔秘籍??!”

  “我…”肖刑風(fēng)沉默了一刻,那天他去郿塢荒冢的機關(guān)密室里找過,正如殷無忌所說,修魔秘籍早就不在機關(guān)密室里了,也許真的被人焚毀了或者轉(zhuǎn)移了。

  半晌,肖刑風(fēng)道:“無所謂,我們姑蘇人修的都是魔道,沒有秘籍,憑借從前的記憶,殺妖獸降鬼魂,我一樣可以修行?!?p>  “好?!蹦f點頭,墨西簡愣住,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父親居然會同意。

  “墨伯父!”肖刑風(fēng)也是一驚,隨后單膝跪下,“刑風(fēng)謝過墨伯父?!彼翱偸侵焙羝涿?,這下居然難得的加了聲伯父,墨西簡又是一愣。

  肖刑風(fēng)虔誠的行了一禮,他這人向來高傲不羈,但這次,這禮墨鴉該受。

  修魔是個什么概念,如今修真界大小修仙之家誰敢修魔?就連提都不能提,誰家要是有個修魔的人存在,那無疑是個定時炸彈,隨時會招來殺身之禍,滅門之災(zāi)??蛇@墨鴉不僅收留教養(yǎng)他,還允許他修魔,這恩情如同再造。

  墨鴉托起他的手,道:“臭小子,何必這般?昔日我與你父親肖戰(zhàn)…那可是生死之交,可惜啊…唉不說了,總之你放心安心修行,墨家定會護你周全?!?p>  肖刑風(fēng)感激的起身,墨鴉又道:“你日后不論是獵殺妖獸還是收降鬼魂,多留個心眼,莫要被旁人發(fā)現(xiàn)?!?p>  肖刑風(fēng)點頭:“墨伯父,我會小心的。”

  妖獸生長于鷓鴣山,是修仙之人的獵殺對象,因此,鷓鴣山是修仙之家踏足之地。修行到某個階段都要獵殺多只妖獸來提高修為,從而迅速到達下一個階段,每獵殺一只妖獸,困妖帶上的銀片會多一條血線。

  鬼魂存在于斷魂嶺,是修佛之人的獵殺對象,同理,斷魂嶺是修佛之家踏足之地,仙佛兩道涇渭分明,彼此不能踏足對方獵取范圍,否則便是亂了規(guī)矩,而亂了規(guī)矩是要被整個玄門討伐的。

  不同的是修佛之家用以獵殺鬼魂的法器叫鎖魂珠,鎖魂珠通常藏于玉佩里,懸于腰間,有別于修仙世家的蹀躞帶。因此,修佛世家人人腰間掛玉,行走如風(fēng),優(yōu)雅恣肆,竟是比那修仙之家還要飄逸幾分。

  而修魔就不同了,此道沒有那么多框框條條,只是為了平衡體內(nèi)狂霸之氣,不論是妖獸還是鬼魂皆要獵殺。此道本就邪,說白了,不論獵殺什么都可以修行,也包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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