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殘酷現(xiàn)實(shí)
雷歐伸手抵擋，但是架不住數(shù)量眾多，僅僅是擋住了三四跟突刺之后其余的突刺就瞬間刺入了他的四節(jié)和腹部，將他的身體牢牢地釘在地上。鮮血瞬間溢了出來，染紅了地面。
“呼……終于解決了……”卡特長舒一口氣，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亞伯幾乎是在戰(zhàn)斗結(jié)束的第一時間就竄了進(jìn)來，對著地面上已經(jīng)陷入昏迷狀態(tài)的雷歐進(jìn)行治療：“小子，我怎么覺得自從你來了之后我折壽就折地愈發(fā)厲害了？三天兩頭就有傷員交給我讓我治療啊?！?p> 卡特摸了摸腦袋，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忽然他覺得眼前一黑，隨后就是火辣辣的感覺從臉頰上傳來。
誒……怎么……？
他有些發(fā)懵地摸著自己的臉頰，然后就覺得腹部一痛，連人帶椅子一起朝后方倒飛出去。
“怎么樣啊卡特，剛才的感覺是不是很舒服？”
弗雷德里克不知道什么時候點(diǎn)上了一支煙夾在手指中間冷冷地說道。
“咕……為什么？”
身體里面火辣辣的疼痛，估計(jì)內(nèi)臟都受到牽連并且移位了吧？卡特忍著疼痛，捂著自己的肚子有些艱難地說道。
“這就要問你了啊?！?p> 弗雷德里克來到卡特的身旁，居高臨下地望著他，盡可能用平淡的語氣說道：“你剛才為什么會陷入劣勢？你為什么會打得這么累？你明明擁有在短時間內(nèi)結(jié)束戰(zhàn)斗的能力，可是你為什么要一拖再拖？告訴我啊卡特，你把這個問題的答案告訴我?！?p> “你問我為什么？”卡特簡直快要被逗笑了，“這個問題不是顯而易見的嗎？因?yàn)樗抢讱W啊！”
“他是雷歐，然后呢？然后又能夠怎么樣呢？”弗雷德里克也笑了，那是對卡特幼稚思想的嘲笑，“因?yàn)樗悄阏J(rèn)識的人，所以你就不能夠下死手了是嗎？是嗎??！”
他的音量陡然提高，像是在一位老師正在責(zé)罵他原本看好的學(xué)生。
“但他是雷歐??！”卡特也提高了音量說道，“我怎么可能下的了手？換成是你遇上了你認(rèn)識的人你下得了嗎？”
“下得了啊，有什么下不了的?！备ダ椎吕锟税褵煹鹪诹俗炖?，不急不緩地說道。
空氣仿佛被凝固了一般，卡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話，他的喉嚨仿佛被什么東西哽住了一般，支支吾吾張著嘴說不出話，最終只能夠憋出幾個字：“為什么？”
“沒什么為什么，因?yàn)樗呀?jīng)是神秘者了，所以自然要用對待神秘者的方式來對待他?！备ダ椎吕锟苏f道，“我告訴你，我的朋友死在我手上的已經(jīng)有七個了，全部都是因?yàn)椴豢煽氐谋┳咚员晃覔魯?。他們很?qiáng)，如果我殺死他們、有稍微一點(diǎn)留手的話，那么我就會被他們殺死?！?p> “你不要以為只有即將墮種化的神秘者會被殺死，這是非常片面的結(jié)論。完整的結(jié)論是：只要對這個世界產(chǎn)生了威脅，那么就必須清除，無論是敵是友，亦或者是沒有一面之緣的路人。只要觸碰到這一條線，他們……必須死。”
“……可惡?！笨ㄌ氐椭^，像是對著自己呢喃，“為什么……”
“卡特，你曾經(jīng)過的是刀口上舔血的生活，今后過得也同樣是交織在死亡與生存當(dāng)中的生活，并不會因?yàn)槟慵尤肓私虝淖??！?p> “關(guān)于這一點(diǎn)我早就知道了……自從第一次與你交手的那一刻就知道了??！”卡特用難以相信聲音說道，“但是為什么……身邊的人也要自相殘殺?。 ?p> “這并不是自相殘殺?！备ダ椎吕锟擞玫统恋穆曇粽f道，“你必須把這個觀念扭轉(zhuǎn)過來，不管我們是不是在前一秒還在歡快地坐在一起吃飯，只要下一秒有人暴走就必須要把他當(dāng)做怪物來看待。不管他有沒有恢復(fù)的可能，至少在戰(zhàn)斗的時候必須全力以赴，這樣的話才有可能以最快的速度壓制住他或者發(fā)現(xiàn)無法壓制后采取最果斷的斬殺方式……這是每一位加入教會的神秘者都應(yīng)該明白并且去付諸行動的?！?p> 卡特抬了抬手，似乎是想要爭辯什么，但是千言萬語就是憋在喉嚨口無法訴說，最終只能夠頹然地垂下頭顱。
“卡特，我們是神秘者，是在這個時代被詛咒的人。我們可以在這一秒活在天堂，但是下一秒也必須戰(zhàn)斗在地獄。無論內(nèi)心多么悲傷也不能夠停下我們的腳步和我們手中的刀劍，不管擋在我們面前的是不是我們的家人朋友我們都必須要把他們一劍砍死。這就是我們神秘者明明身為這個時代最大的怪物卻依舊想要為世界而戰(zhàn)所必須付出的代價?！?p> 弗雷德里克一邊吞云吐霧一邊說道：“卡特，面對這個殘酷的世界吧，并且盡你可能地去習(xí)慣它?！?p> 他說著探手入懷，摸出了一盒香煙和一只打火機(jī)遞給了卡特。
“拿著吧，有了它大概可以讓你將注意力分散到其他地方，畢竟有些事情的確不好熬?！?p> 待卡特伸手接過之后弗雷德里克就轉(zhuǎn)身離開：“我要先去睡個覺，至于傳教今天就翹了吧……記得吃飯的時候要來叫我?！?p> 弗雷德里克走了，亞伯也拖著雷歐離開，留給了卡特一個清靜的空間。
卡特坐在窗戶邊上仿佛戰(zhàn)敗的老兵，落日的余暉透過窗子在地面上撒下了他影子的剪影。
“暮色……真濃啊……”他抬起頭有感而發(fā)，同時下意識地拿起弗雷德里克給的香煙怔怔地看著，最終無可奈何地露出了一副“真受不了你”的表情，拆開了香煙盒之后取出了一支香煙點(diǎn)燃。
“咳咳……咳咳咳咳！”
濃烈的煙味在瞬間刺入他的鼻腔和肺部，讓他忍不住地劇烈咳嗽起來，但是即便如此他還是倔強(qiáng)地把煙叼在了嘴上：“真是的……這不是很難抽的一個玩意嗎？但是……似乎真的能夠轉(zhuǎn)移一下注意力呢……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