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龍看著掛了彩的喬邵焱傻了眼,馮戰(zhàn)頭疼的看著這一地狼藉。不過馮戰(zhàn)也是商場里摸爬滾打出來的人精,看著費南雪站在喬邵焱的身邊,知道這位可能是喬少放在心尖兒上的人,哈著腰試探的叫了一聲:
“嫂子?”
說完之后斜覷著眼看了喬邵焱一眼,見喬邵焱沒有發(fā)怒的意思,知道自己這馬屁是拍在點兒上了。費南雪卻是被那一聲諂媚的“嫂子”給驚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有事兒說事兒,你好好說話!”
馮戰(zhàn)笑的一臉諂媚:
“您先帶著喬少去里邊兒休息休息?!?p> 說完吩咐人抓進去找醫(yī)藥箱來,跟著送了上去。趙龍垂著腦袋站在一旁:
“馮經(jīng)理,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老板,您不是說他在歐洲,一輩子也回不來幾次嗎?”
馮戰(zhàn)一頭黑線的看著自己面前的這個蠢材,不過自己招來的人出了事兒還得自己擔著,馮戰(zhàn)不停地搓著手:
“趙龍啊,不說你今天打的是老板,就說你今天打的是個普通客人,你是為了啥呢?”
趙龍的聲音里一團喪氣:“那個人,”
聽了這話馮戰(zhàn)蹙起眉毛來:
“嗯?”
趙龍忙改了口風:
“哦!不!是咱老板非得讓玲玲一直在那兒調(diào)酒,我怕把她給累著,這才!”
馮戰(zhàn)仰天長嘆,自己這是招了個什么人來:
“他讓玲玲調(diào)的什么?”
趙龍低著頭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兒:
“起霜水割!”
馮戰(zhàn)抬腳踹了趙龍一腳:
“以后客人不管要喝什么玉液瓊漿你也得給給我調(diào)出來!”
馮戰(zhàn)把那一地狼藉給收拾好了,馬不停蹄的跑到了喬邵焱所在的包廂:
“喬少,老板,真的是對不住,是我識人不清,御下不嚴。這可真的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自家人了!”
喬邵焱閉著眼睛,任憑費南雪往自己的傷口上倒著酒精:
“馮戰(zhàn),你別給我扯那些沒用的,最近你的膽子可真的是越來越大了,什么人都往里面招!那個人跟你什么關(guān)系啊!”
馮戰(zhàn)不住的擦著額頭上的汗:
“老板您可真的是慧眼如炬,實不相瞞,那趙龍是我的一個遠房表弟,這來這投靠我來了!我也不能太薄待他!”
按著喬邵焱本來的脾氣,這趙龍是免不了要被整一把,但是礙著費南雪在這兒,怕再在那兒留下一個苛待下屬的印象,喬邵焱也不敢發(fā)作的太狠:
“那看在他是你表弟的份上,這一次就算了!”
還沒等喬邵焱說完,費南雪用鑷子夾著的酒精棉球狠狠地往喬邵焱的背上一懟:
“算了,什么叫算了,我們在那兒坐著好好的,他上來找事兒打人,就這么算了!”
被費南雪這么一懟,喬邵焱忍不住叫出了聲。費南雪忙把手里的力道放輕了點,心虛道:
“你沒事兒吧!”
喬邵焱咬著牙:
“沒事兒!”
馮戰(zhàn)看到在費南雪這兒出了岔子,忙賠笑道:
“那嫂子說,該怎么辦?”
雖然費南雪對嫂子這個稱呼還是有些膈應(yīng),但她忙著給喬邵焱清理傷口,也就顧不得那么多了,惡狠狠地說道:
“要么辭職,要么,”費南雪話鋒一轉(zhuǎn):“給我調(diào)十杯起霜水割出來!”
喬邵焱聽了費南雪的“懲罰”,眉眼不由得舒展開來,心里暗想道:我媳婦兒可真會玩。
馮戰(zhàn)撫著額頭給在樓下的趙龍打了電話:
“你現(xiàn)在馬上給我調(diào)上十杯起霜水割,送到喬少房里去!”
趙龍聽了馮戰(zhàn)的話,哭喪著臉道:
“十杯?馮經(jīng)理,那我的胳膊豈不是要廢了!”
吩咐完了之后,馮戰(zhàn)也是個會來事兒的,忙不迭的出了包廂,還貼心的給他老板帶上了門。見馮戰(zhàn)出去了,喬邵焱掙扎的坐起來:
“小雪!”
費南雪拍了他的的背一下:
“你別動,這玻璃劃得挺深的,我怕處理不好傷口感染,待會兒你還得去趟醫(yī)院!”
喬邵焱這一次卻是沒有聽費南雪的話,轉(zhuǎn)過身來面對面的跟費南雪坐著:
“小雪,你的心里難道就沒有我的位置,哪怕只有一點點?”
費南雪的眼光躲躲閃閃:
“我不知道,喬邵焱,我不知道!”
喬邵焱見費南雪沒有明確地拒絕自己,就已經(jīng)開心得不得了,他抱著費南雪的肩膀:“
小雪,你不要再騙自己了,不論多少,你心里還是有我的,對不對?你看著我的眼睛,看著我的眼睛,”
費南雪被喬邵焱磨得不耐煩了,把他的手從自己的身上拿下來:
“自作多情。”
不過卻是自己先憋不住笑了起來。這笑落在喬邵焱的眼里變成了承認的表現(xiàn),喬邵焱朝費南雪的臉上湊了過去。
費南雪拿著沾滿了血的鑷子一擋,忽的喬邵焱變了臉色,古怪的說道:
“小雪,假如有一天我死了,你會為我流一滴眼淚嗎?”
費南雪推了他一把:
“好好的說什么喪氣話,什么死不死的!”
誰知道,這一推,喬邵焱瞳孔對不上焦,的身子卻是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費南雪以為喬邵焱又在嚇她:
“喬邵焱,你給我起來,后背上還沒消完毒呢!”
誰知道喬邵焱一動也不動,費南雪忍不住在他的臉上拍了兩把:
“喬邵焱,你要是再在這兒裝樣子,我可就要走了!”
喬邵焱還是沒有半分生機,死氣沉沉的像是木頭雕成的樣子。費南雪這才慌了,聯(lián)想到喬邵焱剛才的話,豆大的眼淚不爭氣的掉了下來,慌忙的掏出手機給秦良川打了電話。
費南雪看著躺在那兒一動不動的喬邵焱,想到跟他的相遇,相知,相識,雖然他像塊狗皮膏藥一樣突然出現(xiàn)在了自己的生活里,怎么也掙脫不掉,但是從什么時候起,自己竟然習慣了他左一聲小雪,右一聲的小雪,想到自己被冤枉了的時候還是半個陌生人的喬邵焱站出來為自己作證,自己被欺負的時候喬邵焱站出來幫自己打架,原來喬邵焱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融進了自己的生活里。
費南雪的心里亂糟糟的一片,這就是心動的感覺嗎,她不知道!費南雪用盡吃奶的勁兒把喬邵焱平臥到沙發(fā)上,一邊用自己那半吊子的急救知識檢查著喬邵焱的生命體征,一邊罵著喬邵焱:
“喬邵焱,你要是再不醒過來,我就把你的衣服給扒了!”
正在一片慌亂的時候,于甜跟秦良川推門而入,正看到費南雪半趴在喬邵焱身上給喬邵焱解衣服扣子。秦良川眼疾手快的捂住了于甜的眼睛,沒想到卻被于甜一把給扒拉了下來:
“老娘我什么陣勢沒見過!”
說完之后看著地上沾了鮮血的棉布棉球之類:
“嘖嘖嘖,你們這戰(zhàn)況挺激烈??!”
費南雪見他們兩個來了,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帶著哭腔道:
“別笑了,喬邵焱怎么突然暈過去了,秦醫(yī)生,你在那兒愣著干什么,快過來看看??!”
秦良川這才慌忙過去,檢查了喬邵焱呼吸心率,發(fā)現(xiàn)沒有什么大問題,忽然看到了那些沾著血的紗布棉球,想起來自己這位身嬌肉貴的表哥還患有艾倪爾式綜合征,俗稱---暈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