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清源被秦王政擠到一邊,心里著實不痛快,恨不得立刻就宰了這個奴才。
但當他看到秦王政服侍趙凌卻是那么溫柔細致的時候,他又只能微微地嘆了口氣。
為了趙凌,他什么都可以忍,一個奴才而已,他又怎會忍不了?
想著,他什么也沒說,便轉身離開了。說真的,他確實很累了,需要回去好好睡一覺。
司馬清源一走,趙凌便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秦王政看了微微一笑,明知故問地一問:“小姐為何如此害怕司馬少將軍?我看他對你倒是挺好的?!?p> 趙凌苦澀地一笑:“你明明知道為什么,為何還要問我?”
“奴才不懂,才問?!?p> “你這是挖苦我么?”
“奴才不敢!”
“你……”趙凌感覺氣苦,卻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秦王政看了微微一笑:“好吧,如果小姐希望奴才懂你的心思,奴才便懂。如果小姐還需要奴才為你解憂,奴才也未必不可?!?p> 趙凌聽了一喜,忙問:“你可有什么好辦法?”
“小姐如果信得過奴才,奴才可以在半夜無人的時候,帶著小姐離開這里,去一個沒有人認識小姐的地方過完下半輩子,這樣小姐就不用害怕日夜面對司馬少將軍了。”
趙凌想了想,覺得這個辦法好是好,但是,她現(xiàn)在已經不是單純的她,她的背后還聯(lián)系著整個楚國。
趙凌想了一下之后,苦澀地一笑:“這辦法挺好?!?p> “辦法挺好,但是小姐不樂意是不是?”秦王政問了一句,不等趙凌回話,便又說道:
“也對,小姐跟奴才這樣的人在一起,只會讓你一輩子受苦,哪里能像司馬少將軍這樣,擁有權力和地位,不但可以給你一個天,一個地,一個家。還可以讓你享盡榮華富貴,以及幸福一生?!?p> “小王……”趙凌皺了皺眉頭,還未說出不滿,就見秦王政‘哈哈’一笑說,“小姐無需煩惱,奴才只不過是跟您開玩笑?!?p> 趙凌:“……”
“小姐雖然沒有跟奴才說過,為何會選擇來司馬將軍府接受醫(yī)治。但奴才猜想,如果沒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讓你去抉擇,以你剛強固執(zhí)的性格,怎肯平白受了司馬少將軍的恩惠?”
趙凌不由得感嘆一聲:“你倒是了解我。”
“我雖了解你,但我卻怎么也猜不出你為何會拋棄了自己的原則,而接受司馬少將軍的恩惠?”
“總有一天你會知道?!?p> “現(xiàn)在不能說?”
趙凌想了想,覺得在沒有開始準備啟程回楚國前,還是不要把真相告訴他為好:“暫時還不能說?!?p> “好?!鼻赝跽杂行┦胨麨榱粟w凌與黃琙之間的秘密隱忍了這么久,也不在乎再多隱忍些時候。
他面色無波地收拾好趙凌吃完的粥碗端了出去。
趙凌看著秦王政的背影,真心覺得他要是能夠一輩子做她的奴才倒也挺好的。
只是,他的氣質如此凜然霸氣,目光又是如此深邃犀利,讓人一看就知道他非池中物,總有一天,他必定名揚四海。
這樣的人又怎能是做奴才的人?他也不應會是被敵人追殺到無處藏身的人。
那么,他究竟是誰?為什么要甘愿自貶身份做她的奴才?
趙凌當然想不通秦王政的目的,便不再深想下去,只是一心想著七天后,她臉上的面紗揭開后,她會是怎么樣的一個人?
七天,很快就過去了。
這七天里,不但對趙凌來說是一種煎熬,對司馬清源和秦王政及黃琙等人也是一種煎熬,因為大家都在熱切的期盼著趙凌能夠成功變臉。
七天后的這一天,對趙凌來說是人生中的轉折點。她的心情很激動,也很興奮,從昨晚一直興奮到現(xiàn)在。
雖然她先前并不怎么看好這種變美的手術,但是,自從做了變美手術之后,她就一直在期待,期待著看看她究竟變成怎么樣了,是不是真的如司馬清源所畫的女人那樣美?
這會兒的司馬清源倒是顯得很平靜,沒有一點的急躁心情。他微微地笑著,站在趙凌的旁邊深深地看著她。仿佛,仿佛在他的眼里她已經是一個美女。
這時,華醫(yī)師等人笑著走了進來。
看到華醫(yī)師,趙凌明顯地感到不安,便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握上了司馬清源的手。
司馬清源抓住趙凌的手,看著她安慰:“別怕,最可怕的事情都過去了,你還會怕折紗布嗎?”
趙凌聞言心中一動,是啊,最可怕的手術都過去了,小小的幾層紗布,她怕它做什么?
然而,她真的害怕面紗揭開的那一刻,她臉上的臉還是原來的那張丑臉。
華醫(yī)師像似看穿了趙凌一樣,看著她笑問:“怎么,對我們沒有信心?”
趙凌搖頭。
華醫(yī)師笑:“你還搖頭,你知不知道,你的眼睛已經出賣了你。它在告訴我,你在懷疑我們的醫(yī)術?!?p> 趙凌聞言感到臉上一陣發(fā)熱,心里尷尬得要死。是的,她是真的擔心。
她忍不住愧疚地低下了頭,不敢直視華醫(yī)師的眼睛。
“來,讓我把你的紗布折下來。”華醫(yī)師溫柔地說著,伸出了手,緩慢地,輕柔地把趙凌臉上的紗布一層一層地取下來。
趙凌屏住了呼吸,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慢慢地,光亮在刺痛趙凌的眼睛。
就在剩最后一層紗布時,她忍不住用手壓住了華醫(yī)師的手,不讓他繼續(xù)揭開。
她不知道她在擔心什么,她本是一個丑女,如果華醫(yī)師的手術真的失敗了,最壞的結果她還是一名丑女。
但,她就是沒有勇氣讓華醫(yī)師把臉上的最后一層紗布揭開。
華醫(yī)師知道趙凌心中的擔憂,只得溫柔地笑笑,并伸手拍拍她的手,柔聲說:“來,把手拿開,就剩最后一層了,我們總要把它拿開。你說對嗎?”
他說著就把趙凌的手輕輕地拿開,并把她臉上的最后一層紗布輕輕地掀走。
頓時,趙凌感到臉上一陣涼風拂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