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三更過后,王峰召集大家,再次詳細的說了下具體的行動過程,大家紛紛點頭示意,就在要行動前,王峰叫住浪鰲,從包袱里取了個信號彈,雖然信號彈晚上是看不見的,但此物射到空中后,爆炸時的聲音特別大,遞給浪鰲道,“浪師弟,當你撤離時,放了這信號彈,通知這邊,大家都是第一次干這事,只是被那天的情景嚇到了,其實也沒多危險,相信我,我是一個怕死的人,又怎么會找些危險的事干呢”。
浪鰲接過信號彈,重重的點了點頭,此物他的包袱里也還有兩個,但這其實是一份信任的交接,這邊撤離了,如果未能及時通知他們那邊,可以想象,他們將在看到大群長白鷹來了時,才知那邊已經撤退了,但這時候再撤退,顯然難度會大大增加,如果及時知道了那邊已經撤退,這邊自然知道該走了,撤退的難度會小很多。
“行動”,隨著一聲令下大家開啟了斂息術拿出查探的法盤,王峰帶著田木,鐘紫前往了離這個地道有半個時辰的另一條地道,而浪鰲則進了這邊的地道,地道挖起來費時間,但從地道里跑上去則花不了多少時間,沒多久,浪鰲來到了一處岔道里面,一招手,一道爆裂術在岔道里爆發(fā),泥石滾滾,一下便將不長的岔道的一截給炸塌陷了,接著退出來一些,繼續(xù)炸,沒多久整個岔道都塌陷了,每一個岔道處,都是一個選擇處,那條岔道才是正確的,只有走過才知道,除非是挖地道的人,當經過四處岔道后,浪鰲來到了一處空間比較大的位置,這里離地表只有最后一段距離了,而最后一段距離挖出的泥土,將堆積在這較大的空間里,浪鰲感受著時間,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一個時辰,而這時,王峰那邊也已過了一半的地道了,不過按約定還有一個時辰,那邊才會動手,因此大家并不著急,慢慢將經過的岔道炸塌陷后,繼續(xù)前行,不停的看著手中的查探法盤,以防意外。
當王峰三人來到了最后的空間里時,已是半個時辰后了,離約定的動手時間還有半個時辰,這是當初就測算過了的,留了半個時辰以免意外,如果卡著時間來,一但那邊開始了,這邊還沒準備好,豈不白白耽誤了在上面尋找幼鳥的時間,眾人安靜的等待著,王峰感受著時間的流逝,大家突然看向斜上方,“動手挖”,王峰開口道,隨即田木一個人便拿著鏟子開挖了,其他人則只是看著,而浪鰲也同時動手了,兩人保持著差不多的速度挖著,十來丈的距離很快就挖通了,浪鰲趕緊放了一個信號彈,只見嗖的一下,天空中便炸開了一聲巨響,聽到巨響后,王峰感受著周圍長白鷹撲騰翅膀起飛的聲音,默數(shù)倒計時十,九,八,七,六。。
而這時浪鰲并沒有按原計劃待在洞口,本就是選的這個附近并沒有靈禽的位置,他沖出去,先是放了幾道法術,引的一堆的長白鷹沖了過來,急促的呱呱聲迅速響起,以浪鰲為中心的長白鷹不斷的向外鳴叫起來,而此時浪鰲的斂息術在他釋放法術后,便無法遮掩其修為了,浪鰲快速來到長白鷹的窩邊,無奈無法感應到煉氣一層以下的法力氣息,因為煉氣第一層是從無到有,從一絲法力開始,這時不會散發(fā)法力之威,到了第一層滿時才會散發(fā)出法力之威,如同烤肉一般,不是架上了火,肉有了溫度就立馬能聞到肉香的,要烤上一段時間達到一定程度了才會有肉香出來。
淡淡的月光照耀大地,隨著浪鰲運轉起半月?lián)舴ㄐg,原本并無什么威力的青峰劍,便被注入了強大的破壞力,瞬間劍身如空中的明月,雖不耀眼,但在這黑暗中,也如明燈般,照亮了小小的一片天地,長白鷹不停的攻擊著浪鰲,但浪鰲只是用劍把擋在前面的干掉,身上的基礎法術盾防護下,這些長白鷹用嘴啄,用爪子抓都只能使得法術盾出現(xiàn)一點點的凹陷,凹陷后便會立馬復原,消耗掉一點法力,浪鰲一邊盯著法盤,當來到窩邊后便用手,一只只去摸幼鳥,一個窩里,有的能有兩三只幼鳥,有的走近一看空空如也,白白浪費了來此的時間,長白鷹比人還壯實的身體不停的沖過來攻擊他,阻止浪鰲去碰它們的窩,浪鰲不敢用劍,怕傷到窩里的幼鳥,只好硬扛,摸完一個窩,立馬青峰劍開路,沖到另一個窩處,時間是寶貴的,一個窩摸完,便趕緊去找另一個窩,可惜命運是弄人的,摸了十多個窩也沒遇到有靈根的,當法盤上的邊緣處出現(xiàn)了法力氣息點后,浪鰲立馬殺向了地道洞口,其身上的軟甲靈光閃爍,如猿猴獸皮狀,邊跑邊祭出了穿山甲盾,盾面上也如軟甲般靈光閃爍,可惜修為還沒到煉氣中期,兩件防御法器,即使經過上等功法青蛇甲的增幅,也無法發(fā)揮出金猿甲因有的防御能力,穿山甲盾在周身不停旋轉,隨時準備挪動到需要的位置抵擋攻擊,而在沒有法器遮擋的身體部位,則依然是基礎的法術盾在保護著,當他快沖到洞口時,第一只趕到的中階長白鷹便沖了過來,其體型足足比普通成年長白鷹大了一倍,其脖子處已長出一圈漆黑烏亮的羽毛,一雙牛大的眼睛,流轉著黑光,反射著浪鰲的身影,其翅膀身上的羽毛上輕光流轉不停,而其一對利爪子早已被祭煉多年,不弱于修士的法器了,猛的向浪鰲沖去,周圍的長白鷹也自動往兩邊讓出了一條通道,當它的一雙利爪朝浪鰲抓去時,浪鰲感受到身后的法力氣息沖來,一邊轉過頭,一邊把穿山甲盾挪移了過去,嘭的一聲,一只利爪抓在盾上,抓得盾面的光芒一陣閃爍,盾的表面也留下了一道淺淺的抓痕,而它的另一個利爪向著浪鰲人頭而來卻被浪鰲反手一劍,斬了一下,留下一道淺淺的傷口后立馬縮了回去,浪鰲隨即一個翻身,就滾到了地道洞中,兩腿頂在洞壁上,半身露在外,一招手穿山甲盾飛回到了手中,另一只手持著青峰劍不斷刺向沖過來的長白鷹,還不時的凝聚火球術向四周亂射,而那只煉氣中階的長白鷹也沖過來抓上兩爪,而這時其他的靈禽也陸續(xù)趕了過來,而這時王峰那邊,幾人只防守硬扛,哪怕是靈禽襲來,也不動用其他法術,任那些長白鷹不停的啄和抓,而趕來支援的長白鷹,見另一邊如黑夜中的火堆,光芒閃動,不時有火球劃過,無數(shù)急促的鳥鳴聲交織在那邊,多數(shù)便飛往了另一邊,但隨著時間的推移,王峰這邊的長白鷹也漸漸多了起來,而浪鰲雖然不斷的阻擾,但所處的洞口邊上也被長白鷹慢慢挖開,挖開一點,浪鰲便往洞中退一點,浪鰲控制穿山甲盾不停在身邊旋轉抵擋,手中的劍已是叮叮當當個停,而天空中的靈禽也越來越多,這時,浪鰲取過插在腰間的信號彈,用牙齒把線一拉,隨即往天空扔去,天空中立馬傳出一聲巨響,而他也順手招回盾牌后便往地道中迅速逃跑,便跑邊用炸裂術把地道炸塌陷,而王峰等人聽到聲音后,也不在遲疑,開始撤退,只是田木先一步到了洞口邊上也沒跳入洞中,他在等待大家到齊了,而鐘姑娘只是用盾護著周身,盡力往地道洞口沖去,幾只靈禽突然聚到一起,攻擊鐘紫姑娘,眼見五六只靈禽沖來,鐘姑娘連呼吸都急促了起來,硬著頭皮繼續(xù)往前沖,但無論怎么沖,都無法沖破靈禽的阻擋,鐘姑娘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眼淚還沒落下,王峰,田木便已沖了過來,逼開了幾只靈禽后,三人邊打邊退,回到了地道中,而鐘姑娘的懷中正抱了一只長白鷹幼鳥,此時幼鳥跟著大鳥一樣,嘴里發(fā)出了急促的呱呱聲,如果不是用手摸過,看上去,它和普通的長白鷹幼鳥沒有任何區(qū)別。
而浪鰲那邊,長白鷹奮力追擊,當他們挖到了第一個岔道時,只見有兩邊都是塌陷的樣子,便兩條都繼續(xù)挖,而此時的浪鰲已經快逃到洞邊了,趕緊換了身衣服,把身上發(fā)光的東西全撤了,然后浪鰲才出了洞口,還不忘反手一道法術,連這最后一截路,也給弄塌陷了,看著辛苦挖的地道,一個月的辛苦呀,逃跑時不過用了半個多時辰,哎,真是逃時一時爽,挖時累成狗呀,浪鰲往長白鷹山峰的方向祈禱了兩句,便迅速離開了,長白鷹不斷在山峰邊上盤旋,時不時,還望向遠方,可惜黑夜中,那怕是靈禽也無法看得太遠,何況還有山擋著,黑夜中,大家已換了套黑色的衣服,消失在了夜色中,最終長白鷹也沒發(fā)現(xiàn)伙偷幼鳥的家伙去了哪。
一個時辰后,浪鰲來到了一處密林的邊緣,旁邊是一條幾十丈寬的河流,河水在淡淡的月光下,反射出點點白光,四周不時響起各種怪叫聲,夜晚行走是危險的,但比起那山峰上被激怒的長白鷹來說,這風險就可以承受了。
等待了一會兒后,便見三個影子,從河的上游方向趕來,太遠看不清楚,雖然多半是他們三個,但這地方三人團伙才是正常的,要不就是至少六人的獵獸團伙,浪鰲吹了個口哨,同時做好了逃跑的準備。
這時那邊的人,也連吹了三次短促的口哨回應,浪鰲這才放心了,那是約定的接頭暗號,看來三人都活著回來了,這第一次,刺激是刺激了點,不像平時采靈藥,沒有被靈獸霸占的時候自然好,有厲害的靈獸守護王峰都會放棄,那怕只是附近還有其他的厲害點的靈獸,也會考慮是不是足夠安全,才肯動手,小心翼翼的,自然無風也無浪,談不上驚險刺激,賺的比起斗南那邊還是要多個二三成左右,但還是離這邊大多數(shù)尋找靈材的團伙,賺的有些距離。
鐘姑娘的臉上,此刻早已不見了那哭過的痕跡,只是開心的望著懷中的那只小家伙,不過小家伙已被準備好的藥迷暈了,不在呱呱呱的叫個不停了,田木依舊四處觀望著,以防意外。
王峰看著前方的人影越來越清晰,還好,手腳都在,“浪師弟,怎么樣,我是個老實人吧,有驚無險,哈哈”,既然人沒事,那正好,這下親眼見證了,以后大家也就不會再那么害怕偷幼鳥了吧。
“人沒事,就是我這法器,”說著浪鰲拿出青峰劍,在月光下慢慢的晃,平整的地方便反射著淡淡的月光,而那上面凹凸不平的小口子,一下子便暴露了,趁著人未走,茶未涼,趕緊多要點補償,要不就虧了,而且看他們那臉上的表情,似乎心情挺好,而那鐘姑娘那姿勢,懷里抱了個嬰兒嗎,仔細的看了看那兩個畜生,到底是他倆誰的種,平時見她肚子也不大呀。
王峰見浪鰲故意在晃劍,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難道損壞很嚴重,但當靠近后細看之下,還好,沒有大的損壞,這時笑容才又回來了一點,只是他肯定還有把盾也有破損,希望別壞的太厲害,便低頭向他手中那盾看去,這時浪鰲也識趣的把盾抬了起來,心道,壞了,難道劍只是開胃的,真正壞的是盾,王峰抬手點了個小火球,把整個盾照得清清楚楚,盾面的痕跡很多,深一點的痕也有一些,但都無大礙,沒有傷到主材料,這時王峰的笑容才徹底恢復了。
算了算,便從包袱里取了一珠靈藥,對浪鰲道,“這珠靈藥足夠修補你的法器了,”這種連主材料都沒傷到的情況,修補起來是比較便宜的,差不多煉器的弟子都可以修補好,輔助材料本身也很便宜。
浪鰲看著他手中的這珠靈藥,這家伙給的是多,還是少了呀,雖然也聽說過,普通的修補很便宜,但到底多便宜,還真沒修補過,一直都是把這法器當寶貝一樣,用的太少了,忽然浪鰲想到了什么,往田木和鐘姑娘的臉上看去,只見他倆的臉上并沒有異樣,如果太多或太少的話,兩人難免臉上會有變化,現(xiàn)在看來這價格差不多了,便接過了王峰的靈藥,笑道,“王大哥客氣了,小小的損失,怎么好意思”。
“因該的,因該的,”說著王峰又從包袱里翻來覆去,找了個符出來,隨即在符上寫了些字,當一道靈光亮起,又打了道法印進去,這時符上的亮光一下便暗淡了下去。
“這是一份證明,你且收好,我身為八大派的弟子,這證明還是比較好使的”,說著便把符給了浪鰲。
浪鰲接過這符看了看,這便是傳說中的信譽符了,只見上面寫著青山門王峰帶隊,尋找靈材二十天,偷幼鳥一次,大家合作愉快,特此證明,看來這趟還賺了點好聲譽,而這證明是帶隊的愿意給就給,沒給也很正常之物,算這家伙有點良心。
“謝王師兄”,浪鰲真心的感謝道,雖然此時的王峰只是無名之輩,這證明用處不太大,但這是他人生第一次取得的信譽符,心中燃起了小小的激動,這符代表了帶隊的賞識,誰不想被人認可呢,管它認可的人是英雄還是狗熊呢,浪鰲的臉上也漸漸露出了笑容。
“浪師弟,有機會再合作吧”,王峰看著這機靈的小伙子,突然動了點小想法,但想想,其他二人也無錯,總不能來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換掉其中一人吧,只好低頭轉身離開。
這時鐘紫走了過來,“加油,你是最棒的小弟”,眼前的壞人,雖然有時很可惡,但有時調皮起來也很可愛。
這時浪鰲才看到了她懷中的原來是一長白鷹幼鳥,難怪這些家伙這么開心,看來他們的運氣來了,就是不知這幼鳥靈根資質如何,聽說只要不是特別差的也比一件最普通的中等法器貴一點了,這丑丑的小家伙也是越看越可愛了,浪鰲一臉陶醉,這不是比一顆極品云母礦還貴了,真是讓人著迷呀,“看來有此收獲,是占了鐘姑娘的好運了,師姐你也加油,就像這小丑鷹,總有一天會變成漂亮的長白鷹的”。
“哼,借你吉言”,鐘姑娘撅著嘴去了河邊,眼看即將分離,怕眼淚不爭氣的流下來。
“田兄倒是氣定神閑呀”,浪鰲見田木只是靜靜的站在旁邊,不由得主動問道,難道這小子都不想說兩句,還歹一起生活一年多呀。
“又不是永別,浪兄你我都還年輕,怎么看,你也不是短命之人,我相信,日后見面的機會還多著呢”,田木還沒想好什么,誰知他便開口了,只是這一別,只怕難再見了,不過大丈夫,志在四方,小小的分別,不足掛齒。
“那真是要借你吉言了”,說完,浪鰲又找林峰復制了一份地圖,便向大家告別了,慢慢的消失在黑夜中。
一會兒后,當浪鰲來到了一處山腳下時,隨意用法盤查探了下周圍后,便取出了那套這些天塵封在包袱里的聚靈陣,布好陣后,有這陣法提供預警,浪鰲這才開始了打坐修煉,好在服用丹藥只需一瞬間,這幾個月倒也沒有耽誤服用精煉黃龍丹。
一夜過后,天剛亮,浪鰲便踏上了回去的路,一路上也不尋找靈藥,專挑比較安全的路,只是每天會找個靈氣還湊合的地方,在陣法的幫助下完成一天的修煉,其他時間只是盡力趕路。
出來時花了二十來天,回去一路不停,只過了十多天,當一望無際的大海再次出現(xiàn)時,一種重獲新生的感覺襲來,終于不用在裝窮了,走在沙灘上,先呼吸著海風,還是那談淡的咸味,隨即便跑去師門的石屋,花了半塊靈石,買了一堆調料,看著各中調料的瓶子進了包袱,這才安心的離開了石屋。
想想從上次賣掉極品云母礦,到現(xiàn)在,又有幾個月了,便打算又出售一些,換些東西,走在海岸邊,數(shù)著那些各門派的石屋,這家的旗子不好看,這大買賣不能便宜他家,這邊面北朝南,但位置不好,風水不行,賣給他家會給自己帶來霉運的,走著走著,一家旗幟招展,氣勢頗為雄偉的石屋出現(xiàn)在眼前,就他家了,踏進石門,一些雕著白荷花的石椅,圍著幾張雕山腳蹬的圓桌,墻壁乃是花崗巖石堆砌而成,整個墻壁雕刻著幾個煉器的童子,正看守著火爐,爐子下的火焰成藍色,顯得非同一般。
這時那柜臺前正坐著一簪著長發(fā),面色飽滿的中年男子,一聲寬大的袍子,倒也顯得頗為悠閑,見來人腰間系著別派的系帶,多半是來做買賣的,憑感覺,修為不高,于是一道天眼術望去,期望徹底被破滅,一眼望到底,煉氣三層多,還不到煉氣四層,人一下子就跟沒水的茄子一樣,蔫了,連問上幾句的興趣都沒有了,浪鰲看了一會墻上刻的畫,看來煉器確實辛苦呀,感慨歸感慨,窮人誰不辛苦,要是有個筑基的師叔照拂一二,倒也能省去這最辛苦的底層活,只是上哪找這關系呀。
“管事,打聽下,有什么東西適合我保命用”,浪鰲手握二十二塊極品云母礦,底氣十足,這平時不敢問的話,現(xiàn)在是脫口而出,還真有幾分富家仔的口氣,只是他這問的,實在不該是有錢人問的,這種東西,有錢人平時都會用到,要問多半也是直接問某種保命之物有沒有好的,而不是問什么東西適合保命用。
中年男子一聽他這么問,連最后的希望也不存在了,就是算有個筑基師叔照拂的人,才這么低修為來了這七環(huán)海,但見識總該多少有一點吧,而現(xiàn)在更加確認了,這哪是能買得起保命之物的樣呀,就是一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有符,靈禽,陣盤”,管事隨意簡短的回了句,便無心多說了,隨手拿起臺子上的書,只見那紙張,明顯是凡人才用的紙,只是不知道書里是什么內容了,這七環(huán)海不比門派里,平時都沒幾個人在這閑聊,都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也沒有凡人在此地服侍,也就無聊得很,只好靠著這些凡人里的窮酸書生寫得這些奇聞天書打發(fā)時間。
“還請勞煩管事,介紹下這保命符有些什么合適我的”,浪鰲看這管事一點都不熱情,真是乘興而來,卻熱臉貼了冷屁股,真是敗興,常言道,有錢的都是大爺,但如果大爺?shù)拿媲笆莻€煉氣九層修士的話,也只能當孫子了。
中年男子嘆了口氣,瞧了眼這小伙子,執(zhí)著,太執(zhí)著了,有個性,我很不喜歡,只好說道,“保命符,一般是指符里面的隱匿符,須知斂息術雖好,但還是能被人用某些秘術發(fā)現(xiàn),而這種符,必須用中品靈石激發(fā),其效果非煉氣修士法術可以發(fā)現(xiàn)的,一張符五百靈石”,說完只見這小伙子聽到價格后明顯愣了一下,看來要死心了。
一聽這價格,浪鰲先是愣了一下,果然不是窮人用的起的,符這東西,本就是消耗完了里面的威能,就廢了的東西,還需要額外用靈石激發(fā)使用,而這中品靈石,一塊可是大約為一百塊普通靈石左右,這個價格往往看需求,有時還得貴不少,算起來,實際花銷可就是六百多塊靈石了。
嗯,這符確實很好,但還是看看靈禽吧,只要鳥不死,就可以一直用,因該是很劃算的,略微猶豫后,浪鰲便問道,“不知那靈禽如何?我想以后出去尋找靈材也用得上”。
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呀,是該讓他明白了,有些溝壑太深,有些人窮其一生也是無法跨越的,“保命用的靈禽九千靈石,速度比普通靈禽要快上不少,像他們出去獵殺靈獸時騎的那些靈禽是追不上的,而且買此類靈禽都會配個靈獸袋,因為保命自然是有敵人,才需要保,有了這靈獸袋,才能隨身帶著你的坐騎,自然不用擔心放飛在外的坐騎,被人偷偷給干掉了之類,一個靈獸袋,一千百靈石”,說完也不看他,中年男子就拿起了臺子上的書,輕輕的翻開,看起了書來。
這價格確實能讓這管事,拿起書看了,浪鰲吞咽了一下口水后,直接就開始發(fā)呆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伸出兩只手,算了半天,買不起,買不起,只是如果只是用來救人,不需要一定是靈禽,普通飛禽也是可以的嘛,地上的靈獸又飛不起來,能人逃脫地上的靈獸就可以,都是長了眼的人,別去惹那些飛禽就好是了。
“不知道有沒有普通飛禽可以買呀”,浪鰲輕聲的問道。
聽到眼前的小伙子又問的,看來他連著普通飛禽怎么弄的都不知道,至此中年男子連正眼瞧他的心都沒了,邊捧著書本邊說道,“普通飛禽七環(huán)海都是自己去偷個鳥蛋,自己孵化,如果在門派那邊,花幾個靈石,挑一個鳥蛋,然后也是自己孵化,還有普通飛禽是無法使用驅獸法器的,所以都是從小養(yǎng)到大,和養(yǎng)狗是一樣的,不過如果遇到危險的靈獸襲擊,它可能跑得比你還快,指望不上的”,說完心里嘀咕道,就像我也指望不上你一樣,小伙子,你要是不買點什么,我就讓你成為我手中書里的反派路人甲,想怎么死,你來說,做不到算我輸。
“那有靈禽里最便宜的大概多少靈石呢?”浪鰲聽了管事的介紹,看來用普通飛禽是行不通了,那只能買只靈禽了,于是無奈的問道。
“一千五百”。
“那來一只”。
中年男子這才放下書,慢慢的抬起頭,勉強的露了個笑臉說道,“但這靈禽都養(yǎng)在師門里,這里是沒有的,你也可以再花一百靈石,托人從我?guī)熼T那邊帶過來,兩年后,再來取貨”。
“那算了”,浪鰲一聽還要兩年時間,便皺起了眉,還是先弄點現(xiàn)在就能用的吧,總比兩年后才到貨的好,命運難測呀,誰知道這兩年里會發(fā)生什么呢。
中年男子聽到他那聲算了,一下子怒了,拿書的手都有一點點抖了,想了想現(xiàn)在的身份,師門在此七環(huán)海的管事,又看了這小伙子后,理智讓他拿起了書。
“靈獸袋有現(xiàn)成的吧,我買一個”,浪鰲看著管事的表情變化,總感覺如果不買點什么,只怕走不出這個石屋了。
中年男子也不回答,直接往里面屋里走去,去取靈獸袋了,他怕再多說一句,又生意外,價格他已經知道了,說要買的也是他,膽敢變卦,就等著掂量掂量后果吧。
這時浪鰲從腰帶里取了五塊極品云母礦出來,當中年男子出來時,只見那小伙子手里拿著五塊云母礦,這白癡不會是不知道云母礦的價格吧,就這五塊云母礦可是遠遠不夠,除非這是五塊極品云母礦,“一千靈石,”中年男子忍了忍,又說了便這靈獸袋的價格,怕是這小伙子聽錯了價格。
“還請管事看下這幾塊礦石,值多少錢”,浪鰲雙手捧著極品云母礦往管事遞去。
如果不是極品云母礦,你小子就自己給我滾出去,當中年男子瞪著眼看著他去接他手中的云母礦時,剛一碰到,沒錯,就是這感覺,輕輕接過五塊礦石,瞬間換上了一張慈眉笑臉,道“少俠稍等,我這就給你算出來”,一頓檢查確認后,“值二千五百二十塊靈石”。
“這陣法一道,算是可貴可便宜,而保命的這一類,一般指的是困陣,在獵殺靈獸時,可提前布下陣法,一但不敵,逃到此陣處,可憑此陣法困住靈獸,事后再取回就是,只是困人的話,需要引人入陣,事后肯定取不回了,可一但成功困住了,即使敵人帶有最快的靈禽,只怕也找不到你了,所以雖然損失不小,但用在強敵身上,也許能救回一命,這兩者之間,自然不難選擇,已少俠的能力,我覺得這幾種保命的東西,都來一點,是最好了,”中年男子精神抖擻,不等他問,便徐徐道來了。
“還不知陣法的價格”,浪鰲在聽了靈禽的價格后,已經對這陣法價格有所擔憂了,陣法本就有布陣范圍的大小區(qū)別,大的只怕買不起哦。
“這最便宜的只需三百左右,但只能困住很小的范圍,大約可以困住這石屋大小的需要一千,一般六百左右的就可以用來獵獸了”。
用這陣獵獸,哼,陣法都是需要靈石驅動的,這等陣法用一次還不知道要多少靈石呢,這管事卻閉口不提這事,看來消耗一次,肯定不少,否則大家都寧愿買靈禽,也沒聽說誰在獵殺靈獸,逃跑時用陣法的,看來拿來關鍵時刻救命可以,平時用來獵殺靈獸,只怕用不起哦。
浪鰲想了想道,“那就來一套一千五的陣法,和一套三百的陣法,再來張隱匿符,和一塊中品靈石,至于靈獸袋就算了吧,買不起了”。
“少俠,稍等,馬上給你取來,”說完,中年男子一溜煙的跑了進去,很快就取了東西出來,“這中品靈石,我就按一百靈石算給你,總共是二千四百,這是剩下的靈石,少俠拿好”,說著把兩套陣法盒子,一張隱匿符,一塊中品靈石還有價值一百二十塊標準靈石的一堆靈石給了浪鰲。
“少俠,歡迎下次再來啊”,管事的中年男子,見一樁不錯的買賣達成,心里也是美滋滋的,果然人不可貌相,想不到呀,只是不知那小家伙,是不是挖到一條新礦帶了,得派個人去跟蹤一下,隨即他便走向了里屋,出來一個相貌普通的修士便悄悄跟了上去。
浪鰲眼看已經花掉了五塊極品云母礦了,不敢再花了,否則這些閑得無事的管事們,要是聊起來,發(fā)現(xiàn)短時間出現(xiàn)大量極品云母礦出現(xiàn),還都是從個煉氣三層的修士出手,只怕想不懷疑點大事情出來都難了。
于是浪鰲跑去看了看那大石頭上貼的招募信息,大多都需要煉氣六層,只有一些修為的團伙才招募一些低修為的,但都是純找靈藥,順便也挖礦這一類,大多都是非門派出身的家族修士和散修組成,但這地方太危險,等月底的拍賣會,弄只靈禽再說,靈禽是最劃算的逃命后路,在沒有靈禽保護前,他不打算出去尋找靈材了。
一連十幾天,下海摸魚蝦,上岸再換著花樣烤著吃,也算是一解多日來的嘴饞了,可憐那小鯊魚,本住在海邊,吃魚又玩蝦,生活樂無邊,誰知那水中怪,他蠻橫不留情,捕魚捉蝦目無天,霸占我美好的家園,我兄弟氣不過,糾集一伙單挑他,卻全成了怪中食,在有時吃上頓鯊魚肉后,偶爾也會趟在沙灘上曬曬太陽,到了晚上就去附近,山峰腳下找個人少安靜的位置,布下聚靈陣,打坐修煉,過著懶散的生活,連帶著跟蹤他的人,也跟著悠閑的過起了生活。
來來往往的人中,有的也會多逗留幾天,有的很快又跑去那巨大的石頭那,找起了招募信息,一天大早,一股威壓肆無忌憚的壓向了整個七環(huán)海海岸邊,一時間所有人瘋狂往石屋跑去,正當大家準備從石屋地道里逃跑時,只見威壓來自天空中一個瘦骨仙風的道人,腳踩一件圓盤樣的飛行法器,頓時有人認了出來,那可是本門閣老,還跑什么,趕緊過來拜見,其他人見狀,這才紛紛停止了逃跑,又回來拱手致敬,然而,這致敬的手,還沒放下,一位接一位的結丹期高手便跟著出現(xiàn)了,這下,又一派又一派的弟子快步上前跪拜,顯然這些結丹期高手都是各派閣老的身份,當浪鰲跑過來時,只見木海門在此的管事正站在一位手持鞭子,有點老態(tài)的結丹期男子身后,不用問,肯定是本門閣老了,便趕緊從邊上繞過去,來到了本門管事的身后,老老實實的待著,如此多大人物到場,自然是有大事發(fā)生,但看大家一開始都逃跑的反應,因該不是什么慶典要舉行,這是有意外的事情,有心問一下,但看大家的樣子,都是大氣都不敢喘一個,也就作罷了,而觀那些閣老們,也都是個個面色凝重,只怕不是什么好事。
只見幾個人拿著一張大紅紙出來,給各位閣老一一看過后,大老們便在本門管事的帶領下,前往了各門派在此的石屋駐地,隨后這幾人便拿著大紅紙走向了那塊發(fā)布信息的巨石那,幾人上前把巨石上所有的信息紙全撕了下來,然后把這張大紅紙貼了上去。
眾人一窩蜂的圍上了巨石,只見那紅紙上寫著,“上天尚有有憐憫之心,但魔道做事卻趕盡殺絕,導致修行靈材嚴重缺乏,今北蠻魔道入侵,撕破千年協(xié)議,接總聯(lián)盟令,招募弟子,前往前線,請各派弟子速往本門駐地,聽候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