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天雪地里聶遠(yuǎn)航一個人孤獨(dú)的坐在操場那高高看臺上,那看臺上的雪冬天是沒有人打掃的,雪落了化化了落,在看臺的表面結(jié)成了一層硬殼,他也沒有心情去找東西墊就那么一屁股坐了下去了,冰雪的表面被他坐裂了發(fā)出了一系列破碎的“咔嚓”聲。他神情嚴(yán)肅的望著操場跑道上正在跑步的兩個姑娘。那兩個姑娘大概是在跑著玩吧,你追我一截,我追你一截,來來回回的兜著圈子。他看著她們腦海里卻呈現(xiàn)的是另一個人的畫面。
“該死!怎么又想起她來了!”從那天兩人生氣后他就發(fā)誓自己再也不要去想她,一向高傲的聶遠(yuǎn)航在沈辛月這里已經(jīng)不斷的做出了退讓,每次生氣不管誰對誰錯一定要自己先去哄她才可以,這次他哄累了!他不想哄了!就那么坐在那里,地上冰雪的涼氣透過厚厚的羽絨服直撲身上而來,但是他不想動依然就那么石雕像般的坐在那里。
“怎么又一個人?最近常看你一個人?!毙な幙吹阶约旱暮酶鐐儶?dú)子一人坐在冰涼的地上有些憤憤不平的關(guān)心道。
“她不在!”聶遠(yuǎn)航的語氣和這天氣一樣寒冷。
“兄弟,有句話不知道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毙な幣牧伺穆欉h(yuǎn)航的肩膀也挨著他坐了下來。
“那就不要講了?!甭欉h(yuǎn)航知道他想說什么,外面的流言他不是沒有聽說過,但是他根本不相信!說著聶遠(yuǎn)航站了起來,手里捏著一個不知道被他給捏了多久的雪彈,雪彈在他的手里最外面已經(jīng)被暖化了,有些滴水下來。他站起來后用力的揮動胳膊把它扔向了遠(yuǎn)方。
晚自習(xí)的鈴聲雖然打響了,但是沈辛月完全進(jìn)入不了狀態(tài),滿腦子都是聶遠(yuǎn)航。一會是他的好,一會是他的不好。她很想找他談?wù)劊绻龠@么下去她會瘋掉的,每天都受著思念的煎熬卻又無能為力。這種焦躁感讓她無心聽課,無心吃飯,夜不能寐。但是想到要去找他,沈辛月心里便發(fā)怵,她不知道要如何去說,說什么?說自己再也不和萱萱玩了嗎?這不可能!如果萱萱還來找自己,那么自己一定還是礙于面子不會拒絕的性格如此!說聶遠(yuǎn)航你應(yīng)該多體諒下自己,說這個有用嗎?沈辛月明顯的感覺到聶遠(yuǎn)航和自己生氣不光是萱萱每天來找自己的原因還有其它的原因,但是具體是什么她不知道?所以她想直接去問清楚吧!省的自己東猜西猜的??墒怯職饷棵抗钠饋淼臅r候卻會在將要付諸實(shí)現(xiàn)的時候消失的蕩然無存!去還是不去,她在心里煩躁著猶豫著,于是她把橡皮用小刀割成了兩塊,在一塊上面寫著去,在另一塊上面寫著不去。兩塊橡皮都扔在裝滿了書的課桌里,然后用手去摸。書桌里的書太多了,摸了半天才摸出來一塊,她有些緊張,萬一是“不去”怎么辦?其實(shí)內(nèi)心深處是想見他的。她把那半塊橡皮握在掌心里很久,久到靳聰都開始拿出他的手表計時了。她才無奈的笑了笑,然后攤開手掌。橘色的橡皮規(guī)規(guī)矩矩的攤在手心里,上面赫然的寫著“不去”兩個大字。沈辛月看著橡皮滿臉的失望,然后她又拿出小刀開始切割橡皮,這回多切幾塊,待會隨意的灑落下來,能找到幾塊是幾塊,單數(shù)就是去,雙數(shù)就是不去。
“靳玉,幫我數(shù)著單雙數(shù)?!鄙蛐猎聸]頭沒腦的對著靳玉說了句話。
“好嘞,你說咋樣就咋樣?!苯裾f著便收起了自己剛才擺在桌子上的手表。
沈辛月朝空中拋出了橡皮,橡皮有的落在了地上有的落在了桌子上。桌子上的一眼便能數(shù)出來四塊。
“我,我再重新來一次,我再多切幾塊”說著沈辛月便重新拿了橡皮和小刀來。靳玉卻一把搶過了小刀說道:“積點(diǎn)德吧,別再為難橡皮了?!?p> “是哦!我是不是挺沒出息的?!闭f著眼淚不自覺的就流了下來,她忙把頭低了下來,深深的埋在了臂彎里。
“想找他去就找吧,面子什么的算什么?!苯裨谒赃呎f了句。
此刻的聶遠(yuǎn)航正在教室里一刻不停的刷著題,這道該死的物理題怎么這么難!怎么做不出來,他嘩啦一下的撕下了那頁寫滿步驟的演草紙,惱怒的握成了團(tuán)扔在了垃圾桶里。再來!我就不相信我做不出來!筆尖重重的落在紙上劃破了紙,墨水滴下來在破紙上暈成了一片藍(lán)色的妖冶的花朵。
“她到底要我怎樣?我還不夠?qū)櫮缢龁??在她面前我已喪失尊?yán),從來都是她對!從來都是!到底為什么這次我又做錯了什么?!她說不理我就不理我了!戴著別人的爛手套卻找什么沒有充電的地方的破理由,想和我好就和我好,想不理我就不理我!我到底在他眼里算什么?!這次我絕對不先去找她說話!真真的慣壞了!”聶遠(yuǎn)航在心里暗暗的發(fā)誓。
放學(xué),沈辛月沒有走依然坐在位置上,她的心里有小小的企盼。
放學(xué),“聶遠(yuǎn)航走回家了?!毙な幗兴K麄儍蓚€不住校,家也離學(xué)校比較近,兩人常常一起夏天騎車冬天走路的回家。
“我再看會書,今天的題沒做出來,我再想想?!甭欉h(yuǎn)航的心里也有小小的企盼。他希望待會他的月兒能來找他,然后兩人又可以恢復(fù)到往日的幸??鞓分腥?。
“我等你?!毙な幷f著放下了書包,重新又坐回位置上。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著,班里的人越來越少,老師要清場了。沈辛月很疲憊的收拾著書包。失望心里空落落的,帶著滿臉的疲憊出現(xiàn)在了樓道里。
“我說別等了,回家吧,這種女人不值得!”肖蕩的聲音。
“走吧,算我眼瞎!”聶遠(yuǎn)航的聲音,理科班的后門雖然關(guān)著,但是沈辛月依然聽到了聶遠(yuǎn)航和肖蕩的對話,一清二楚!
大概是樓里太靜了吧,亦或是心里太敏感了吧?!拔已巯?!我眼瞎!我眼瞎!”這句話像咒語一般一遍遍的在沈辛月的腦海里重復(fù)著,重復(fù)的她頭疼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