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邵焱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于甜在哪里絮叨,夕陽西下,傍晚的陽光給喬邵焱的臉上打了一層側光,臉色晦暗不明。
于甜捉摸不透喬邵焱的心思,不敢再繼續(xù)講下去。
正在這時,于甜的手機響了,于甜從包里把手機從包里掏出來,漫不經(jīng)心的應了一聲:
“喂?”
手機里傳來了一個帶著哭腔的少年的聲音:
“于甜姐,有人在店里鬧事!”
于甜聽到羅浩的聲音,一個機靈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
“你別急,你把事情先給我說清楚?!?p> 于甜怕羅浩年紀小,自己一個人在那兒鎮(zhèn)不住場子,先安慰了他幾句,接著囑咐喬邵焱道:
“你盯著點雪雪,我下樓一趟,待會兒回來?!?p> 喬邵焱甕聲甕氣的嗯了一聲,于甜只當是他答應了,帶上門以后便跑了下去。
喬邵焱輕輕地推開費南雪臥室的門,費南雪還在睡著,睡顏恬靜而美好。
喬邵焱看到有一縷頭發(fā)垂到了費南雪的下巴上,便彎下腰去把那縷頭發(fā)從費南雪的臉頰上撥了開來。
喬邵焱想到傅沂明那個吻,一股邪火在心中蒸騰起來,費南雪,他的小雪,別人以后再也不許動。
喬邵焱摩挲著費南雪的半邊臉頰,好似摸著一塊上好的羊脂玉,喃喃自語道:
“以后可就只能讓我吻了!”
費南雪睡的本就不沉,被人一碰,不由得嚶嚀了兩聲,喬邵焱不忍心將她驚醒,便放開了手,替她掖了掖被角,轉身出了門。
喬邵焱想著費南雪第一次喝酒,怕酒精刺激著她的胃,落下什么病根來,便來了廚房,想著做點什么等她醒了之后給她暖暖胃。
喬邵焱剛拉開儲物柜的門便被里面的存貨給驚著了:
大米小米,秋耳桂圓,各色各樣的粗糧細糧都整整齊齊的收納在密封盒里。
喬邵焱感嘆自己相中了一個會過日子的姑娘,瞅見柜子里有小米跟紅棗,琢磨著做點紅棗米湯。
喬邵焱輕車熟路的淘好大米跟小米,紅棗洗凈撕開,一股腦兒的放進了鍋里,他怕在里面擱上香油太膩,便沒放。喬邵焱就在那兒盯著米粒開花,屋子里也漸漸地彌漫起了米香,禁不住心情大好,拿出手機來拍了個照,發(fā)了個朋友圈。
秦良川剛在醫(yī)院里給上一位病人補完牙,累了兩個小時,正是又困又餓的時候。
秦良川還沒來得及點外賣,喝著手術前冰好的可樂,突然刷到自家表哥洗手作羹湯的動態(tài),反手點了個贊,順便在底下評論到:
“這是給你親愛的表弟做的嗎?”
喬邵焱難得的好心情,在底下跟了句:
“很明顯,不是的,這可是給你嫂子做的?!?p> 費南雪悠悠轉醒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的差不多了,中午吃的火鍋早就已經(jīng)消化的差不多了。,白天睡覺的后遺癥就是頭有點疼。
她剛從床上坐起來,便聞到了一陣米粥的香味,以為是于甜來了幫自己熬的粥,便也不避忌,趿拉著拖鞋從臥室里出來,聞著味兒便坐到桌上舀了一碗,贊嘆道:
“甜甜,你的手藝可真的是越發(fā)長進了!”
見沒人答話,費南雪感覺有點奇怪,突然她看見陽臺上好像影影綽綽的有個人,看樣子卻不像是個女人。
費南雪心下一沉,怕家里進了賊,伸手從桌上拿起一把鍋鏟,閉著眼睛扔了過去。
喬邵焱沒想到費南雪會在這個時候醒過來,捂著自己的半邊胳膊齜牙咧嘴的呻吟了起來:
“小雪,你就是這么對待你鄰居的嗎?”
費南雪聽到這個聲音,愣了半晌,才把陽臺上的那個聲音跟喬邵焱的臉給對上號,回過神來道:
“喬先生,是你?”
費南雪忙沖到陽臺上,把喬邵焱給扶了出來,滿懷歉意的說道:
“抱歉啊,喬先生,我不知道是你,你這來也不打聲招呼,我還以為家里進了賊呢!”
喬邵焱捂著自己的半拉胳膊,疼的抽了兩口氣。費南雪覺得自己下手下重了,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要不把袖子解開,咱們看看到底傷的重不重?”
喬邵焱驕矜的伸了伸胳膊:
“你幫我解開?!?p> 費南雪猶豫了一下:
“這不太好吧,畢竟我們也不太熟,要不你打個電話把秦醫(yī)生給喊回來?”
喬邵焱嘴巴一撇:
“良川他也是有自己生活的人,這個點兒把他給叫來,不是顯得我事兒多嗎?還有,我在你家被你砸成這個樣子,你難道不心疼?不應該對我負責嗎?”
費南雪看著被自己砸掉頭的硅膠鏟,想到這是自己剛花二十五塊九錢在宜家買的,還沒有用幾次,一臉肉疼的感嘆道:
“心疼,真的是太心疼了!”
喬邵焱聽到費南雪“心疼”自己,不由得一陣竊喜,但還是裝出了一副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樣子:
“我從今天下午開始就沒怎么吃東西,現(xiàn)在都餓得前胸貼后背了。”
費南雪心虛的瞥了那鍋粥一眼:
“要不我?guī)湍闶⑼胫?,你先將就著墊墊肚子?”
喬邵焱傲嬌的哼了一聲:
“嗯!”算是同意了。
等到費南雪把粥舀好端過來的時候,喬邵焱又使起了性子:
“我的胳膊不能動了,你得想辦法?!?p> 說完眼巴巴的盯著費南雪,想要讓她喂自己。
費南雪一臉頭痛的看著喬邵焱,想要把面前這個人跟昨天自己第一眼見到他的樣子對起號來。
想到這兒,費南雪在心底里默默地吐槽了一把,自己昨天還覺得他君子端方,溫潤如玉呢!假象,都是假象!
費南雪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她看了看喬邵焱,放柔了聲調:
“喬先生,你真的想讓我?guī)湍???p> 喬邵焱被她的目光盯得有點頭皮發(fā)麻,但還是壯著膽子應道:
“我就賴上你了,咋的?”
費南雪打開冰箱,拿出一盒AD鈣。
喬邵焱瞪了那盒酸奶飲料一眼:
“我才不喝小孩子喝的東西!”
費南雪也是個護食的人,把AD鈣放自己眼前:
“本來就不是給你喝的!”
說完扯下一根塑料管來,插到了喬邵焱的碗里:
“喏!喝吧,用吸管?!?p> 說完自己扯開AD鈣的錫紙,自己咕咚咕咚灌了一瓶下去。
喬邵焱沒想到費南雪會來這招,怎奈自己現(xiàn)在是個“病號”,只好認命般的叼起吸管,湊合著喝了半碗粥。
費南雪眨巴著眼睛看著喬邵焱,喬邵焱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
“看我干什么,我的臉上有字嗎?”
費南雪笑了笑:
“沒有,就是覺得喬先生有些面熟,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喬邵焱冷哼一聲,心里卻是一團亂麻,既盼著她想起,又盼著她永不再記起:
“這可是我聽過的最老套的套近乎的話了?!?p> 費南雪自言自語道:
“也是,像我記憶力這么好的人,記住的事應該不會輕易忘記,大概是我記差了?!?p> 喬邵焱不敢再在這里待下去:
“你幫我把門打開,我還是回我自己家吧!”
費南雪倒是難得的發(fā)了一次慈悲:
“你的胳膊沒事兒吧,要不再待一會兒?”
喬邵焱拒絕的倒是干脆:
“不用了,我還是把秦良川叫過來吧,畢竟他是個醫(yī)生。”
費南雪這才放下心來,把喬邵焱送回了隔壁。
等看到費南雪回了自己家,喬邵焱立馬就給秦良川去了個電話:
“老秦啊,你會打石膏不?”
秦良川對于喬邵焱的奪命連環(huán)call早就已經(jīng)是見怪不怪,但還是幽怨的來了句:
“你從來沒有考慮過你親愛的表弟的私生活!”
等到秦良川帶著石膏板風風火火的趕過來的時候,喬邵焱正在家里翹著二郎腿吃著膩死人的馬卡龍。
秦良川看著盤子里那些花花綠綠的小點心:
“你這也不在抑郁期啊,還用得著靠吃甜點來緩解壓力?”
喬邵焱拍了拍自己手上的餅干屑:
“今天我高興,吃點甜點表達一下我喜悅的心情不行嗎?”
秦良川嘲笑道:
“南雪給了你一鏟子,然后你就高興成這樣了?”
喬邵焱跟看二木頭似的看了秦良川一眼:
“沒大沒小,你應該叫嫂子,還有、這叫打是親罵是愛,你個母胎solo到現(xiàn)在的人有什么資格對我指指點點?”
秦良川擼起喬邵焱被打的那根胳膊的袖子,嘖嘖嘖的感嘆道:
“你這頂多就是軟組織受傷,皮下毛細血管破裂,到醫(yī)院里去醫(yī)生連個云南白藥都給你開不了,你竟然還想打石膏?”
喬邵焱一副凜然大義的神情:
“舍不得鞋子套不著狼,舍不得胳膊套不著媳婦兒,我這也是犧牲小我,成就大我?!?p> 秦良川看著已經(jīng)無藥可救的喬邵焱,量了量要打的石膏長度,然后把石膏一層層的攤開折疊好,泡進溫水里攤平,點上棉墊子后打在了喬邵焱的左胳膊上:
“裝個一兩天就行了,出了什么事兒我可不給你兜著。”
喬邵焱看了看自己的胳膊:
“放心,如果有朝一日東窗事發(fā),我絕對不會把你給供出來,必定時刻保持著你秦醫(yī)生的光輝形象?!?p> 說完喬邵焱得意的吹了一聲口哨:
“明天就靠這石膏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