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成了嫌疑犯
“既然在我這兒,那她就是我娘,連古話都說,兒是娘身上掉下來的肉,你不承認頂個屁用!”
“草,看上去人模狗樣的,實質(zhì)上就是個個蟊賊,就是個騙子,真他媽不知道羞恥!”小鬼發(fā)怒了,一對圓圓的小眼睛放著瘆人的寒光。
“就算我是冒牌的,那也是抱著善心來的,不像你這個野鬼,只會害人,給我滾遠點!”我壯著膽子,壓低聲音呵斥道。
小鬼陰笑一聲,說:“這是不可能的,那個女人一天不死,她就得給我供養(yǎng)。我告訴你,她這也是報應,是老天爺對她的懲罰。”
“臥槽,明明是你自己命短,人家哪兒來的報應?”
小鬼不屑地哼了一聲,說:“那女人一點都不誠實,剛才在屋里的時候,她說謊了,其實我的死,是她一手造成,她是個心如毒蝎的女人。”
“你……你啥意思?”
小鬼往我身邊靠了靠,說:“這個女人,別看她外表光鮮,溫溫柔柔的,其實心狠手毒,骨子里游走的全是淫邪之氣。”
“你別血口噴人,我怎么看都覺得她是個好人?!?p> “拉倒吧你,她是好人?那全世界就沒有一個好人了,好人能親手摔死自己的兒子嗎?好人能勾搭自己的大伯嗎?”小鬼憤怒起來。
“你這個惡鬼,不光心黑,嘴也臭!”
“不是我嘴臭,是她做出的事更臭!”
“那你說,她到底做什么了?”
小鬼說:“那好,我就說給你聽聽,也好讓你知道她是個什么樣的女人?!?p> 他說女人的公爹有個同母異父的弟弟,叫柴狗子,他是跟著娘從外村改嫁過來的,按輩分,那女人(也就是你娘)該喊他大伯。
這個大伯長得五大三粗,虎背熊腰,長相不怎么地,卻很討女人喜歡,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婦都樂意與他靠近,特別是那些寡婦。
再加上他天性花癡,一度把整個狼山峪村搞得蝶飛蜂舞,雞飛狗跳。
但懾于他骨子里匪氣十足,蠻橫跋扈,那些被戴了綠帽子的男人們,誰也不敢正面朝他放個響屁。
萬一惹怒了他,那后果將不堪設(shè)想,不是頭破血流,就是瘸腿折胳膊,最輕的也得掉幾顆門牙。
一天天,一年年,日積月累,村里的男人開始怨氣叢生,懷恨在心,漸漸凝成了邪惡之氣,紛紛把柴狗子當成了敵人,連殺了他的心都有。
這些人中,竟然也包括柴狗子的親侄子,也就是這個女人的丈夫,他對自己的叔也是恨之入骨。
他的恨來自兩個方面:一是那個熊人給整個柴家抹了黑,蒙了羞;而一個是,他有意無意中發(fā)現(xiàn),柴狗子那個王八蛋竟然對自己的媳婦也賊眉鼠眼,暗中覬覦,并且有好幾回,還趁著自己不在家,往自家屋里鉆。
而他媳婦看上去對這個臭烘烘的大伯也無厭惡之意,竟和顏悅色,關(guān)心備至,還時不時給送點好吃的過去。
這讓男人心生猜疑,暗結(jié)芥蒂,但苦于沒抓到“把柄”,又不好板起臉來跟叔鬧翻,只得處處提防,時時戒備。
直到媳婦生下了一個男嬰之后,第二天午后,男人帶著一身很沖的酒氣,走進了里屋,先是沖著產(chǎn)后虛弱的媳婦直勾勾瞅了一陣子,然后又爬到了炕上,扯開孩子的襁褓,打量了起來。
女人反感起來,罵他:“醉鬼,你滾遠一點,別熏著我兒子!”
男人血紅的醉眼直盯著他,問:“他是你兒子,就不是我兒子了?”
女人反問:“是不是你自己不知道嗎?”
男人再次俯下身看起了孩子,醉眼昏花之下,越看越覺得這張小臉像大伯柴狗子,心里的火騰地就燃起來了,罵道:“草他媽個巴子滴,還真像那個老雜碎來!”
女人明白他在說啥,還嘴罵道:“孩子像他大爺爺,你不成了王八了?”
男人爬起來,瞪大眼睛問道:“臭娘們,你說……你說的是實話?”
女人理直氣壯地喊:“就是實話,你能怎么著?”
男人一把攥住女人的胳膊,咬牙切齒地罵道:“你個不要臉的,竟然……竟然跟自己的大伯,竟然……竟然還生下來了孽種,草泥馬,你去死吧……去死吧……”
啪啪啪,一記耳光打上了女人的臉。
女人被激怒了,連抓帶撓反抗起來。
男人酒后沒了控制,再加上女人本來就產(chǎn)后虛弱,沒有多大力氣,三下兩下就被男人壓在了身下,一頓暴揍。
女人被打蒙了,嚇傻了,鼻孔里流出了鮮紅的血,就像兩根紅蟲子,一直往下爬。
等男人起身擦下炕時,她竟然做出了驚人的舉動——她把孩子光溜溜抱起來,瞪著一雙充滿獸性的惡毒眼睛,大聲質(zhì)問道:“柴有柱,你瞪大眼睛看清了,他是你的孩子不?”
男人卻仍不肯讓步,嘰咕道:“連你自己都承認了,承認是那個老王八的種了,那肯定就不是我的了?!?p> “那好,你可別后悔!”
“草,我后悔的是沒抓到你們這對狗男女,臭不要臉的,連牲口都不如,要是被我抓到,不亂刀砍死才怪呢!”男人噴著唾沫星子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