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起童年時在下層無憂無慮的生活,鼻子有些發(fā)酸。
不知不覺,竟有淚珠從眼角滑落。只是他的淚水與這澄澈的夜空比起來,顯得太過渾濁。
老頭邁著蹣跚地腳步,一步一步的接近他,最后站定在他身后。
茗老伸出枯瘦的手臂,搭在他的左肩上。
“小輩,是你找我么?!避嫌挠牡馈?p> 徽敖不緊不慢的轉(zhuǎn)過身來,回過頭仔細的打量著這位亂發(fā)不櫛瘦如枯的矮小老者。
在微弱而皎潔的月光下,老者的輪廓若隱若現(xiàn),乍一看,就像一具骷髏立在自己面前。
他先是一驚,但很快就恢復過來。
“我……要找的或許是你,或許不是你?!?p> 徽敖向老者行了個平輩禮,同時在腦中猜想著老者的身份。
老者看見留言出來見自己,說明45號的手環(huán)之前就在這老者的手里。
也就是說,他們之前一定和這老頭有過接觸。
茗老捋了捋胡須,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他笑呵呵道:“小小年紀還裝深沉。你就是那云家小子說的追蹤者吧?!?p> 老人繞著徽敖,邊走邊說道:“華蓮是女名,而你分明是個男娃。你又何必要嚇我老頭子,我還以為伍德家的人來我這查水表了呢。如果真要是伍德家的人,我也就只能把云家小子送給你了?!?p> 徽敖詫異的挑了挑眉,這老頭說話倒是直率,至于他口中的“云家小子”,應(yīng)該是指白云勝吧。
這么簡單就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只是看對方這幅有恃無恐的態(tài)度,光憑自己的力量,恐怕很難讓他交人。
“前輩,白……那云家小子是否還帶著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孩子?”他試探問道。
茗老撇了撇嘴,剛還一副沒把他看在眼里的模樣,現(xiàn)在又叫前輩,真是個討厭的家伙。
“是那樣沒錯。可云家小子和我有些淵源,他帶來的人我也不好不保著啊?!?p> “嘿,小家伙,一看你就不是咱35星區(qū)的本地人。只要不和那些大貴族扯上關(guān)系,我譚茗譚某人想保個人,那是不費吹灰之力?!崩项^揪著胡須,耀武揚威道,“要人免談,沒別的事我先走了,晚飯還沒吃餓死老頭子了,浪費時間?!?p> 徽敖臉色發(fā)青,果然當初就不該讓華蓮聽見那些話的,更沒想到這個戰(zhàn)俘,白云勝居然也有兩把刷子。
徽敖不想在和老頭在這打太極了,就繞話方面,他自問不是茗老的對手。
但這次要人的不是別人,正是老頭口中的大貴族。雖然搬出諾亞來,一定會降低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但這也是沒有辦法。
他多希望他的天賦可以轉(zhuǎn)移活物,那樣他就能直接把45號換到自己面前了。
“前輩,您先等等?!毕袷亲龊昧藳Q定,徽敖低著頭沉聲道,“先前那紙留言并不是偽物,確實是伍德家的大人在找那個孩子,區(qū)區(qū)在下不過是那位大人的馬前卒而已?!?p> 他拉開手環(huán),撥通了諾亞的通訊,中年人棱角分明的面孔浮現(xiàn)在一片黑暗之中。
諾亞用質(zhì)問的眼神瞪了一眼徽敖,眼中的頗多怪罪毫不掩飾,這是在質(zhì)疑他的辦事能力。
諾亞有什么必要在他面前掩飾呢?無論諾亞對他做了什么,就是把他給獻祭了,那都是理所應(yīng)當?shù)摹?p> 從追隨諾亞起,他就清楚地明白,自己是狗,除非爬到比諾亞更高的地位,否則就永遠是諾亞的狗。
徽敖在心中嘆了口氣,他還是太弱了,面對這種情況最有效的還是權(quán)勢。
學業(yè)也好,天賦也好,在錯綜復雜的人情場有什么用?沒有強有力的背景,就是有力無處使,處處受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