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那手越來越近,大師手忙腳亂的拿著竹竿子死命往那水鬼臉上戳,一邊還對水鬼商量:“誒你別拉我啊,你要拉也拉我背后這位,膚白貌美皮肉嫩,最適合你們了?!?p> 阿藍:“......”
水鬼被細長的竹竿戳了一下,“噗嗤”一聲,臃腫的臉上被戳出一個黑洞,呼呼的漏氣。
這怕不是個充氣娃娃吧!
“獨臂鐵掌震太元大師?!卑⑺{一把抓住大師的衣角,緊緊的靠在他身后。
大師使勁掙扎了兩下,都沒掙開,沒好氣的開口:“干甚?”
阿藍神情僵硬的目視前方:“咱倆估計得玩完,它們要掀船了?!?p> 兩個水鬼一前一后,雙手在攀在竹筏的一邊,很顯然是要打算將細長的竹筏直接掀翻。
大師揪著胡子:“你看,我沒說錯吧,它們果然很機靈?!?p> “嗯?!卑⑺{嚴(yán)肅的點頭,依舊死死抓著大師的衣角不放。
他們距離妖界岸邊很近,也就三四丈遠,顯然水鬼們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死死的攀著竹筏,跟上面的兩個生人較勁。
阿藍也發(fā)現(xiàn)了,它們好像一直在試圖將船掀翻,但卻沒有成功。
阿藍有些好奇:“大師?你這是背著我施展了什么神通了?”
大師指了指了腳下,示意阿藍看。
阿藍往下看,竹筏上貼著一張黑底紅字的符,上面好像寫著個鎮(zhèn)字。
“鎮(zhèn)鬼符嗎?”阿藍問。
大師搖頭:“不是,是鎮(zhèn)宅符?!?p> 阿藍:“......啥玩意?”
大師:“鎮(zhèn)宅符,這都沒見過?我在鎮(zhèn)子里送符紙的時候,你是不是沒來領(lǐng)?”
阿藍瞪著他:“你用鎮(zhèn)宅符鎮(zhèn)船?還能這樣用?”
大師摸了摸胡子,看著穩(wěn)如泰山的竹筏,神情悠然的說:“狹隘了吧?年輕人,要多反思,舉一反三,因地制宜,知道嗎?”
“鎮(zhèn)宅符是為了鎮(zhèn)邪護宅,對陰靈邪祟有震懾作用,現(xiàn)在拿來鎮(zhèn)船,也是一個道理,符紙的震懾力會對它們造成影響,致使它們的陰力降低,力氣沒了,自然就托不起我們這兩個大活人了,竹筏也就掀不翻了?!?p> 阿藍點點頭,條件反射就想拿小本本出來幾下,又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的場合不太合適。
但是她有一個疑問:“大師,我有一個疑問?!?p> 大師得意的翹著胡子:“問?!?p> 阿藍指著鎮(zhèn)宅符,問他:“符紙遇水后,符文就會浸化變形,這對符紙的威力有影響嗎?”
大師:“當(dāng)然有影響,符文一筆一劃都不能改變,被水浸濕化開,那就失效了!”
阿藍:“......”
大師說完,也猛然反應(yīng)過來,他好像忽略了什么。
他就說呢,怎么總感覺順利的不可思議呢。
兩人齊齊低頭,看向那張已經(jīng)被水泡開,朱砂繪制的紅色符文化成了一片。
再齊齊看向船頭船尾的兩只水鬼。
大師正伸手入懷,準(zhǔn)備多掏出幾張符紙來,就聽見“嘩啦”一聲,兩人慘叫著,翻進了水里。
所以說,阿藍覺得最開始想拜大師為師的想法簡直非常愚蠢。
也幸好后期沒有搭理他,不然,就大師這個不靠譜的德行,哪天被他害死都不知道呢。
阿藍會游泳,在水里憋氣的時間還挺長,大師就不行了,他壓根不會游泳,剛一落水就開始死命撲騰。
阿藍原本想拉他一把的,但是看到水底下兩個白花花的大饅頭,她就止住了這個心思,自身都難保了,還是趕緊逃命吧。
水鬼們果然是沖她來的,看都沒看大師一眼。
阿藍從腰間抽出短刀,沒有試圖逃跑,在水里她不可能水鬼更快,倒不如直接干一架,能捅幾刀捅幾刀。
神奇的是,從她拔出短刀時開始,水鬼突然就停止了動作,畏懼的看著她手里的刀,隨后突然轉(zhuǎn)身,迅速的潛入了深水中。
阿藍:“......”
突然有一種滿腔英勇無處發(fā)泄的失落感是怎么回事?
大師已經(jīng)不撲騰了,緩緩在水里往下沉,阿藍估摸著再不拉他一把,一會兒就不用拉了,直接跟水底那倆饅頭作伴就行。
阿藍慢吞吞的露出水面換了口氣,又慢吞吞的回到水里拉住大師的手,費力的往水面上扯。
好不容易游到了岸邊,她剛冒出頭來,就看到帶著大狗蹲在岸邊的少年,正雙眼發(fā)亮的盯著她:“要幫忙嗎?”
阿藍:“......”
真是冤家路窄了,好不容易從他的洞里跑出來,這就又遇上了。
于是阿藍第三次回到了這個破爛的小山洞,順帶多了個老頭。
這會兒七魈沒有故意躲起來,而是站在立秋旁邊,看立秋給大師檢查。
“怎么樣?”阿藍一邊烤著火一邊問。
立秋搖頭:“沒事,只是睡著了。”
阿藍無語極了:“服氣。”
七魈還站在大師身邊看,許久,突然開口問阿藍:“他這個手臂上畫的,是符文嗎?”
阿藍轉(zhuǎn)頭隨意瞥了一眼,她還記得第一次見到那個符文時的情景,不由得有些害怕。
“估計是吧。”阿藍說。
七魈疑惑的點頭:“我感到鬼氣挺重的?!?p> 阿藍點頭,她也感覺到了。
但是還好,不算很重的吧,但是一個人的身上會有鬼氣,確實挺奇怪。
“或許,是與鬼怪打斗時沾染上的吧。”立秋說:“畢竟鬼氣纏人,他又是靠這個符文走江湖的,我剛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沒問題,總之是個正常人沒錯了。”
七魈壓低聲音對立秋說:“我還以為他是半人半鬼呢,就跟寒露說的半妖那樣?!?p> 立秋嘴角抽了一下,無奈的小聲對七魈說:“殿下,沒有半鬼這一說,鬼和妖還是不一樣的?!?p> 七魈摸摸鼻子,沒說什么,磨磨蹭蹭的走到阿藍身邊坐下,小心的看著阿藍,沒話找話:“那個,你背后的傷怎么樣了?”
阿藍看他一眼,臉上沒什么表情:“就那樣?!?p> “哦,”七魈頓了一下,伸手撓頭,半天又憋出一句:“剛才嚇到了吧?”
阿藍冷漠臉:“就那樣?!?p> 七魈:“......”
好半天,又憋出一句:“我剛才準(zhǔn)備下去幫你的,但是沒來得及。”
阿藍冷漠臉:“哦。”
七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