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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開流螢見桃花

第一百三十一章 太爺走了

斬開流螢見桃花 二公別白馬 2504 2019-08-27 06:57:00

    在天穹之上,那頂萬旒冠和稷山璽同時(shí)消失的時(shí)候,停留在敕令山的諸位仙人,一位位便慌慌忙忙下山了。

  基本上都止步于清流城外,隱藏在虛空里,靜觀其變。

  有趣的是,虛空里仙人扎堆,竟然有仙人碰頭,當(dāng)然只是極少情況。

  陶昌泰也下山了,自己個(gè)獨(dú)自下山,他想去看看,能不能幫一幫張大仙尊,此時(shí),也站在一處虛空里。

  敕令山上,沒剩下幾位外來仙人了,有虞韭白,許幼,再就是花兒的娘親,除此外,好像就沒了。

  二癡道人擊退老猴子春意盎然的山水法相后,沒有下去,依舊留在高空中,躺在牛背上,瞇著眼睛看書。

  看似輕松,實(shí)則一直心神緊繃,山外虛空中,可不是幾位仙人,而是一百多位,他雖然看不真切,可掌令師兄看得很清楚。

  現(xiàn)在,稷山璽都落下了,離去的仙人也不過一半之?dāng)?shù)。

  而留下來的,說白了,另有圖謀,是奔著敕令山來的。

  桃祖如果回不來,掌令師兄也沒有回來的話,憑他又能支撐多久?外面的一個(gè)個(gè)仙人估計(jì)都是這么想的,只要來上幾位大仙尊,幾次三番打過來,敕令山勢(shì)必被破。

  一旦如此,一個(gè)個(gè)正好趁火打劫。

  清流城上,因?yàn)閺埊傋右痪湓?,局面好像陷入了僵持?p>  如果張瘋子真的打出九疊的話,一旦被張瘋子的拳頭疊上了,老猴子也好,病秧子也罷,四位大仙尊必然有一位要死。

  誰想死,誰都不想死。

  四位大仙尊,你看看我,我看看他,董丁皺著眉,神色陰晴不定。

  老猴子呵呵笑道:“張瘋子,你還是真是夠鬧的,不聲不響,什么時(shí)候都九疊了?”

  老猴子邊笑邊取出了那桿綠素筆,隨后嗤笑道:“都別藏著掖著了,不想死,最好拿出壓箱底的寶貝來?!?p>  無病劍仙手里捧著那枚止屠山傳承仙器,疙瘩符,看上去,很沒有品相,就像一塊鐵疙瘩,黑黝黝的。

  黃斗老祖凌空一抓,星星臺(tái)的傳承仙器,星星锏就握在了手中,那把锏七節(jié)七彩,表面遍布斑斑星點(diǎn),星光熠熠。

  三人同時(shí)望向董丁,董丁抬起頭,神色有些沉重,猶豫頗久,最后緩緩掏出一方印。

  那方印看過去,普普通通,漿色很足,年代久遠(yuǎn),仔細(xì)感應(yīng),卻沒有一絲氣息,就像一方子世俗俗物,而且品相都沒有什么看頭。

  三人有點(diǎn)奇怪,隨后就是震驚。

  董丁輕輕一拋,那方印隨即升空,就聽董丁感慨道:“泰皇印,無數(shù)歲月來,還有多少人記得?”

  泰皇印,那是泰皇信物,同時(shí)也是一件圣器。

  或許是這個(gè)天下,僅存的一件圣器了。

  泰皇印緩緩升高,還是巴掌大小,不再上升的泰皇印,慢慢轉(zhuǎn)動(dòng)了一下,整個(gè)清流城都感受到了那股威壓。

  首當(dāng)其沖的五位大仙尊,身形齊齊猛然一個(gè)下墜,而據(jù)守四方角樓的陳規(guī)等,就更是不堪,直接跪下了。

  倒是那些守城甲士,城中百姓似乎恍然不覺,各行其是。

  就在五位大仙尊剛剛穩(wěn)住身形的同時(shí),那邊那個(gè)出拳不停的漢子,一聲大吼,接著便是轟鳴聲起,震耳欲聾,白光炸裂。

  五位大仙尊瞬間投去目光,斬仙臺(tái)碎了。

  鍘刀刀片還有一塊塊白玉底座,四處飛濺。

  這時(shí),有一位位仙人猛然飛掠撲來,爭搶那一塊塊刀片還有白玉碎塊,這可都是好東西。

  哪一塊都是白玉無瑕,價(jià)值連城。

  崢還停留在原處,氣喘吁吁,一雙拳頭軟綿綿耷拉下來,血肉全無,白骨嶙峋,不止如此,衣袖之中,兩條小臂同樣如此。

  這還是崢一身如水拳意,潺潺流淌,不斷滋潤體魄的結(jié)果。

  不然的話,就是他兩條胳膊都斷了,也打不爛斬仙臺(tái)。

  碎塊有大有小,可相對(duì)于那天上一位位爭搶的仙人,明顯狼多肉少,對(duì)這樣的值錢寶貝,就是一塊碎渣估計(jì)都不會(huì)漏下。

  然而事有反常,偏偏有一小塊白玉底座碎塊,驟然如箭矢,朝下方飛去。

  看那勢(shì)頭,仙人之下誰也擋不住,不過轉(zhuǎn)眼之間,那塊碗口大小的碎塊,猛然砸落,不偏不倚,就在大軍中央最前方。

  要說大軍之中,誰能攔上一攔,也只有福童這位十步的獨(dú)夫大窺窺,只是小桃樹還在福童脖子上,根本來不及。

  瞬息之間,白玉碎塊已然落地,似乎并沒有多大動(dòng)靜。

  隨即,五萬大軍就聽到一聲撕心裂肺的哀嚎。

  他們的太子爺,面目猙獰,滾落下馬,兩手撐地,目眥欲裂,望向那邊,脂官胯下的戰(zhàn)馬,只看得清一顆碩大馬頭,馬頭之下是一攤爛肉。

  馬嘴上癱著大司馬,嘴角血流如注,懷里面是那塊白玉碎塊。

  附近趴著昏迷不醒的脂官。

  那一刻,小桃樹整個(gè)人木掉了,雙目失神,呆呆看著奄奄一息的太爺,像個(gè)傻子。

  福童也傻了,瞪著眼珠子,茫然無措。

  最先反應(yīng)過來的是大司馬傅菊,立刻召來醫(yī)官,查看傷勢(shì),然后傳令三軍,稍安勿躁。

  又連忙拍了拍福童,抱下了小桃樹,二人這才回過神來。

  小桃樹瞬間就淚流滿面,跪在馬頭旁,抱著太爺?shù)哪X袋,太爺已經(jīng)說不出話了,喉嚨只有嗚咽聲。

  福童立馬掏出身上的丹藥,手忙腳亂,好不容易給太爺塞進(jìn)嘴巴里一顆。

  慌慌張張,差一點(diǎn)忘了下一步該做什么,應(yīng)該施法幫太爺煉化,福童又忙忙一手輕輕貼在太爺胸前,小心翼翼,施法煉化那顆丹藥。

  小桃樹一張臉全是淚水,剛一張嘴,淚水就灌進(jìn)了嘴巴里,含糊不清哀哀地叫著太爺。

  鄭政幾乎是手腳并用,連滾帶爬,爬到了脂官身邊,本就體弱的脂官,只有一絲游脈虛浮。

  沒死,但是能不能醒,就不知道了。

  傅菊沒忘向福童給脂官討了顆丹藥,但是無濟(jì)于事。

  鄭政跪在地上,摟著脂官,這個(gè)從小到大從未哭泣的年輕人,哭了!

  二十年前,大司馬站在拱辰殿前,那個(gè)風(fēng)雨飄搖的黑夜,宮門外血流成河,五歲的他躲在廊柱后面,看著天上的電閃雷鳴,他沒哭。

  一夜夜,他獨(dú)自在漆黑冷清的大殿里,瑟瑟發(fā)抖,他沒哭。

  第一次騎馬,摔下馬,跌斷了骨頭,他沒哭。

  第一次參戰(zhàn),他背上挨了一刀,傷深見骨,他沒哭。

  那都是小時(shí)候,后來長大了,他就更沒哭過了,他更不明白,一個(gè)血性男兒哭什么。

  他仰著頭,哭得稀里嘩啦,鼻涕眼淚流在了一塊,他像一匹孤獨(dú)的狼,凄涼而無助。

  太爺終于有了一絲生氣,似乎要說些什么,小桃樹趕忙抽了抽鼻子,俯下耳朵,但是眼淚還在流。

  于是,就滴在了太爺?shù)哪樕稀?p>  太爺那張煞白煞白的臉龐,忽然有了笑意,太爺說話說得很艱難,斷斷續(xù)續(xù),終于說了出來,“燭兒,···要···好好···活···著···”

  太爺?shù)念^忽然就垂下了。

  太爺走了!

  小桃樹的淚水便像涌泉一般,汩汩流淌。

  他想喊出來,他想喊住太爺,他不想太爺走!

  他干嚎著,嚎著,就是喊不出聲音,張著一張嘴巴,氣喘吁吁!

  福童也跪在太爺身邊,看著難受極了的小師弟,這個(gè)魁梧漢子,強(qiáng)忍著淚水,嗓音輕輕柔柔,就像一陣呢喃,他一遍遍喊著小師弟。

  他淚眼朦朧,看著小桃樹,懇求道:“小師弟,小師弟,你哭出來,喊出來吧!”

  “太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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