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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荊釵

第四章封地之行(二)

紫荊釵 相宜相生 8599 2019-06-10 09:48:22

  長安城里,一片繁花似錦,草長鶯飛,初夏日暖的景象。紫萱坐在亭子里喝茶。

  “閨女,喝茶呢!今天天不錯,對呀!就應該多出來坐坐,這花園越來越有個樣了?!倍蛉苏f話間走進亭子。

  “對呀,這都是青珠姐姐侍弄的,她以前就是花農。”

  “哦!不過,你不要和一個丫鬟走的那么近,做主子的就不得有個主子的樣。”二夫人呷了口茶又道:“紫芝走了好些日子,聽說外面不太平,可別出什么亂子!”

  “娘,你也關心姐姐安全啊,這樣就對了么,一家人相親相愛的多好呀!”

  “什么呀!我是怕出了什么事,影響到你!一個姑娘家的,整日里拋頭露面的,成何體統(tǒng)。一旦出事,對你都是有影響的。說我們王府的姑娘都這么不檢點。將來怎么許個好人家。真不知道大夫人怎么想的!”

  “哦。”紫萱悻悻然,瞬間便沒了談話的興致。

  紫芝同眾人看過所屬封地確實富庶。泛舟江上,登峰遠眺,遇寺拜佛。江南風光,自然與北方不同。但是,生活不只表面那么平靜,如同一灣小池,微風過處,總會泛起漣漪。

  話說,尉屠耆與手下兩小子。跟隨宋大一伙幾乎出城。在城郊的一座農家小院里。宋大和幾個弟兄邊吃飯,邊破口大罵。

  “今天真晦氣!下次在讓我遇到那個小騙子,我非扒了他的皮!”

  “大哥,咱是大騙子,不怕他!嘿嘿!”話音剛落,就被打了一巴掌。這一天,被打的次數比吃的飯還多。小子委屈的很。

  “滾一邊去!”另一個小子上來。附和著道“你懂什么叫騙!”那小子見宋大面色緩和了些問道:“老大,你剛才兌換回來的是什么單子?值二十個姑娘的錢?”

  “九針金?!?p>  “啥,九針金,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p>  “不能,要不也不會只把當票給咱們。他們找不到?!彼未笮赜谐芍?。

  “老大,我現(xiàn)在擔心的不是這張當票,是那些假藥的事。聽說那些被騙的官員正在找替罪羊呢!要不咱們現(xiàn)在跑吧!”

  “跑,跑的了么?咱們的票據都在他們的手上。”

  尉屠耆聽到這些后,暗自竊喜。留下一個小子繼續(xù)監(jiān)視。

  果真,陸白上街,每到一地,就會訪查一次醫(yī)館。這也是師傅的習慣。見前面有一個醫(yī)館,走進去就發(fā)覺有些不對。很多的病人都有拉肚子的毛病,這么多的人如此雷同的癥狀。絕對不是偶然。陸白像醫(yī)館的大夫要了處方來看,并無異常。又診察了幾個病患。發(fā)現(xiàn)雖然服用過藥,卻沒有緩解的癥狀。反而更加嚴重。這才拿過藥材來看,結果發(fā)現(xiàn)有些假藥。

  尉屠耆回去之后將跟蹤宋大的事告知了峰珀。

  “這九針金一定在某個醫(yī)館。某個行醫(yī)之人的手中。這針對平常人來說無甚用處?!?p>  “還有能銷售的起假藥的,也不可能是普通商販。”尉屠耆說。

  “所以,我們就應該從衙門入手。找到那個慣犯。”峰珀

  隨后峰珀和尉屠耆各自追查,峰珀前往衙門。尉屠耆扮演一個西域來的奇能異士。遇到了正在醫(yī)館行醫(yī)的陸白,陸白本就發(fā)覺這小城的醫(yī)館的異狀。

  “看來中原厚土,也不過如此。這點小病,”尉屠耆道。

  “聒噪,有什么本事,盡管使出了!”陸白見有人質疑他的醫(yī)術,十分不悅。

  尉屠耆將包袱里大大小小的奇怪的器具,藥品都一一羅列出來了??吹帽娙耸茄刍潄y。其中有一樣,最重要的便是九針金。

  “什么?”當尉屠耆將九針金亮出來時,陸白大驚,世界上還有相同的九針金,怎么師傅從未提過。

  “這不可能,你的針是假的。”陸白不信。

  “你怎么知道我的是假的。難道你不知道,這九針金事實上是倆幅?”陸白和尉屠耆還在辯駁中。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尉屠耆暗暗竊喜。于是更加大聲質疑陸白的話。不斷的激怒陸白。孝弦,楊憚,紫芝都來時,被陸白激動的神色嚇壞了。

  “臭小子,別在這生事,小心小爺我打的你滿地找牙?!毙⑾?guī)缀跻涯樫N在了尉屠耆的臉上,且兇相畢露。哪知尉屠耆不嫌事大。還說他們中原禮儀之邦欺負一個可憐的外邦異族。弄的百姓也議論紛紛。

  “我說這位公子,不管你從哪來,醫(yī)者父母心,你自詡神醫(yī)。不好好造福百姓,還專門弄假,太不地道。還是快快收拾包袱,離開的好。免得顏面掃地?!弊现ド锨袄碚??!斑€有以后千萬別弄虛作假,害人不利己。”

  “哦。”尉屠耆看到紫芝認真的樣子,不覺得嘴角竟然微笑起來。陸白看見了,更加氣憤。揮起拳頭竟要打人。被楊憚孝弦攔住了。見到有人比試醫(yī)術,還是關于九針金。不多時,果真有人將九針金亮了出來。只見這人貌似也是一個醫(yī)者。這下里,所以人都蒙了,怎的又出現(xiàn)一副九針金。這看得真叫人眼花繚亂。尉屠耆心道;太好了,終于出現(xiàn)了。還怕你不出現(xiàn)。

  “好小子,你終于出現(xiàn)了?!蔽就狸仁疽?,從人群中沖出了個人,一把捉住了那個后來展示九針金的家伙。就這樣真正的九針金找回來了。那個長期販賣假藥的人也找到了。居然是師兄孔寂。陸白不知道如何回信給師傅。

  “怎么樣公子,咱們還挺有緣分的。我在查假藥的事。我朋友也不小心幫了你們,看來我們真是緣分匪淺。”峰珀有意湊近紫芝,陸白總感覺這人的背影和態(tài)度哪里見過。

  “感謝公子,出手相助。”紫芝故意轉換話題。“你們是怎么發(fā)現(xiàn)宋大這個人的?”峰珀見紫芝很感興趣,便將他如何使計,將宋大一伙抓獲的事,講的驚心動魄。聽的眾人驚駭連連。

  被邀請吃過飯后,眾人陸續(xù)從酒樓里走出來。峰珀給了陸白一張藥單。

  “小心你師兄。他犯的可不只是假藥的案子?!?p>  “什么意思?”

  “看看藥單,你就懂了?!?p>  尉屠耆追上峰珀問道:“你這是那一出。我沒看懂?!?p>  “路見不平,一聲吼?!狈彗晷Φ臓N爛。然后向紫芝看去。尉屠耆也向紫芝看去。

  千藤崖高萬丈,環(huán)抱在周圍還有幾座小山。皆是翠植雜生,怪石嶙峋。是陸白極力要求要去的最后一地。果然也不虛此行。這里簡直就是世外桃源。

  “陸白哥,好像很喜歡這里。嗯,這里也確實適合你。”紫芝很欣慰,能幫他找到這仙境般的山水。

  “嗯,這里適合隱居。我總有一天要來這里。只是現(xiàn)在還不行。”陸白無奈的說道。

  “為什么呢?”紫芝很不解。

  “因為我很想等一個人,想讓她與我同行,在這世間,在這山水間。”

  “太好了,陸白哥,我還以為你會孤獨終老呢!看來你也有喜歡的人了,那你快同她表白啊。我給你加油。”

  “我,”話還沒說出口。孝弦就遠遠的跑來。“喂,你們猜我們遇到誰了?!毙⑾覛獯跤醯牡溃骸澳銈兘^對想不到?!标懓讋e過臉,幾乎要說出口的話,被自己氣死,為生么還是沒勇氣。

  “誰呀?”

  “去了,你就知道了?!毙⑾矣秩ヅ牧伺年懓椎募缗裕案?,你還留戀這呢?咱還是回吧!這里又沒酒樓,沒馬場,甚是無趣!”但是孝弦哪知陸白心底的苦楚根本不在于此。

  河間王,與平干王聯(lián)合準備吞并燕王封地。而作為燕王世子的劉建成為這絆腳石時,他們當然要除之而后快當。峰珀接到這封信時,便十分的不安。雖然安排好了殺手兄妹,甘農甘如。但是,他們的主子,想不到勢力如此龐大。峰珀極力要求同行,說自己的盤纏不夠回長安在還。紫芝無奈只得同行。只是想不到,他們來到一小城,采買時遇到了,兩個最重要的人,劉建,和劉病已。劉建和病已在書坊購書,看到了青珠。

  “原來你是和你哥哥一起走了。我還擔心得很呢!”青珠見到病已十分的激動。孝弦在一旁直撇嘴。

  “事出有因么!劉病已道。他當然不能說是帶著剛剛獲罪的劉建出逃的。

  “感覺你長高了許多!”青珠不斷的夸贊病已,心中也是感慨良多,看來這孩子真是長大了,穩(wěn)重了。而旁邊的孝弦不斷的打量著劉病已。

  “建哥哥,你和時回長安,定要告訴我。我和姐姐都很想念你。等你們大婚后,姐姐就真的有了穩(wěn)定的居所了。”紫芝幻想著他們美好的未來。

  “哦,這件事,還是從長計議?!眲⒔Υ驍嗔俗现サ脑挘麑ψ约旱目谑切姆且埠茈y過。但是這樣顛沛流離的生活,怎么能給奈冬安全感。青珠和病已攀談中得知,原來兩人拜師學藝。境況十分不錯。峰珀總算放心了。峰珀不覺的向紫芝望去,看見她微笑的嘴角,她歲月安好,身邊的一切安好,便是最好。而那個西域人也不斷的向紫芝投去‘詭異’的目光。陸白看不過去,即便是幫他找到了九針金。但比起紫芝任何事物都是無價值的。陸白馬上走過去和峰珀尉屠耆攀談起來?;旧鲜窃儐杻扇撕螘r告別。但是,兩人好像還是執(zhí)著的很。馬車晃晃悠悠的行駛在官道上,像長安方向行駛。并且官道上有驛站,補給又多.孝弦很高興,終于不用那么顛簸了。

  “阿惲,你說這個平羽到底是什么人?太神通了,還有那個大鼻子的西域人。他們是干什么的?要不回到長安,我請他們去我家坐坐?!?p>  “都是一丘之貉!”楊憚又是一臉的不屑。

  “啥意思?你老說鳥語,說人話!”孝弦根本聽不懂,楊憚每次還惜字如金。于是倆人老吵架。

  “我是說,你瞎眼了!禽獸不分,改養(yǎng)獸了。回去我要黑墨(孝弦的愛寵八哥,會說很多人話)去我家!”

  “胡說!我是不會養(yǎng)狗的。我最怕狗了!黑墨是我的!”孝弦被繞蒙圈了,“我剛才,說的什么來著,對了,我說那個西域人?!?p>  “馬車顛的腰疼,沒空聽你說,睡了!”說完,拉了拉身上的裘皮合眼睡去。

  “我去找陸白?!毙⑾覠o趣,瞥了他一眼。

  而陸白在馬背上顛簸著,手里是失而復得的九針金,和峰珀給自己的藥單。一副毒藥單。想不到這毒,連自己都未發(fā)覺,長久以來以為是自己思慮過重,才導致的怪夢連連,整夜失眠。想不到竟然是中毒所致。而師兄為何要將九針金偷換,還對自己下毒。這長久以來。陸白以為自己得了怪病,克制自己的感情不敢像紫芝表白。幻夢之毒。九針金失而復得。卻沒有一絲的喜悅之情。九針金為何如此珍貴,這一切要從頭來述。漢朝禮法甚嚴,向來男尊女卑,但是在當時卻出了一位女醫(yī)女,此人出于民間,但醫(yī)術精湛,善使九針金,若病況只在浮向,單是略施石藥,便可藥到病除。若是病在骨髓,她最得手的九針金便可治患于旦夕之間。但此人行蹤不定,雖被封了官階,還是少有入大都。朝廷愛惜人才,便放任其行蹤。她便是義灼(歷史上有名的女醫(yī)官)。他的徒弟便被留在了朝廷隨時待命。這便是陸白,年少成名,盡得義灼真?zhèn)?。陸白與青珠是師兄妹,但其實是師徒關系,因陸白的師傅義灼不想收女子為徒,她覺得女子無才便是福,身為女子,被自己周旋在這些所謂的權力與金錢之間,已然無家可歸。便在陸白之后不在收徒。但陸白覺得青珠是個演習藥理的材質。陸白便收了青珠做師妹。

  自前歲。陸白便時常做一些奇怪的夢。夢見紫芝變成了師傅的摸樣去懸壺濟世了。夢見自己就是她手中的那根九針金,夢見紫萱手捧著一面鏡子在怪笑,一面叫著‘寶貝’,十分嚇人。奈冬變成了石頭,劉建對著石頭整日彈琴。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離譜的讓人心驚膽戰(zhàn)。而這些夢,他是在日志里,不敢對外人道。

  他將這些夢都記錄了下來,起初這些夢里只有兩人,一個是奈冬,天地一片白茫茫,很難看見遠處,只能見到些模糊的山水,一位美人慢慢的行走在這天地間,她停在了一棵梅樹下,用手輕輕的撫弄花枝。便是那一剎那,美人便久久不動,長久長久。烏云散盡,天高地闊,但是,美人卻化為石像。唯頭上的木釵絲毫不改。便是從這一處就清晰的辨認出是奈冬無誤。陸白驚嚇出一身冷汗,忽的做起來。告知紫芝,紫芝指定一個侍衛(wèi)與奈冬。暗中保護奈冬。自夢過奈冬石化后,陸白時長為奈冬解脈,一時間,誤解他的人甚多,暗戀他最深的青竹簡直食不知味。但旁人只以為她是被孝弦纏的無法。后陸白又在日志上記載了關于孝弦的夢境,他被困在地淵中,旁側有眾多張牙舞爪的怪物,向他伸出魔爪,但孝弦只是微微一笑,身背處張出一對羽翅,金光閃閃,登時驚呆了眾魔怪。孝弦便就這樣輕盈的分身飛離了深淵。但是,醒來的陸白還是將此夢看的甚重。此后經常替孝弦問脈,眾人只當是孝弦害了相思病,單是拿孝弦與青珠聊笑而已。知道青珠知道此秘密之后才將心中的傾慕與嫉羨平復。料想陸白不是混沌之人,其中的緣故必然甚重。

  “陸白哥,你也知道我要來,不用這么拘禮,我自己進來就行了,不用特別給我讓位?!毙⑾遗d致很高,搖頭晃腦的走進來。

  忽地看見紫萱在里間桌案處,便壞笑道:“喲,我來的太是時候了,我正有好事通知你們呢,這下不用多走了。”青竹白了他一眼,不與答話。

  陸白道:“我知道你來何故,是不是上次說要去你家中看寶貝。我近來是沒時間的?!?p>  “你們真的不相信我有寶貝么,沒有看到,就下定論。未免過早吧?!毙⑾液懿环?。

  紫萱不屑的笑道:“那好,明日我們就去你府上看看,到底有什么寶貝,”

  突然陸白想起夢中間到的寶鏡,心里便不禁寒意。紫萱起身向外門走來,到他身側道,“怎的受了風吹不成?臉色愈發(fā)灰白,還是不去看他的什么寶貝罷了?!?p>  陽光灑下一地細碎的金片,在樹影間若隱若現(xiàn)。待到進入園內,豁然開朗。眾人應邀來到范府后花園。這后園雖稱作是花園。卻早已被孝弦改建的面目全非?;緲O少,單有一棵蒼柏根莖虬結。多是石頭樁子,鹿圍場,小瀑布,假山怪石居多。故而,進園時,皆目瞪口呆狀。念空早年與師傅云游四方。見過的庭院也不少了。卻再沒有比這處更怪異的了。孝弦也不叫人來奉茶,徑直將眾人帶到自己的寶樓前。樓有兩層高,綺檐高琢,畫梁秀棟,真是比的上紫萱的小樓了。

  紫萱即道:“你的寶樓還真是精巧,這樓叫作什么?”

  孝弦笑道:“一個小樓,還叫什么名字的,費解思想,就是西樓嗎!”

  陸白道:“虧你還住著這么一座寶樓,本就該有個名好才對!”眾人贊同

  孝弦亦笑道:“那就勞煩眾位為我的寶樓取個好名吧!”

  紫萱假意提醒,實則取笑孝弦道:“你們又要替他白做事,看他過會還是不解風情的把你們個個都否了!”眾人不去顧及紫萱的危言聳聽,

  皆是低首托腮,俯首高瞻,交頭接耳。這時,楊憚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壞笑的道:“嗯!我看就叫翠綺樓,怎么樣?”

  “不行吧,有點像女孩子住的地方,”紫芝好不含糊的指出。

  孝弦即口道:“不好,不好,換一個!換一個!”楊憚無奈的看了看紫芝。紫萱看著楊憚偷樂。

  陸白道:“我看叫古蘭軒,怎么樣,雅致清幽,古樸又深沉?!?p>  “我看不好,”楊憚怪聲怪氣的道:“《古蘭經》(那時是否就有古蘭經一書??如果沒有就取其它書名。)可是一部博廣精深的雜典,若有

  一日叫他出門宣講,‘我的寶樓叫古蘭軒’倘若被人問住,起不叫人笑他自不量力,餿腸寡肚,也說不出個所以然、、、、”楊憚還在說著,孝弦的拳頭已向他砸來。

  紫芝笑道:“沒那么嚴重吧,不過要叫什么好呢?給樓取個名字還真是不簡單!”

  青珠道:“竟日里只知道玩了,不在學問上下些功夫,真到用時。當然要搜腸剮肚,費解思量。”

  紫萱笑道:“其實青珠姐姐講的確是有理。你們平日里樂山知水。倒也灑脫,可終究與經、史、典、章遠離。遠的不說就說這近的,這亭子怎么看都好,只少了一樣?!?p>  眾人不知何意,紫萱淡淡的道:“那就是能代表這亭子的情趣的楹聯(lián)啊!何不就此開個聯(lián)社,既是閑情雅致的很,又遞增了才智。怎么樣?”眾人都道紫萱的主意甚好。

  這時,念空上前一步笑著道:“一路走來,我見孝弦家的花園布設奇特,我想樓雖為主體,但也要應景。這里草木少,高樹卻不匱乏。樹可表四季。園中多山石堆砌,有流水相影動。不如叫做:柯谷流澗怎么樣?”眾人不甚明白,楊憚自是明白卻不言語。

  陸白道:“我看甚妙,這里假山瀑布眾多,獨一棵高樹,立在石間。仿佛在山間自享清涼。有山有水有樹木。還看不出是樓的名字。很特別,很適合這里的景致?!北娙诉@才大獲詮釋。亦稱贊念空出語不凡,標新立異。單是楊憚面色稍有不快。他心中的這點酸澀,被紫萱看的真切。最高興的當屬孝弦不過。忽然他想起了什么般,神秘的笑道:“哎!我正忘了,你們就別杵在這了。我?guī)銈內€更好的地方。”說完,不由分說的將眾人帶過游廊,停在西角的偏側一間很不起眼的小室前。他用力推開檔在門口的石桌,花盆和其他雜物。這時,紫芝看到小貯藏室的門邊掛著一個木牌。上面寫道:不著入內。歪歪斜斜的,簡直像遭了風吹,七零八落。紫芝頓時即笑:“這是什么?你的毛筆被蚍蜉蝕壞了?”眾人想起他先前的笑話,都哈哈大笑。

  孝弦很窘地將木牌翻過去道:“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里面的東西。我在這里面藏了許多寶貝,你們要不要看看!”孝弦一面得意的笑,一面向眾人搖動手中的鑰匙。

  楊憚不耐煩的道:“別竟講廢話,我到要看看你能有什么寶貝?!?p>  孝弦被他一激,立刻打開門。哇!眾人不禁驚嘆,原來是一間及其軒敞的大室。里面盡是各種兵器,鳥籠的樣式也是前所未見。

  “這里還有一面銅鏡”紫萱驚喜的拿起一面雕刻精美的銅鏡,仔細的觀賞。

  楊憚手中也拿著一柄刀,且又不悅的道:“你竟老早就藏了這么多的寶貝,怎么不早點拿出來,太不講兄弟情義了!”

  孝弦飄飄然的道:“怎么樣?我這里是不是都是寶貝呀?”

  紫芝贊許的點頭,卻又問道:“那你就不能分與我們一兩件,回去瞧瞧嗎?”聽到這句話,眾人皆可憐狀,期待的目光望向孝弦。孝弦頓時啞巴大張口,一語不發(fā)。

  紫芝笑道:“哎!知道都是你的寶貝,不會拿走啦!‘君子不奪人之美’,和你講笑的呢!”

  孝弦怒力咽下一口吐沫道:“我也不是舍不得,這些可是我五年的私藏,我爹都不知道。不過,我到也可以送你們一兩件!”眾人聽到十分大悅,都夸贊孝弦,‘一擲千金,快人快語’??墒切⑾矣珠_始窘起來,聲音蚊子般地道:“不過,你們的用你們最好的東西交換!”聲音雖小,眾人卻聽著真切。只聽乒乒乓乓,叮叮當當。眾人將手中的器物放下,向門外走去。孝弦急忙追趕:“不要走嘛!我還沒說完呢!”

  紫芝道:“你的寶貝太貴重了,我們的東西可不能相比較!”

  楊憚也接過話道:“在說,憑你的眼力,那些東西還不知道有幾件是真的呢!”

  孝弦急得滿頭大汗,他的本意并不如此?!鞍ィ∥揖褪亲毂?,好吧!我可以借你們拿回去瞧瞧,不過只是借呀!”于是眾人面上又和悅起來,都各取一物,坐在水榭中,回廊里。三三倆倆,小聲議議。這時,才有丫鬟來奉茶點。

  孝弦覺出自己的怠慢,為念空捧來一杯茶道:“師兄,上次在寺中見你武的棍,好威風??刹豢梢越探涛?”還不待念空說什么,這句話被旁邊坐在水榭里的楊憚聽到。

  他極從容的走過來道:“人家的功夫可不一兩日就練出來的,豈是你想學就能學來得。在說拜師學藝,你這徒弟也太吝嗇了吧!怎么也得給師傅一件見面禮不是?”

  孝弦似乎被他提點,馬上向貯室沖去。留下相視假笑的二人。楊憚本就看出孝弦對這些東西的不舍。也明白念空當然不會要這些東西。于是又轉頭對氣喘噓噓奔來的

  孝弦道:“你就拿這么一件沒有誠意的東西來呀!還不把好東西拿出來。兵器在多你又不會使,放在那里也是久置塵厚嘛!(久置埃)”孝弦覺

  得有道理,復又轉身。念空明白楊憚面上是在幫他說話,實際多是妒忌,但又不好說穿,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

  回廊里的紫萱自語的道:“哎!這楊憚就喜歡碰釘子,沒事到處亂找箭靶子?!标懓子行┎唤獾目戳丝醋陷?。

  孝弦第二次果真拿來一件極不平凡的武器“這是先帝時代,大將軍李廣所用的長劍,這劍可不一般,普通的劍最長不過六尺,而這柄劍劍身長就有七尺,所以很不一般?!?p>  光從孝弦的口氣和他對劍的了解就不難看出他對這柄劍有著很深的鐘愛。念空自是不能要了這劍的。

  但見孝弦即要屈膝跪拜:“弟子拜見師傅,請師傅受此薄利!”

  念空嚇得馬上扶起他道:“哎呀!你這是做什么呢?我確實不能收你做徒弟的!”

  孝弦急了,楊憚又道:“人家是覺得你資質淺,不好說穿,是怕打擊你才這么說的,這也是為你好??!我看你還是放棄學武的念頭吧!”

  這個理由顯然不能‘說服’孝弦的。孝弦又要行禮,陸白走上前道:“孝弦,我你果真是不能向念空行拜師禮了,你想他如果真在這里收了你做徒弟,事先又未經過大師的首肯,這叫日后外人知道對你也不公平呀!”

  聽過陸白的話,孝弦這才放棄了行禮的念頭。“但是我還是想和念空師傅學武,怎么辦?”

  “只要你不在行拜師禮我一樣可以教你!”念空如釋重負的吐了一口氣。心中暗想這楊憚果真如傳言一般,言語刁鉆,很難相處。

  整理了思緒,又道:“我自是不能收你做徒弟,也不能要你的兵器。不過我可以竟可能傳授你所得用的武功。只是指點一二,可教不了那么精通。因為我也在修行中。”

  孝弦大悅:“可以的!可以的!念空兄出馬什么事都簡單了,請師傅多多指點!”

  “哎!我可不是你師父!”念空無奈的反駁。

  楊憚在一側無趣的道:“看來還是念空小師傅大度!”又回到亭中,陸白若有所悟看著楊憚卻不言語。

  念空對孝弦道:“運用兵器,首先就要對兵器的特點了如指掌,就如你方才在講‘寶劍’的情形一樣。猶如每個人的氣質品格不同,兵器也分氣格。劍乃仁氣,槍是龍走了棍的霸氣,刀乃霸氣。所謂手到,眼到,心到。每一種兵器都有它的手心眼。用手致人,不如用眼,用眼不如用心。眼睛亦會被蒙蔽。只有用心去感受才行。而沒一種兵器都有它的優(yōu)勢,發(fā)揮它的優(yōu)勢就是讓兵器聽從的召喚。你用心時它隨你的心。而每一種兵器也可以發(fā)揮別種兵器相似的優(yōu)點。比如我手中的棍,你知道它是當棍用的,變換手法,出勢快猛時,亦可當槍。只因棍不易至于性命,固我才使它?!蹦羁赵谀抢镆煌ㄖv學。聽的孝弦眼花繚亂,卻很是‘受用’一般。這時,紫芝在亭外舞劍完畢,滿頭大汗的回到亭中。

  紫萱遞過一杯茶道:“姐姐,我看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先回吧!”

  念空忙隨著附和道:“時間果真不早了,我也該回寺里了,出來這么久,在不回去。師傅要責罵了。”

  孝弦聽了雖有不舍,又只得道:“不急,待我叫人給念空兄準備些點心,再走不遲!”于是各人都先后離開范府。陸白笑對紫萱道:“楊憚這少爺脾氣就是改不了了??傄姴坏脛e人比他強。念空兄出來乍到。也快吃不消了!”

  紫萱笑笑,卻不以為然的道:“我看不然,也許日后他二人還會成為很好的朋友也不一定呢?”

  “何以見得?”陸白直覺的毫無根據。

  “先時,阿惲和劉建也不目,后來,還親厚的很。你倒是說,他還真是個怪人。”紫萱瞥一眼楊憚,笑著說。陸白也笑了。紫芝看到兩人又說有笑,別提多高興了。在她心中這才是郎才女貌,一對璧人。但當陸白見到紫芝欣慰的笑臉時,心中卻是如沉入水中的石頭,為什么我們不是那對能夠海闊天空聊得來的人。明明你的笑臉才是我的春天。只是這一瞬,紫萱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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