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的觀察讓她明白了一個道理,這個魯王,大概是定國最落魄的王爺,不僅沒有權(quán)勢富貴,還病懨懨的讓人看不起。
從她去營房幫他打水打飯她就可以看出來,營房的那些人,更本就看不起這位病癆皇子。對他除了譏諷嘲弄再也沒有其他。
那天她去隨軍的大夫處幫他拿點咳嗽藥他們都拖著不肯給,有一個軍醫(yī)還想賺她便宜。如果不是清安及時過來幫她化解了危機,那個軍醫(yī)早就被揍的滿地找牙了。
“這是什么?”魯王將那束看起來很不起眼的小草拿起來聞了一下,有股辛辣的味道刺激這鼻子。
“這是止咳草,止咳消炎用的,您可以用它來泡水喝。”季悠然說道。這個她前世見過,她的特工小組有個很厲害的電腦高手,可是也是個病癆鬼,他就是經(jīng)常喝這個來壓制咳嗽的,效果很不錯。
這里這種野草還挺多,她可以采點回去曬起來,省的去軍營受那個色軍醫(yī)的氣。如果有一天她忍不住揍人或者殺人,這里大概無法呆了,她的奴籍也就無法解除了。
這個魯王看起來比那個戰(zhàn)王好說話,她可以慢慢找機會跟他商量取消奴籍的事情。如果他答應(yīng)幫她取消奴籍,她不介意幫他一把。
“季姑娘,這個真的能止咳嗎?不會中毒吧?”清安對于季悠然的說辭并不相信,他將一片葉子搓了一下,聞著手上傳來的辛辣嗆鼻的味道皺眉。
“哼,不信拉倒?!奔居迫惠p哼一聲,摘了幾片葉子放進嘴巴里吃了下去。
吃完后徑直起身去干活,懶得繼續(xù)理會他們。愛信不信,這個魯王都快進棺材了怎么還怕別人下毒,不是有被害恐懼癥吧?
回去時魯王讓大家采了些止咳草帶了回去,他對季悠然的話將信將疑,不過再三考慮過后覺得弄點回去泡水也行,反正死不了人。
到營帳時已經(jīng)是晚飯時分,清安讓季悠然去伙房營取晚飯。他則小心的服侍魯王洗漱更衣。
季悠然取飯回來的時候碰到正在營帳外散步的柳雪舞。她此時梳著婦人發(fā)髻,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在那里來回溜達。
軍營里除了陪戰(zhàn)王沒其他事,真是悶的很。幾個姑娘,不對,現(xiàn)在應(yīng)該稱為夫人,沒事的時候都會在戰(zhàn)王親衛(wèi)的保護下來營帳外駐扎的山腳下的一條小河邊溜達。
季悠然私下找喜鵲打聽過,除了那個叫趙心幽的美人因為不舒服沒有被戰(zhàn)王收入帳中,其他人都已經(jīng)成了戰(zhàn)王的人,不止他們,就連那幾個長相端正的丫環(huán)也難逃他的魔爪。
這個戰(zhàn)王好色真是沒有下線,不過因為他長得好又有錢有權(quán),那些女人就算知道他這個毛病,仍然趨之若鶩,實在讓人想不明白。
因為喜鵲長相平凡,腰身也很粗壯,戰(zhàn)王根本就沒看上眼。只是把他安排在帳中伺候他的這些女人,倒是沒有難為她。
那個柳雪舞跟清霜因為受到王爺?shù)膶櫺矣行﹪虖埌响?,對她一直沒有好臉色,不過喜鵲臉皮厚根本不在乎。
他們之間的競爭很激烈,兩人也沒有太多的心思放在她身上,后來為了爭奪王爺?shù)膶檺?,甚至開始討好她,真是夠賤。
聽喜鵲巴拉巴拉的講述這些女子的八卦,季悠然不由慶幸自己當初的決定。幸虧沒被戰(zhàn)王看上,這種日子她一天也過不了。
“呦這不是季姑娘嗎?”柳雪舞一抬頭看到季悠然端著一個托盤,眼珠一轉(zhuǎn),笑瞇瞇的追過來攔住了去路。
“原來是柳夫人。你有事?”季悠然看她得瑟囂張的樣子知道她肯定要找茬,不過她一點都不懼她。惹急了她,她真敢找機會廢了她。
本來窩在這里做一個奴才就夠憋屈了,還讓她忍氣吞聲,那還不如要了她的命。
“季美人,怎么?見了本夫人還不下跪行禮?”柳雪舞看到季悠然還是姑娘發(fā)飾,一身青色粗布衣衫,臉上神情越發(fā)得瑟,一手掐腰,一手指著季悠然趾高氣揚的說道。
“柳雪舞,你搞清楚,現(xiàn)在你是戰(zhàn)王的人,我可是魯王的手下,咱們根本不在一條線上,根本沒有必要給你行禮?!奔居迫焕浜摺?p> 還想讓她下跪行禮,做夢去吧。她季悠然長這么大,除了必要,還真沒有誰值得她下跪行禮呢。
這個柳雪舞,真覺得憑著戰(zhàn)王的寵愛就能蹬鼻子上臉了?
戰(zhàn)王雖然表面上寵她,但絕對不會越俎代庖替自己的弟弟處理他的女人,這事如果鬧大,還不知誰倒霉呢。
柳雪舞顯然不是這樣想的,她受不了季悠然眼睛朝天的態(tài)度,更受不了她眼里毫不隱藏的蔑視。
自從跟季悠然對上,好像她還沒賺過便宜,想到這茬她就恨的要命。以前沒有戰(zhàn)王撐腰她干不過她,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是戰(zhàn)王的寵妾,不信斗不過她?
她要看季悠然巴結(jié)諂媚的目光,更要她唯唯諾諾磕頭求饒。她要狠狠的把她踩在腳下,聽她哭泣告饒,這樣她心里才會舒服。
“本夫人不管你是誰的人,本夫人只知道你只是個下人,下人就是奴才,魯王殿下根本沒看上你,你見到主子就要行禮?!绷┪柚焊邭鈸P的比劃著說道。
這是她最得意的地方,季悠然長得不錯又如何,還不是入不了魯王那個癆病鬼的法眼?連魯王這樣的身份都看不上她,她還有什么好嘚瑟的?
“你是誰的主子?”季悠然將手里裝著吃食的托盤往一邊一放,氣呼呼的挽起袖子。
最討厭拿這個說事,一想到奴籍身份,她就火大。這個柳雪舞也是,真覺得每個人都像她一樣賤,甘愿當一個身份尷尬的妾,委身給一個種馬的男人?
“你敢以下犯上?”看她眼里冒火,柳雪舞有些膽怯的退后幾步,不過看到身邊的侍衛(wèi)她又放下心來。
“你們兩個,還不保護本夫人?!彼龥_兩個侍衛(wèi)高聲喊道。
兩個侍衛(wèi)互相看了一眼,眼里閃過一絲不耐,其中一個走到季悠然面前,好心的勸道:“這位姑娘,這位是戰(zhàn)王最寵愛的夫人,你確實應(yīng)該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