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洗手間進行了一個簡單的洗漱,不到五分鐘我就從里面走出來了。出來之后還是覺得很困,哈欠連天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
張子悅看著我道:“收拾收拾東西我們離開吧?!?p> 我拉開窗簾向外面看了看,天已經亮了,窗戶外面冷冽的風吹進來打消了我殘存的睡意。我機械化的收拾著東西,并檢查看有沒有遺漏下來的東西。
我收拾完自己隨身帶的東西,對著張子悅道:“子悅,我已經收拾完了?,F(xiàn)在真的要走嗎?”最后說的時候我猶豫了一瞬,但還是不確定的說了出來。
張子悅道:“你說呢?”
事已至此,我自然知道已經完全沒有回轉的余地,只能拿好房卡去前臺辦理手續(xù)。到前臺的時候那邊已經有一男一女做辦理,好像是情侶的樣子。
我在旁邊等著,張子悅見需要等待的時間太長就坐在了一邊的椅子上。我沖著她微微笑了笑,張子悅把手機拿在手心把玩,同時好奇的打量四周。
我接過之前交付的押金隨手裝進了口袋里面,對著張子悅示意我們離開。
清晨的深港沒有晚上的喧囂,在這個時候也沒有步履匆匆的趕路人,有的只是這個城市剛剛睡醒的樣子。
我和張子悅走去昔日在深港時經常去的那家早餐店吃了早餐。沿著廣場這邊的路開始尋覓那兒有快遞店。在廣場的角落有晨練的大爺大媽,也有早起鍛煉的年輕人,還有一些在這邊悠閑散步的人群,宣示著這個城市懶洋洋的一片。
我們走了很久才通過張子悅的記憶找到一家快遞店,之后說了要求之后,快遞小哥立即應承下來,然后問我們道:“誰和我一起過去去取東西呢?”
我和張子悅對望一眼,對她說道:“東西都已經收拾好了,我過去吧,放心沒事的?!?p> 張子悅把鑰匙遞給我,然后說道:“行,你到那邊之后有什么問題給我打電話。離開之后把鑰匙放在桌子上面就行,我給王靜說一聲,現(xiàn)在她應該去上班了。”
我說道:“好的?!敝缶秃涂爝f小哥一起走了過去。路途并不是很遠,但是特別的繞,而且這邊是曾經的老城區(qū),所以道路特別狹窄。
我們折騰了一會才去到那個房子之中,打開房門我簡單的再次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遺漏之后再次給張子悅打電話道,子悅,我們已經到了,你想想還有什么東西忘記帶了。
我按著張子悅的指示從衛(wèi)生間里面找到一個盒子,然后放進昨天整理好的袋子里面。這一切做完之后我和快遞小哥把東西搬下了樓,開始往店里面走去。
當鑰匙放在客廳的桌子上,當那道防盜門閉合之后,我似乎看到了一個時期的結束。我和張子悅我們最后終究再沒有要到這里的理由了,曾經在這里發(fā)生的一切如今也只能是通過夢中的回憶再次出現(xiàn)。
這一次離開曾經深港的點點滴滴終于化成了時間長河的一部分。
我回到快遞店,指著那個盒子對著張子悅道:“你看是不是那個盒子?”
張子悅點了點頭,道:“是的。”
隨后張子悅在快遞工作人員的引導之下開始填寫信息,我看了看張子悅填寫的信息和我之前給張子悅寄東西的地方所差無幾,也就再沒有多關注。
等一切打包稱量完成之后,工作人員對著我們道:“快遞費一共的八十元錢?!?p> 我想起今天早晨在酒店的時候前臺的人是給我退了一百元的現(xiàn)金,于是我直接從口袋里面拿出這一百元錢遞給了他,然后給了我二十元之后我就和張子悅一起離開了這家店。
走出店門,張子悅道:“剛剛是你付的錢嗎?”
我點了點頭道:“是的?!?p> 張子悅道:“一共多少錢?”
我說道:“八十。”
張子悅哦了一聲沒有說什么,只是沿著這條路向著聚珍園廣場走去。
我不知道張子悅是什么意思,也許是因為她覺得這完完全全是她的事情,與我沒有什么關系,理所應該是自己出錢的。之前一起吃飯我們都是我自己一個人來付錢,也許她覺得這是我們一起吃的飯吧。我沒有過多的去在乎這個事情,畢竟都是小事情而已。只要我能夠給予和付出的,我都一定不會吝嗇什么。
我看了看時間現(xiàn)在已經是十一點,我對張子悅道:“那子悅我們現(xiàn)在是去吃午飯?”
張子悅道:“我不想吃飯,我回青山?!?p> 我不確定的問道:“啥,回青山?”
張子悅點了點頭,以一種不用質疑的口吻道:“我想現(xiàn)在回青山。”
這下輪到我完全愣住了,張子悅快速的向著聚珍園廣場那邊的公交車站臺走去,我見狀連忙跟上。
當走到站臺的時候,我對著張子悅以一種不理解且?guī)в幸稽c點火氣的聲音道:“為什么回去這么早,明天再回去不是也一樣嗎?”
張子悅道:“事情都已經辦完了,再留在這邊干嘛?”
我說道:“我想和你多待一會。下午我們再出去玩好不好?”
張子悅看了我一眼,只是淡淡的道:“你身上有零錢嗎?”
我隨身應該還是帶有硬幣的,但是我很不想現(xiàn)在就回去。于是就站在那一聲不吭。張子悅見我這樣以為是我沒有零錢,就從她的錢包里面拿出來了十塊錢,遞給了我指著后面的奶茶店道:“你去里面給自己買一杯檸檬水,然后換成零錢吧。”
我沒有接她遞過來的錢,只是冷冷的看著她,眼神里面藏得是一種深深的不可思議與不愿意承認這個現(xiàn)實。
張子悅見我沒有動,只能自己去奶茶店買了一杯檸檬水出來,她把檸檬水遞給我,我沒有伸手去接,還是保持著那個姿態(tài)望著她。
張子悅冷冷的道:“你要是不要我就扔了?!?p> 我沒有辦法讓張子悅把檸檬水扔掉,不管如何這都是她的一份心意,不管里面有的心意有多少,但是至少是她給的就可以。同時接過張子悅掌心里面的一枚硬幣。
我再次低沉的問道:“子悅,真的要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