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發(fā)什么呆呢?過來看這邊?!便弼┱泻舭l(fā)呆的墨刄,指著怪物的身后,那是一面石壁,在水里突然的石壁!
“雯雯姐,這地方太怪了,我們還是……”
“嗯?”沐雯雯把后音拖得很長,鄙視地看著墨刄,“你還這么年輕,怎么看上去和你爺爺一樣怕死?”
墨刄啞語。
石壁上刻畫一些奇怪的事物,似是在訴說一個人的傳奇。
第一面石壁,那是一個小男孩和一條狗。
第二面石壁,小男孩在哭泣,前面是一個小土堆,上面插著一些菊花,有一根骨頭放在土堆前面。
第三面石壁,小男孩捧著一團(tuán)血肉模糊的東西和一個面目丑陋的怪物做交易。
第四面石壁有些殘破,只有下半截留下,那個小男孩長成了青年,眉清目秀,他佇立在巨城之巔,舉目四望,神情落寞。
第五面石壁,青年跨過萬水千山,走遍田園綠野,他的身后開始跟有一批追隨者,而他的身旁則站著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人。
第六面石壁……
“誒!正看到精彩處,怎么到這兒就沒了?”沐雯雯小嘴嘟著,有些生氣。
“這是……他嗎?”墨刄低語。
沐雯雯伸出手想去撫摸那幾面滄桑的石壁,但石壁宛若不存在一般,她的手透過石壁,只觸摸到了一層氣泡。
“喂!”沐雯雯氣得直咬牙,她沖著那頭被鎖鏈?zhǔn)`的怪物大喊:“你知道石壁上后面的東西吧,告訴我!”
血紅色的大眼在黑暗中一閃而過,沐雯雯和墨刄同時感到一陣可怕的惡寒,直挺挺打了個哆嗦。
“雯雯姐,它剛才……是不是回頭了?”墨刄悄悄地問,似是怕打擾到那座小山大小的怪物。那個怪物在沐雯雯來到石壁前后就一動不動,就像真正的死物一般,但那濃烈的氣息卻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墨刄,它很危險!
在這種靈力被封禁的地方,墨刄沒有一絲安全感,他現(xiàn)在只想帶著沐雯雯快點(diǎn)回去,離開這個該死的鬼地方!
“喂!就是問你呢?你別沉默啊?!便弼┐蟠筮诌值刂钢治铮坪跬浟藙偛诺哪顷噽汉?。
“雯雯姐,那東西再怎么看也是很可怕的怪物啊,你就別刺激它了?!?p> “慫~~”沐雯雯再次鄙視。
“慫在這種時候是一種優(yōu)點(diǎn)好嘛?”墨刄攤手,同時他慢慢靠近沐雯雯。
“沒想到你臉皮現(xiàn)在這么厚了?!便弼┖孟窠裉斓谝淮握J(rèn)識墨刄,淡紫色的大眼閃過好奇。
“叭!”突然,墨刄一把抓住沐雯雯的手,二話不說就拽著她向上游去。
“喂喂!你這又是干什么啊???放手!”沐雯雯掙扎,但墨刄把手抓得死死的,沐雯雯一時間竟難以掙開。而且不知道為什么,從墨刄背后的水流竟然是逆向的,他就像是在順流而下,拖著沐雯雯直向上方游去。
“墨刄!”沐雯雯生氣地大喊他的名字。但墨刄頭都沒回,沐雯雯能從側(cè)臉看到那一張倔強(qiáng)的臉,就像很久以前他擋在柳長歲面前一樣。
“就算之后被雯雯姐不搭不理也好,或打或罵也好,現(xiàn)在……我一定要帶她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墨刄黑白分明的眼里滿是堅定。
很快,湖水上方竟然有光照映下來,那是皎潔的月光,很好分辨。
沐雯雯焦急地朝下望了一眼,在照瞳的作用下,沐雯雯能看到那頭怪物正在消失,鎖鏈的光紋已經(jīng)變得淡了許多。
……
就在墨刄拽著沐雯雯快要接近月光的時候,世界再一次陷入了安靜,墨刄滑水的動作漸漸僵硬、變慢,直至停止,而沐雯雯焦急的表情也凝固在臉上。
沐雯雯感覺自己的思維也凝固在了這一刻,陷入了無邊的黑暗。
“你想要知道真相嗎?”黑暗中,有人這樣問。
“真相?”沐雯雯反問。
“一切關(guān)于長歲的真相?!?p> “長歲?柳長歲嗎?”
“琉生和長歲?!?p> “琉生……長歲?”沐雯雯疑惑。
“不!琉生和長歲。”黑暗中那人再次強(qiáng)調(diào)。
“我最喜歡聽故事了?!便弼┫胄?,但在思維的世界里,她只能用盡可能愉快的語氣來表達(dá)自己的笑容。
“代價?!焙诎抵械穆曇粲帽M可能簡短的話語來和沐雯雯交流。
“聽故事還要收費(fèi)的嗎?”
“一道長歲的‘生息’。”
“長歲的‘生息’,這什么鬼東西,我哪有啊?”
“你身上有兩道?!?p> “?。俊便弼┿等?,她突然想到了自己的雙眼,緋紅和淡紫,兩種不同的顏色都是因為和柳長歲接觸后才擁有的。
“哼!我要聽完故事之后才判斷你的故事值不值這個價,在我這兒,永遠(yuǎn)都是先交貨后交錢。”
“可以?!焙诎抵械穆曇艋貞?yīng)。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叫長歲的……”
……
萬古禁地,云生和趙昭在湖邊已經(jīng)守了很久,月亮當(dāng)空,湖下卻仍沒有什么動靜。但突然,一陣氣泡的咕咚聲引起了兩人的注意。
“嘩啦!”墨刄猛地沖出水面,他抱著昏迷的沐雯雯快速上岸。
“她怎么了?”云生圍在一邊焦急地問。
“在出水前,不知道為什么忽然就昏迷了?!蹦珓U同樣很焦急。
“還不趕快去找醫(yī)師。”
岸上兩個青年的聲音嘈雜,但在另一邊,趙昭盯著清澈的湖面看了良久,依稀間他好像看到了一塊菱形的紅色水晶在湖底閃爍,被紅色的光照亮的地方,是一些腐爛的淤泥。
……
四城中心區(qū),鬧市突然間變得熱鬧無比。可怕的紅色靈力肆虐在街道,大街小巷被一股妖異的紅色籠罩。
“開始了?!比各胄靶?,面對這可怕的靈力,他仍鎮(zhèn)定自若,一副把一切盡在掌握的表情。
“這……這是……”雀氏老祖瞪大了眼。
在空中,四頭血紅色的怪物橫空,每一只都散發(fā)著血紅色的靈力,可怕、瘆人、惡寒……用這些詞都很難形容這股靈力給人不詳?shù)母杏X。
“??!”突然,一聲慘叫再次吸引雀氏老祖的目光。
一名護(hù)衛(wèi)被那位瘦小男孩擊倒在地,男孩身上纏繞著一絲血紅色的氣息,和空氣中那股不詳?shù)撵`力一模一樣。把護(hù)衛(wèi)擊倒在地之后,他竟然用森寒的牙齒咬了下去,這種行為不像是人類,更像是……野獸!
以瘦小男孩為例,其他孩子好像也暴亂了。他們瘋了似的沖下祭壇,血紅色的眼睛,像一只只野獸以瘦小的身軀撲倒一個個強(qiáng)壯的大人。
“怎么回事?。俊彼某侨笋R驚慌。
虎齒揮手震退一位向他撲來的孩子,但那孩子再次不畏死地?fù)渖蟻?,同時發(fā)出一聲野獸的咆哮。
突然,“嘩!”一聲,一位正在撕咬尸體的男孩渾身漲紅,一團(tuán)火從他的體內(nèi)燃燒起來,在可怕的火焰里,男孩卻仍在撕咬腳下的尸體,很快,他就和那具尸體一起燒成了焦炭。
“天折???”龜皓驚呼。
“怎么回事?雀麟!?”龜皓沖著雀麟大喊,他知道,今晚所有的一切都和異樣的雀麟離不開關(guān)系。
“哈哈哈哈!龜皓,你只要乖乖看著就好了,你將見證奇跡!”雀麟好像心情很不錯,難得地回答了一些問題。
“你沒看到嗎?這些孩子用他們瘦小的凡人之軀撲倒了我們四城的精英戰(zhàn)士,這樣可怕的力量,不正是你渴望的嗎?”
……
“你們?nèi)齻€!難道真的要眼睜睜看著十三年前的慘劇重演嗎!?”雀氏老祖嗔目裂眥,怒視著其他三位老祖。
三位老祖看著腳下正發(fā)生的慘劇,臉上露出一絲不忍,但很快又被堅定取代。
“老雀,犧牲是必不可少的!”虎氏老祖說道。
“狗屁犧牲!你們現(xiàn)在只是在迫害!我自問我已經(jīng)夠狠,但你沒看到雀麟那個狼崽子比我更狠嗎?如果真的讓他得到了那份力量,你們覺得其他三城還有存在的必要嗎?。俊比甘侠献嬷篮瓦@三個人講道理沒用,講利益關(guān)系才是他們聽得進(jìn)去的。
果然,三位老祖眼里閃過一絲猶豫,但雀麟?yún)s怪笑著說:“父親,你就不要想挑撥離間了,畢竟這份力量不會是我一個人獨(dú)吞,見者有份……不是嗎?”
“你這個孽子!”雀氏老祖怒發(fā)沖冠,他提著劍向雀麟劈去,但龜氏老祖擋在他的面前。
……
“啾!”一聲高昂的鳴叫響徹夜空,血紅的光芒照亮了天空,一雙羽翼也變了顏色,變得深紅……像血一樣的顏色。
四座血紅色的龐然大物屹立空中,可怕的靈力四溢,但它們卻沒有行動。
“是時候了?!比各氲驼Z,他一只手背在身后,手掌中一個六芒星的陣勢隨即發(fā)動。
“?。 毕路?,那個撕咬得最兇狠的瘦小男孩突然再次怪叫,他的身體突然燒了起來,然后他像是被操縱般一步步走向祭壇中心,烈火燒得越來越烈,火焰像是點(diǎn)燃了什么,祭壇被燒得裂開了一道縫,一股濃郁的血紅色靈力四溢開來。
可以從那條縫看見一顆血紅色的菱形寶石漂浮,一切的源頭都指向它!
……
另一邊,柳長歲終于來到了中心區(qū),他走在中心區(qū)高樓林立的街道上,抬頭看了眼血紅色的天空,小飛鯨跟在他身后瑟瑟發(fā)抖。
他拍了拍小飛鯨的腦袋,安撫道:“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