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好吧。”想了想,步度根還是鼓起勇氣說道:“不過這樣一來,和連的部隊我就沒有辦法控制了,一旦他們反撲回來,即便我東鮮卑所有青壯加起來也無法與其對抗啊。”
呂布放緩語氣說道:“步度根哪,啊,不對,大單于啊,這一點你就不必擔心了。我與那和連有不共戴天之仇,就是不用你說,我也會將他殲滅的。因此,你就放一萬個心,我軍班師回朝之前,定然將他剿滅,讓你這個大單于的位置做的穩(wěn)穩(wěn)當當舒舒服服。不過,這當然也需要你們東鮮卑的全力配合咯?!?p> 提出這個要求之前,步度根就料定呂布不會這么容易答應,原本還想借由這個條件保存一些鮮卑的元氣。但是顯然呂布不會這么想,留下那么多鮮卑騎兵始終是一大隱患,因此必須要將可能出現的危險控制在最低,讓鮮卑內耗就是最佳的選擇了。
步度根此時看著呂布微笑的面龐,覺得像是地獄中走出的修羅惡鬼,那嘴角的微笑仿佛帶有濃重的血腥味,嚇得他連忙再次磕頭道:“步度根謝飛將軍大人恩典。”
看到步度根如此識時務,呂布非常滿意的點了點頭:“嗯。對了,我還想問你一件事情。為什么和連會如此孤注一擲傾巢出動襲擊我并州?”
步度根回答道:“檀石槐大單于死后,各部鮮卑本就對和連不是太過信服,再加上前年大人您……之后,和連對各部的約束力就更弱了。他一直想要找個機會讓各部心悅誠服,去年中原大亂后和連一直想要南下,但是因為有您駐守所以沒有妄動。直到前一段時間,和連不知道從哪里得到了消息,說您不在并州,這才傾巢而出,想要趁您不在大干一筆?!?p> 呂布疑惑道:“他是如何得到這個消息又如此肯定這個消息的真實性的?”
“那小人就不知道了。”步度根老實地回答道。
“那就行了,你先回去準備準備吧。若是所料不差,和連此時應該正在回歸的路途上。明日我軍就開拔,一起去你們東鮮卑做做客?!眳尾紱]有繼續(xù)詢問下去。
步度根這才乖乖的退了出去,一出門就感覺渾身涼颼颼的,原來剛才被呂布那么一嚇,從頭到腳出了一身的冷汗。
步度根離開帳篷之后,呂布順勢倒在座椅上,雙手撫弄著額頭。這一陣討價還價還真是費腦子,不過所幸為消滅鮮卑這個邊境大患起了一個良好的開端。
一直隱身的張寧這時才顯露出身形,走到了呂布的背后,芊芊素手溫柔地為呂布按摩起來。呂布一邊閉目享受著伊人的按摩,一邊貪婪地呼吸著張寧身上的香氣。
張寧從側面看到呂布著迷的樣子,心中竊喜,心疼地埋怨道:“哥哥,讓你不知道疼惜自己,這下頭疼了吧?!?p> 呂布開口答道:“傻丫頭,這件事情太過重要,不得不謹慎對待?!?p> 張寧又疑惑地問道:“可是,步度根最后的那個要求為什么不答應他呢。讓他完全收服和連的部隊,那么臣服你的鮮卑就更加的強大了,這樣哥哥你的底氣不就更加足了么?”
呂布伸手捉住張寧的手將她摟到了懷中說道:“我的傻丫頭,這你就不懂了吧?!俏易孱惼湫谋禺悺?,鮮卑人生性桀驁不馴,如果讓他們保持了強大的實力,縱然會一時臣服,但是將來必然會更加猛烈的反叛,到時候我們的損失就會更大?!?p> “哦,原來如此。可既然是這樣,哥哥你為何還要允許步度根繼續(xù)發(fā)展鮮卑呢?”
呂布耐心的解釋道:“想要完全消滅一個民族太困難了,而且有傷天和。最好的辦法就是融合吞并他們,經過漢朝禮儀的教化,這些草原蠻夷會逐漸的融入到我們大漢之中,那個時候已經不分彼此了,自然談不上反不反叛了。當然這需要至少幾代人的努力才有可能做到,哎……反正咱們活著的時候是不可能看到那一天呀!”
張寧趕緊捂住呂布的嘴巴,嚴肅地說道:“臭哥哥,這種話怎么能亂說呢,快說呸呸呸?!?p> 呂布哈哈取笑道:“傻丫頭,你太可愛了,哈哈哈……”
張寧提拔的瑤鼻輕輕皺起,佯裝生氣道:“你就會欺負我。雖然哥哥你剛才說的我不是特別明白,但是我相信,哥哥一定是在做一件非常偉大的事情。哥哥你真棒。”
呂布看著眼前玉人時嗔時笑的可愛面容,心中難以自已,輕輕的抬起了張寧的下巴,深情的望著她水靈靈的大眼睛。
張寧也從心上人的眼眸中看到了海一樣的深情,頓時沉醉了,她輕輕地閉上了雙眼,等待他熟悉而甜蜜的一刻到來。
就在兩個激情的心將要點燃,兩個年輕的人即將親吻在一起的剎那,突然一個身影沖了進來,大聲喊道:“師傅,師——哎喲喂,我什么都沒看見,你們繼續(xù),繼續(xù)?!眳s原來是太史慈莽撞的沖了進來,眼見破壞了師傅的好事,趕緊自說自話地轉身準備逃跑。
好不容易培養(yǎng)了半天氣氛,眼見又要品嘗到張寧甜美的吻了,結果卻被這個混小子給撞破,驚得張寧一下子就躲到呂布背后不敢出來,氣的呂布就想一腳把太史慈蹬到爪哇國去。
呂布氣急敗壞地大聲吼道:“太史子義你給老子滾回來!老子絕對不打死你!”
聽到這話,太史慈一陣哆嗦,心說:完了完了,這下壞了,屁股絕對要開花。但還是老老實實的跑到呂布的面前,唯唯諾諾地不敢說一句話。
看到這個又愛又恨的徒弟裝可憐的樣,呂布的氣就不打一處來:“我怎么教你的?啊?為將之道,當先治心。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麋鹿興于左而目不瞬,然后可以制利害,可以待敵。你都給我學哪里去了????”
太史慈小聲地說道:“誰知道你大白天的就干些羞羞的事情?!?p> “嘿,你在那給我嘀咕什么呢?”
太史慈眼珠一轉連忙說道:“將軍,末將是說有重要軍情稟報!”
一聽說道正事,呂布就不再追究了,正襟危坐地問道:“那你先匯報吧?!?p> “是,將軍?!碧反忍舆^一劫心中竊喜,但是面上沒有絲毫的表露出來,他接著正色說道:“夜襲王庭一役,我軍殲敵五萬七千余人,其中包括東鮮卑首領浦頭,俘虜青壯七千余人,其中有東鮮卑貴族步度根等人,俘虜老人婦女計八萬,高不及車輪之幼童一萬三千人。俘獲馬匹五萬余匹,牛羊財貨不計其數?!?p> 之所以戰(zhàn)果如此輝煌主要是因為昨夜太史慈和張遼在城中點的火,絕大部分的死者都是在睡夢中就被燒死,真正被漢軍斬殺包括后來突圍被射殺的也不過就幾千余人。
呂布點了點頭嘆息道:“哎,戰(zhàn)爭難免死人。那我軍傷亡情況呢?”
太史慈回答道:“我軍陣亡八十九人,重傷二百三十人,輕傷六百九十五人?,F在我軍可戰(zhàn)之兵兩萬七千一百三十二人?!?p> 呂布再次嘆息道:“哎,出來時三萬名忠誠之士,此時卻已經有近三千人長眠于此?!?p> 太史慈畢竟是少年心性,聽到呂布如此感懷,臉色也黯然了下來,一雙虎目也開始逐漸泛紅。呂布見狀心中警醒道:萬不可在此時表露悲傷,會影響全軍士氣,后面還有硬仗要打,即使要悲傷也要在那之后。他強忍心中的悲痛展顏笑道:“這是一場巨大的勝利,給我傳令下去,今日狂歡一天,除警戒人員外適度開放飲酒,全軍每人賞酒半壺(這里說的一壺是指鮮卑人裝酒的馬袋),牛羊肉任意享用。但凡發(fā)現違禁者,立斬不赦?!?p> 太史慈聽到呂布宣布的命令后頓時將悲傷暫時忘卻,興奮地說道:“得令!”接著他又想到了一件事,說道:“將軍,還有一事。在俘虜中找到漢人數十人,皆為女性,都是為鮮卑從中原所擄。”
呂布不禁心中惻然,鮮卑擄掠而來的絕對不止這些,除了幸存下來的這些其余的恐怕都已經被鮮卑人殘殺。黯然開口道:“寧兒,這些人就交給你了。”
張寧點了點頭應承道:“哥哥,你放心交給我吧,寧兒會妥善安置他們的?!?p> 呂布轉移話題對太史慈說道:“對了,也稍微提高那些東鮮卑俘虜的待遇,不久他們就是友軍了?!?p> 收服鮮卑的事情呂布不準備現在宣布,因此太史慈聽到這個消息后很是驚訝,但還是領命而去。
感覺到氣氛有些沉悶,呂布開口道:“寧兒,把安排那些漢人女子的事情交給暗卯,你我出去散散心吧?!?p> 這段時間一直忙于征戰(zhàn),一直沒有好好的陪伴張寧,呂布心中很是歉疚。
看到張寧一臉凄苦的樣子,心中更是心疼,從背后摟住張寧說道:“寧兒?!?p> 聽到呂布的呼喚,張寧的情感找到了宣泄的地方,泣聲說道:“哥哥,那些姐妹們好可憐啊,受此劫難,恐怕都成了舉目無親之人,就和寧兒一樣,嗚嗚嗚……”
張寧的淚水總是能讓呂布手足無措,他憐惜地說道:“傻丫頭,你不孤獨,你還有我呀,還有暗組他們,還有你的五百多名兄弟呢。對了,還有周倉周元福呢?!?p> 一聽到周倉的名字,仿佛想到了他那憨厚氣人的樣子,張寧梨花帶雨的同時又笑出了聲:“別提那個傻大個,一提他我就生氣,哼?!?p> 看到張寧再次露出了笑顏,呂布才放下心來,然后正色道:“寧兒,有個事我和你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