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佳空出的位置,老錢重新安排了一名女生,一個同樣是短發(fā)的女生,有那么一晃神間,我仿佛看到楊佳又回來了。
楊佳走后,我開始變得很沉默,就像那回齊國摔了我的凳子后那般的沉默,楊佳就是在齊國摔了我凳子之后來找的我,我也是在楊佳一次一次的找我中慢慢走出那種故步自封的境地,可如今,楊佳走了,誰還會再來陪我一起度過這次的煎熬呢,再也沒有人了,課間活動的時間,馬元空出的位置再也沒有人坐在上面,只留下我一個人呆呆的坐在位置上看著身旁空蕩蕩的位置。楊佳走后,我跟潘盼的關(guān)系又重新回到了高一開學(xué)時的那種境地,我們都不是那種會主動聊天的人,沒有了楊佳的牽引,我們沒有了交流,就連最簡單的打招呼都變成了一個眼神。我不得不承認(rèn)在楊佳剛走后的日子里我是有多懷戀曾經(jīng)她找我的那些日子,那些讓我“厭煩”的一次次找我,那些一次次帶給我跟潘盼之間的交流,可惜這一切的一切,都隨著楊佳的遠(yuǎn)去再也回不來。
蔣回比我堅(jiān)強(qiáng)了很多,楊佳的離開無疑也給他帶來了不小的打擊,但是他在短暫的消沉之后立馬又變回了他本來的樣子,他跟安也若無其事的打他的籃球,跟王離笑著去吃泡面,跟我們依然大大咧咧的開著玩笑,每每看到他,我就會想到那天晚上,假若那天晚上我沒有攔著他去女生宿舍找潘盼,會是什么的結(jié)果呢?他的心中是不是會少了很多的遺憾,而我的心中是不是同樣會少了很多的愧疚?
這個假設(shè)的答案我無從得知,也再沒有什么特別的意義。
沒有楊佳“煩擾”的日子,我的生活單調(diào)的只剩下學(xué)習(xí),不斷的學(xué)習(xí),月考過后的一天下午,我跟蔣回、吳天、安也、王離、還有馬元在籃球場上打籃球,好久沒有這么酣暢淋漓的玩過了,大家都玩得很盡興,以至于連晚自習(xí)我們都拋在了腦后。
待到球場上燈光亮起,我們似乎才感覺到疲憊,也是在這個時候我們聽到蔣回的大叫。
“操,他娘的那兒站的誰?”
我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到教學(xué)樓二樓我們班級門口的陽臺上站著一位戴著眼鏡的中年男子。
“老周?”吳天疑惑的說。
“跑啊,他娘的,你還站著等死啊!”蔣回踢了一腳安也的屁股,撒腿就往宿舍跑,他們幾個也跟著蔣回往宿舍跑,我看到丟在籃筐下的籃球又折返回去抱了籃球才往回跑,當(dāng)我跑到宿舍的時候,這幾個家伙早已洗了臉,嘴里塞了面包準(zhǔn)備往教室去,我來不及吃什么,簡單的洗了手跟臉就跟著他們往教室趕。
老周堵在教室的門口,我們低著頭在門口站了一排。
“都跟我去辦公室去!我們站了一會,老周開口說。
我們跟在老周的身后,排著隊(duì)低著頭往辦公室走,別的班級的同學(xué)都扭著頭看著我們。
“蔣回,一會要是吃大嘴巴子,我就還你一個大嘴巴子。”排在最后面的安也小聲嘀咕著。
“還我一個大嘴巴子?我他娘的能把你的頭敲的更大,你信不?”蔣回沒好氣的回他。
“誰讓你賴著不走,非要再玩一會再玩一會的,不然也不會被老周給逮著?!?p> “去你的,你腿長你身上,又他娘的沒長我身上,你不走,怪我了?”
“你二位就別吵了,沒看見還有吳天、明憶兩位高材生陪著咱嗎?怕啥,老周只要不把他兩咋的,我們也不會有事的!”馬元回頭小聲的對著蔣回跟安也說。
“去你的,你懂個屁!”安也將不滿撒在自己送上門來的馬元身上。
到了辦公室后,我們六個人都低著頭站成了一排,老周站在我們的對面,他背著手,一言不發(fā),我斜著眼睛用余光撇了他一眼,發(fā)現(xiàn)他一臉的怒氣,架在他鼻梁上的啤酒瓶底厚的鏡片反著慘慘的白光,平日里這頭溫柔的獅子這次看來真的被激怒了,我做好心理準(zhǔn)備,等待暴風(fēng)雨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