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無奈的曹操
荀彧笑道:“子昂才到一天,京城已被攪得天翻地覆。
如果長住下去,十常侍連覺都睡不安穩(wěn)。
還是早些返回廣陽,省得被小人算計。”
凌飛笑道:“我也不想在雒陽待下去,只是出不了三十里,腦袋就會落地。
而且我相信,這刀還是老曹砍的?!?p> 袁紹連忙點頭道:“這話我信,老曹最喜歡背后捅刀子,我可吃過不少虧?!?p> 曹操放下手里的酒杯,悶悶說道:“你沒有說對,只要出城五里,我就會砍掉你的頭。
子昂不要怪我,這不是我的意思?!?p> 袁紹疑惑的看了他們一眼,之前兩人還好得穿一條褲子。
怎么轉(zhuǎn)眼之間,就成了以命相搏的仇人。
荀彧不由得一驚。
他很想告辭離開,但雙腿卻瑟瑟發(fā)抖,根本邁不開步子。
凌飛道:“我還以為孟德兄長會繼續(xù)隱瞞。”
曹操沒有喝那杯酒,就是給他一個暗示。
連這都看不出來,掉腦袋也怨不得別人。
曹操搖頭道:“隱瞞不了,也不想隱瞞。
告辭!”
袁紹看著曹操的背影,吶吶道:“這家伙瘋了嗎?”
凌飛笑道:“所有人都瘋了,老曹也不會發(fā)瘋。
這家伙就是太冷靜,連我都被他騙了?!?p> 曹操從頭到尾都沒有一點異樣。
要不是剛才的暗示,連凌飛都忘了自己的處境。
想到這些,凌飛也是大汗淋漓。
看來人真的不能太順,否則就會生出很多的錯覺。
袁紹點頭道:“你說得沒錯,老曹就是一肚子花花腸子。
和他打交道,得十二萬分的小心,不然就會上當(dāng)。
子昂,子干先生已經(jīng)出獄,我得去拜會一下,告辭!”
他一向追逐名望,今天可是個好機(jī)會,當(dāng)然不會放過。
凌飛點頭道:“替我向先生問好?!?p> 如果盧植在監(jiān)獄中,他還有興趣拜望。
現(xiàn)在人都放出來了,再去拜望就變成攀附。
與其相對尷尬,還不如不見。
“這里挺清凈的?!笨慈硕甲吡?,荀彧反而安下心來。
他喝了一口葡萄酒,笑道:“果然是天下美味?!?p> 凌飛笑道:“文若不怕惹禍上身?”
荀彧笑道:“我是世家子,妻家又與宦官有牽連。
只要不造反,誰敢把我怎么樣?
子昂又何必試探,你的事情已經(jīng)捅破天。
即危如累卵,又安全無比。
我來喝酒,外人只會說荀文若義氣無雙。
兩邊都有好處,何樂而不為?
可惜曹操深陷局中,不得不離開。
袁紹卻不明究竟,錯過了一個極大的機(jī)會。”
說道這兒,荀彧頓了一下,疑惑道:“但我有一點想不明白。
你和盧植都無關(guān)大局,執(zhí)棋子者為什么會如此重視?”
凌飛笑道:“不愧是文若,短短時間就能得出這樣的結(jié)論,確實讓我感到驚訝。
道理很簡單,執(zhí)棋子者時日無多,所以他必須和儒門改善關(guān)系。
盧植成為儒門新一代的領(lǐng)袖,自然要對新君竭盡忠誠。
而我只是一條小魚,此次事件的陪襯,殺了也于事無補。
但塵埃還未落定,我不聲不響的走掉,會讓很多人憤怒。
執(zhí)棋子者借我的腦袋平息怨氣,也沒什么不妥?!?p> 荀彧下子蹦起來,嘴里嚷嚷道:“不可能的!”
凌飛笑道:“天下事就沒有不可能的,如果我說的是真的,你覺得他會怎么做?”
荀彧道:“如果真是這樣,執(zhí)棋子者必然改弦更張,將此前依賴的力量一網(wǎng)打盡。”
“嘶!”
說到這兒,荀彧倒吸一口涼氣。
但他很快又搖頭道:“不對,就算改弦更張,也不至于如此大動干戈。”
凌飛笑道:“給小兒子鋪路呢?”
荀彧來回走了兩圈,驚叫道:“小兒子沒有阿舅幫助,只能依靠自己的家奴,這么解釋就通了。
子昂,你已經(jīng)洞悉全部,又會做出什么安排?”
凌飛笑道:“文若,現(xiàn)在說這個還為時過早,我自己的命還吊在空中呢!”
荀彧笑道:“以子昂的聰明才智,必然能渡過此次難關(guān)。”
他將面前的葡萄酒一氣喝干,陶醉了好一陣子,才說道:“子昂,你是怎么想到這些的?”
凌飛笑道:“推理?。 ?p> 他當(dāng)然不會說,自己是知道答案,才反推出劉宏的動機(jī)。
荀彧搖頭道:“子昂聰慧,我遠(yuǎn)不及也。
只是你要成就霸業(yè),還是匡復(fù)漢室?”
凌飛笑道:“坐困家中,還不如與我同行。
經(jīng)歷不一樣的風(fēng)景,你自然會有一個答案?!?p> 荀彧笑道:“想讓我追隨子昂,這個理由并不充分。
而且在雒陽,我會有更多的機(jī)會?!?p> 凌飛道:“文若這么說也有道理,但有一個前提,你先得活下去。
正如前所說,至尊要給小兒子鋪路,大兒子一家難道會坐以待斃?
事情只要有一點差錯,雒陽就會變成戰(zhàn)場。
不如先到廣陽小住,等到局勢穩(wěn)定,你再匡復(fù)漢室?!?p> 荀彧思索片刻,笑道:“子昂的說辭確實讓人心動,只是我妻出身富豪,去廣陽寒苦之地,恐怕多有不便?!?p> 凌飛道:“六百石贊畫,平日不用到署?!?p> 荀彧點頭道:“我嗜好書典,一日不看十斤書簡,便輾轉(zhuǎn)反側(cè)不得入眠?!?p> 凌飛笑道:“我有一書名國富論,是西方賢人亞子所寫。
其中的國家雖屬于子虛烏有,但對當(dāng)下極具參考價值。
且上下過百萬字,不知文若豈有意乎?”
百萬?
荀彧一下子愣住了。
竹簡沉重,書寫不易。
寫書的人只能言簡意賅。
超過十萬字的都寥寥無幾,百萬字的當(dāng)真是聞所未聞。
忽然他想到什么,低聲問道:“是隱門的絕學(xué)嗎?”
凌飛笑道:“是一位師兄無意中得到,并將其翻譯成華文。
前輩曾仔細(xì)研究過,得出一個結(jié)論。
精讀此書者,治國如探囊取物。”
荀彧急吼吼的說道:“只要能看到此書,就是天涯海角,我也跟著子昂走?!?p> 凌飛笑道:“文若不考慮一下?”
荀彧道:“朝聞道,夕死可矣?!?p> 凌飛狠狠一咬牙,說道:“你且稍等,我去把書取來?!?p> 取來?
荀彧一下子愣住。
百萬字的竹簡,至少能堆放一屋子。
凌飛一個人根本不可能運來,除非帶上百八十個幫手。
但荀彧也不好詢問,只得在柳林中探頭探腦。
過了有半個時辰,凌飛才一路小跑過來。
他從背上取下一個包袱,隨手放在荀彧面前的桌上。
“給你了?!?p> 兩本書總價十噸,凌飛之前黑的糧食全沒了。
荀彧疑惑的打開包袱,里面是兩本厚厚的書。
他輕輕放開一面,立刻驚叫道:“紙張!”
這年月的紙張并不便宜,凌飛的這兩本就是一字不寫也值五萬錢。
如果算上文字,那覺對是無價之寶。
他也顧不得感謝,連忙翻開一頁。
“分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